第97章 酷刑
案情重大,立即进行审讯。邢玉荣指令谢英元为主审官,许臻陪审。
日谍被带入桥泰监狱。这是一座专门关押特殊犯人的监狱,号称魔窟。
罪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极少有活着走出监狱的大门。铁闸门,高大的刑讯室,阴森恐怖。
一件件浸过血迹的刑具五花八门,什么老虎凳、火盆烙刑、鞭刑、电椅等,张牙舞爪,呻吟着孤鬼冤魂。
赤膊上阵的两个粗壮大汉,一个叫肖力,一个叫马良。看上去脸肃眼凶,带着森人毛似的。
“姓名。”
刑讯室旁边的一间审讯室,袁泰新坐在罪犯椅子上。对面桌子后端坐着三个人,谢英元、许臻和记录员。谢英元例行公事地问道。
“许警长知道。”
袁泰新泰然处之,平静地回答。
“啪!”
谢英元一拍醒堂木,呵斥:“自己说,这是规矩。再敢胡闹,刑具伺候。”
“袁泰新。”
“这是你的化名,真实姓名。”
“我从小到大就叫袁泰新,没有别用名。真的,长官。”
“刁蛮,掌嘴!”
袁永新懒得与袁泰新啰嗦,直接吩咐旁边立站的行刑大汉上掌刑。
“啪,啪啪,噼噼啪啪……”
五大三粗的肖力,上来就是一顿迅雷不及掩耳的掌刑。左右手掌轮换出手,一阵疾风暴雨的耳掴子,打得袁永新叫苦连天。
狠实响亮的巴掌扇过后,袁永新的两腮立马红肿红肿,像发酵的馒头鼓了起来,嘴流血水。
“怎么样?说不说?”喊停掌刑后,谢英元没好气地问道。
“长官,我真叫袁泰新。”受刑之后的袁泰新一口咬定。
“识相点,你这个日本间谍。这是什么地方,是专门为你这般的罪犯开口的场所。如果不老实交代,刑拘伺候,到头来,只能是死路一条。”
“长官,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怎么会是日本人呢?间谍,什么是间谍,我听不懂。”
“很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开始吧,般般样样的刑具,都让他尝尝滋味。”
谢英元冷笑地说道。
“长官,冤枉呢……”
不由分说,肖力和马良走上前来架走袁泰新,绑在十字架上,首先进行鞭刑。
“啪,啪,啪啪……”
“啊,啊,啊呀……”
肖力挥动的牛皮鞭子,左右开弓。
一鞭接一鞭地打在袁泰新赤裸的上身上,一道道血迹随即而显,鬼哭狼嚎声不断。
第一次见识和经历如此场面,许臻身不由己地感到一阵阵心惊胆战。
虽然,自己只是个陪审者,或者是个发号施令的人,仍很不习惯、不适应,难免不由自主地毛骨悚然。
谢英元是警察局的元老,尽管年龄只不过四十出头,但历经惊心动魄的场面多得很。
如此这般的刑法,更是司空见惯,小菜一碟。谢英元在旁边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静静地察言观色,稳坐钓鱼台。
“嗞,嗞,嗞嗞……”
换上了烙刑,火盆烧红了烙铁。
马良手拿烙铁,往袁泰新的肋骨上长触,伴随着嗞嗞声响,一股股肉烧焦气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呜,呜,呜——”
一阵撕心裂肺地嚎叫,遍体鳞伤的袁泰新痛疼不堪,一歪头昏死了过去。
“哗啦——”
肖力手提一桶冷水,劈头盖脑地浇下来,袁泰新打了一个激灵,摇头晃脑地清醒了过来。
马良一手端着一个大瓷碗,一手抓一把细盐,撒到袁泰新的赤裸的血淋淋的伤口上,再平放手掌用力地搓揉。
“哇,哇,妈唉……”袁泰新忍无可忍,呲牙咧嘴地哭嚎。盐煞鲜嫩血肉,钻心刺肺地痛。
绞肉般地刺激着皮肉神经,绵绵针刺般地把肉体和灵魂折磨得死去活来,掉进了欲死不能的苦海里。
“这个家伙,油盐不进,简直是个滚刀肉。明老弟,你是否另有手段?”谢英元看了看许臻,问道。
“我?一个新兵,能有啥别样手段。不怕这个坏蛋嘴硬,这里面的刑具轮换着来,足够他喝一壶的。”
许臻对日寇恨之入骨,包括袁泰新。他真希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些狼心狗肺的小鬼子,历尽折磨,尝尝苦头,哪怕是千刀万剐也难以解心头之恨。
“好,继续!到底看看,是骨头硬,还是刑具硬?”
瞅了瞅袁泰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谢英元恼羞成怒,对着两个施刑者摆手示意。
竹签刑,就是将一根根细长的竹签,用锤子钉在罪犯的手指头和脚指头上,穿过指甲盖或脚趾甲盖。
“嗷,嗷,妈呀!”
肖力按着手脚,马良一锤下去,“啊呀”哭声中,一股血液喷呲而出,形成了一道细血线。
随后,一根接一根的竹签钉进了袁泰新的手指头,他颤抖着身躯,撕心裂肺地呼喊,昏死……
从掌刑,鞭刑,烙刑,到竹签刑,已经长达两个多小时了。
个中的滋味,袁泰新痛苦难言。尽管,身为特工的袁泰新早就经受过刑具的磨练。但而今,这般欲罢不能、欲死不行地活受罪,几近到了崩溃的极限。
接下来的刑法,能不能撑过去,他似乎失去了信心韧性。
一般说来,在这个监狱的囚犯,除了一些坚贞不屈的地下党,几乎毫无例外地熬不过三轮刑法。有些女犯,甚至连第一轮的掌刑也熬不过去,就招供不讳。
亲自主持对日谍分子施刑,谢英元还是第一次。
袁泰新死硬的武.士道精神,韧性却是挺强。居然能够经受住四轮痛苦不堪的刑法折腾,令人吃惊不已。
竹签刑,后半段更是惨不忍睹。
马良左手抓紧袁泰新的手腕,右手持铁钳一抖,手指甲盖带着鲜血被生生地拔了出来。
“啊——”
锥心刺骨地痛疼,袁泰新大声嚎啕,震耳欲聋。
一根,两根,三根……相继血淋淋而出,一连拔到第六根指甲盖。袁泰新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颤抖不知,不知昏死了几多个来回。
“别,别,别拔了。”袁泰新苟延残喘地说完,就不省人事地彻底浑死过去,再也弄不醒了。
“快快松绑,去叫医生!”
谢英元兴奋不已,连忙吩咐肖力和马良,抢救袁泰新。显然,喊停,这是袁泰新熬不过刑法,准备招供了的表现。
既然看到了日谍招供的希望,绝然不能眼瞅着袁泰新活活被折磨致死。谢英元很惶恐,心急如焚。
非同一般的重要罪犯袁泰新,一旦在将要招供之时死在自己手里,失责事小,眼看手到擒来的情报,得而复失,损失极大,无法向上峰交代。
“我看看。”
许臻多少懂点医术,一个趋步前去,在躺在地上的袁泰新身边蹲下身来,用手按压他的人中穴……
“唉,嗨,医生怎么还不来!”
谢英元急得走里走外,瞅瞅门外,再过来瞧瞧地上死尸一般的袁泰新,摇着头焦躁不安。
“喂,有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