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小试牛刀
郝俊杰兴趣广泛，知识面很宽，才华横溢，精于经营，是难得企业管理好手。
最大的局限是，心地太善良。
为人实在，忍字当头，关键的时候，亮不出底线。
实在过了头，就是傻。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人该亮底线不亮底线，就会被人误认为傻，没脾气，软弱可欺。
恶果来了，不欺白不欺，欺了也白欺。
关键是，郝俊杰铁面无私，认死理，特别是对金福斋忠贞不二，打破头也要替他维护利益。
所以，金福斋商行里的人不但欺辱郝俊杰，还纷纷以他为敌，欲将他挤走为后快。
金福斋觉得郝俊杰是个人才，岂肯舍得放他走？便把他安排在大烟馆，暂时历练和过渡一下。
“毒品，我宁肯当乞丐，也不干违法营生！”
在大是大非问题上，郝俊杰拎得门清，绝不肯越雷池半步。
“好，尊重老弟的意见，不干就不干吧。”
金福斋不勉强。
略施小计，让郝俊杰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大烟瘾，最终不得不自告奋勇：“大哥，我愿意去烟馆。”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从此，郝俊杰不得不死心塌地，唯金福斋马首是瞻。
有啥法子，孤身漂泊在异乡，身无分文，迫于生计，更何况烟瘾一上来，要死要活，没大烟怎么活？
离开了金福斋，自己即使敲出骨髓盐肉卖，也消费不起寸烟寸金似的大烟？
今天，烟民不约而至，生意异常红火。
郝俊杰刚刚过了一顿烟瘾，精神抖擞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四处遛遛瞅瞅。
毒品害死人！
何老五真是个人渣，因为抽大烟，老婆一气之下上吊自杀了。
这不，他又把十五岁的女儿卖给妓院，换回十块大洋，自顾自地过把大烟瘾。
那些蹲在墙旮旯破衣烂衫的汉子，在码头扛大包赚几个血汗钱，则不顾一切地跑来抽上几口，不吃不喝也乐意。
几个脸带杀气的家伙，腰里别着手枪，花销打家劫舍的不义之财，没良心地大手大脚，抽的是高品烟膏，一醉方休。
是不是背着人命案子，享受大烟瘾，天知道？
郝俊杰边走边摇头，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天理难容......”
走到楼下，眼前发生了惊心的一幕。
一男子仰面躺在地上，五六个打手正围着他殴打，男子发出了凄惨的叫喊声。
站在一旁的“老歪”手指地上的男子，吹胡子瞪眼：
“狗胆包天，在老子眼皮底下偷东西？来，给他剁掉一只手，看看再怎么偷？”
郝俊杰明显于心不忍：“算了，轰走，快轰走！”
他清楚得很，别说剁只手，哪怕是活活打死，在金福斋场子也见怪不怪，更没有偿命之说。
“滚，睁眼瞎的瘪犊子！”
既然馆主有意放他一马，“老歪”只得作罢，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男子不敢怠慢，爬起来，撒开脚丫子狼狈逃窜。
刚消停不久。
“咣当！”
大门脚踹而开，一帮警察破门而入。
“干嘛呢？咋不敲门，就往里硬闯？”
“老歪”一向蛮横，警察也不放在眼里。
暗骂：喂不饱的白眼狼，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翻脸不认人。
闻声，六个打手呼啦啦地从腰里摸出斧头，匕首，围上前来。
随即，又诚惶诚恐地一个劲地往后退缩。
原来，这帮警察，一个个地荷枪实弹，岂敢往枪口上撞？
“放聪明点，奉命搜查，少啰嗦！”
警员邵同璐端着步枪一抖，厉声呵斥。
不妙，这次摊上了刺头。
郝俊杰双拳一抱，小心翼翼地迎向前来：“各位老总，有事好商量。我乃......”
“去你奶奶的！”
忽的，郝俊杰腰间猛地挨一击，痛疼难忍。
警察的骂声刚落，郝俊杰就挨了一枪托，“乃”字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我是馆主郝俊杰......”
挨打后，郝俊杰学了乖，“我乃”说成了“我是”。
“噗通！”
郝俊杰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他的腰间又挨了枪托的重击。
“哼，抓的就是你郝俊杰，带来！”
邱兆伟把手一挥，一脸威严。
郝俊杰欲哭无泪，腰痛鼻子酸。
这是哪门子警察？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两枪托，还不让人把话说完？
“啥意思？”
“老歪”出来横加阻拦：“平白无故，说带走就带走，凭啥？”
目中无人是不是？本大爷既然替金老板看场子，就不能认怂，更不会一声不吭地让你们把郝俊杰带走。
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混江湖，也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何人？”
冯德贵抬头打量一下“老歪”，讥声冷面。
哼，不知趣的愣头青！
还不明白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平日里你等嚣张跋扈，警察因多方褶皱，迫于无奈不予以计较也就罢了，但并不等于就是吃素的。
眼下，这帮警察本来就带着火气登门找茬而来，还不知死地强出头，找死是咋的？
教训两下郝俊杰，并带走他怎么了？
明眼人，一看这等架势，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躲多远就多远，实在躲不及，服个软，专捡好听的说，或许能躲过一劫，少吃苦头？
“我是专门替老大照料场子的，叫胡天，乃大名鼎鼎的老歪是也。”
“胡天，老歪？”
冯德贵冷笑：“我看你是胡作非为，不仅头歪，还想腿歪！”
“嘭！”
“妈呀！”
忽的一声枪响，一声凄叫。
冯德贵抬枪射击，打中了郝俊杰的大腿骨，鲜血冒涌而出，并一腚墩坐于地。
“嚯？！”
在场的人愕然，唏嘘。
“稍安勿躁！”
冯德贵一指地上的老歪，横眉冷对：“无法无天的亡命徒，绑起来一起押走。再敢阻碍执法，杀无赦！”
真倒霉，碰上不讲清理的硬茬了！
岂知，老歪活该，自撞枪口。
他大腿挨的这一枪，是冯德贵替夏运来复仇的一枪。
冯德贵和夏运来是把兄弟，当然要睚眦必报，决不会心慈手软。
怪就怪老歪不长眼，出来强出头，并承认他是金福斋的手下，帮凶。
再说，金福斋对明臻局长嚣张跋扈，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冯德贵当然义愤填膺。
一报还一报。
大兵压境，金福斋造孽，助纣为虐的虾兵蟹将们跟着倒大霉，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