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猜测
深红大鱼没有理会被自己同化的银河领主。
祂双目中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没有任何智慧灵光，如一个死物一般摆动着身躯，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朝着太阳的方向游动...
在方山之上享受着无聊时光的方游今天莫名有感，觉得方山上的庭院围墙一直都是白色，看的有些腻了，索性做了些许猩红染料，将白色的墙壁都涂成红色。
难得心情很好，回来探望方游的团子看这雪白大院被方游全部涂成了红色，顿时脸色微变，扭头就走。
“好你个方老魔，亏我给你带了我最爱吃的章鱼刺身...”她咬着牙，决定一百年内都不会再来方山。
却突然感觉脖子后方发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酒杯提溜进了方游的小院。
如今他的小木屋早就革新换代，紧跟时代发展，换成了一大片连绵的院落。
院落中还有一些杂役仆从，不过都非真正的洪荒世界原始生灵，而是他神性力量侵染一些器具，从而质变产生灵性的特殊生命体。
这些生命体同样有着智慧，并且可以自主修炼，且绝对忠诚。
方游此刻正坐在一张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看着书。
“来都来了，怎么还不乐意进门啊，近乡情怯？”方游将团子丢在地上，如今他也不会强制使对方变成本体了。
别看团子还是少女模样，其实已经一百多岁了，也是要面子的，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抓住脖子手一抖...
落地后的团子脚下一颠，膝盖微微弯曲，保住了平衡。
瞥了一眼悠闲自在的方游，她大大方方的提起裙摆坐在了他旁边的石椅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东西变化不少，不过这张当年自己还幼小时就喜欢趴在上面睡觉的椅子倒没啥变化。
就是多了点灰尘...
将臂弯上的饭盒打开，放在前方的木桌上。
方游看了眼那“章鱼刺身”，眼角一抽。
只见里面有一条被切成了好几截的通红章鱼不断抖动着身躯，奈何这饭盒也是一法器，压制着对方的神经意识。
饭盒四周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素菜和酱料，团子开了饭盒直接捏住一小块章鱼须，蘸着酱料就送入口中。
“带给你的礼物，可好吃了！”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传来，团子一脸享受的表情。
“我不是和你说过，别吃超凡生灵。”方游皱眉，若是普通章鱼也就罢了，可饭盒中的章鱼明显是个二阶超凡生灵，是有智慧的。
“那又怎样，凡俗‘红辉章鱼’肉质哪有超凡层次的美味。”团子清丽的容颜中带有不屑。
“况且，又不是我一个这么做，很多领主都圈养着超凡生灵当作食材的。”
说到这，团子冷笑一声。
“我这个吃法还是从你同族李泰然李宗主那学来的，他夫人伊芙琳亲自手把手教的我，怎么，他们做得，我就不行？”
方游无言，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继续争论。
团子不比红红，这家伙很叛逆，说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算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不过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厮上次来看自己还是二十年前，带了一堆难吃的烤鱼，让自己帮她弄一把好的宝剑。
可宝剑弄好了，丢给她，她又嫌弃难看，说什么要黑色的长剑。
这tm是看上他腰间挂着的系统了啊。
今日前来，怕也是来者不善。
早知道就不把这厮抓进来了。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想你了还不行嘛？”团子吃着章鱼刺身，眼神有些飘忽。
“你能想我？”方游“大惊”，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忽然警惕道：“你不会是谈了相好了吧?”
“没有，你想什么呢？”团子鄙夷的看了方游一眼，将最后一颗章鱼头吞入口中，拍了拍手，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向了不远处的房间，那是五十年前方山扩建时她亲自给自己盖的屋子。
“鬼鬼祟祟的！”方游皱眉，神识在她领地内大概的扫了扫，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现象，也就懒得再管。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两日很奇怪，心中总有心悸的感觉。
并且，他发现自己眼睛看东西开始有些模糊了，而且时不时忘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
本以为这是“接近大限”，要被大宇宙意志同化了，可当他将目光扫向洪荒世界，发现其他水蓝星超凡者代价同样开始加重后，顿时就有些安心了。
“咦，斯拉泽终于和伊斯玲娜...嘿...”方游欲要阻止一番，可腰间陡然传来动静。
“记得我和你说过么，超凡世界第一定律么？”黑色长剑剑身处幻化出一双眼睛，盯着方游。
“神性的提升必然伴随着人性的跌落。”
方游不语，他的灵魂为神性灵魂，可肉体还未第一次质变，人性是要压制神性的。
“对他们二人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了！”黑色长剑低语。
“我知道！”
“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早！”方游摇了摇头，就算自己想要阻止恐怕也会毁了他们的道路。
只是心中人性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伊斯玲娜不同于其他超凡者，刚入奇点空间时还未正式成年，如今...
他目光悠远，不再看那处，而是继续扫视其他水蓝星超凡者。
“所有水蓝星超凡者代价都加深了，我心中有悸动，你有什么看法。”
黑色长剑思索了下，同样用九阶神念扫视洪荒大陆，许久后开口：“能力伴随代价，这种特殊的修炼体系说实话很少见，我也之前也只是听闻，从未见过。”
他虽是十阶的系统，可自身所属主神只是将他们当作工具，被“外派”后，接触的世界能级也不高，这种“能力代价”超凡体系还真没见过。
“不过依我看，不管是能力还是代价都是神性的一种表现方式，如今代价加深，应该是神性被扰动的原因。”
“神性被扰动？”方游摸了摸下巴。
“磁铁知道吧...”
“你是说，有一个比我这个世界能级还高的‘神性源’在扰动？”
“或许是，我失去与主神的因果，能级又掉落到九阶，神性下降的厉害，不能给出具体的概率！”
“算了，这水蓝星上的怪事多了去了，我若是能活着到二次质变，必然要离开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