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梦
寂黄莺拒绝了裕的“照顾”，只拿了一份洪荒大陆地图，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前往方山，十粒灵石她出得起，可没必要。
既然出来历练，那怎么着也得靠脚走过去不是。
而那刺猬妖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似乎真把自己当做至交好友了，也要跟着前往方山。
寂黄莺想着路上有个伴也行，索性也就带着对方一起上路了。
红白二王的领地不小，不知是不是因为得罪了猫族那猫无我，一路的经常有猫族二阶强者联手来袭，每次都揍得寂黄莺鼻青脸肿。
开始食刺猬妖还能置身事外，可后来猫族似乎认定了刺闫是寂黄莺的小弟，连他也一起揍了。
等到出了红白二王领地，两人也算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横练功夫。
“这猫族也太过分了！”一密林小溪处，刺闫拔下背上的尖刺，放在水流中搓洗。
他虽然只是二阶初期的妖兽，可已完全脱离愚昧，很是爱干净。
身上的尖刺很惹脏，又常常被寂黄莺拿去剔牙，有空得好好洗洗。
再说了，这些刺是他保命武器，被猫妖们欺负时就靠这一身利器才能少挨几下揍，以前不在意，刺尖都有些钝了，如今得闲时得多磨磨，不能平白浪费了这种族天赋不是...
“这场子，我迟早会找回来！”寂黄莺对着小溪，看着原本明艳的脸蛋多处浮肿，眼歪鼻子斜的，心中气不打一处来。
这得多久才能恢复？
“小声点...”刺闫警惕的东张西望。
“我们虽然出了红白二王的领地，可这‘木大尊’与二王交好，他的领地内也生活着不少猫族...”
“说的我好像怕他们一样！”寂黄莺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见刺闫脸上露出放心的神色，顿时气恼。
“我饿了，去打点猎物。”说罢一闪身潜入森林之中。
刺闫知趣的准备好干柴，用他的尖刺钻木取火点燃。
又搬来几块合适的木头，用尖刺将木头划开，将其中一面打磨平滑，放到了旁边。
过了好一会儿，刺闫颇为尴尬的看着寂黄莺提了两只普通的刺猬回来...
在刺闫的苦苦劝说下，寂黄莺才勉为其难的放掉了那两只瑟瑟发抖的小刺猬，兴高采烈的下溪捕了两条大鱼，挖了三只河蚌，还顺带洗了个澡。
等吃完河鲜，和手持锃亮尖刺的刺闫练了会剑术，寂黄莺颇为麻利的爬上附近一颗大树，就着斑驳月光，倚着树干双手抱着脑袋，悠闲的哼着刺闫听不懂的古老祭祀歌谣，眼睛微微眯起。
前世今生，也不知哪个是梦，哪个又是真实。
自己的到来，真的又是至高神的怜悯吗？
“喂，你晚上要睡在上面吗？”大树下方，刺闫抬起脖子问道。
“昂！”寂黄莺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到一根根闪着寒芒的背刺，还有一双滴溜眼珠中的担心。
“我借两根刺给你吧，你晚上睡觉喜欢乱动，插在树枝两边，不容易掉下来。”
说罢，刺闫用背刺插入树干中，当做支点，轻松爬了上来。
“嘿，谢了！”寂黄莺接过尖刺，随意插在树枝两侧，继续哼起古老的祭祀谣。
“这是什么歌啊，挺好听的。”
“我家乡的祭祀曲目，听说至高神喜欢听，我们人族个个都学过。”寂黄莺下意识回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侧脸撇了趴在树干上的刺闫一眼。
差点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你们人族个个都会？”刺闫挠头，思考了片刻:“我从小在临溪城长大，也没见过你们人类哼唱过啊。”
“人族只会在亲近之人前哼这歌谣，你当然没听过。”寂黄莺说罢，推了推刺闫，道:“赶紧下去，别打搅你姑奶奶睡觉！”
“喔！”刺闫一脸兴奋的窜了下去。
“神经...”
寂黄莺不理那家伙，在林中枝叶的沙沙作响声中，慢慢陷入了梦中。
......
寂黄莺做了一个梦，她穿越了！
呃，准确的说，她又穿越了。
她首先梦到一条大红鱼，这红鱼躯体之大，比她见过的任何生命体都要不可思议。
神灵的神体可大可小，是为神通，是为变化。
可若论本体，纵然是在那科技侧文明的飞船之中，那大屏幕上播放的“纪录片”中的浩瀚九阶神灵也无法与之相比。
“无法想象的超级神灵！”处于梦中的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是在做梦，也就丝毫不怕，操纵着意识缓缓接近那条红色大鱼。
随着越发接近，大鱼神体表面的皱褶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那是山川河流的倒影！
大鱼身上似乎有文明寄存！
“自身化界，这是二次质变的究极神灵！”
寂黄莺大吃一惊，在他们种族的历史上，除了伟大的至高神，也只诞生过九阶的超级神灵，听闻若是能诞生二次质变的“真神”，便能够直接沟通至高神，重现古老时代人族统御宇宙的辉煌！
“这真是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寂黄莺不断内视己身，却发现一片虚无，似乎只要自己愿意，立刻就能醒来。
“难道是至高神的意志，让我梦到这尊究极真神？”
她的神色有些兴奋，快速向着深红大鱼的体表落去。
“古老的至高神，伟大的至高神！”
“大灭虽无形，至高神永恒！”她努力回忆着祭祀们赞美至高神的话语，仿佛一直以来都是对方最最忠实的信徒。
随着越发接近大鱼体表，寂黄莺已经能看到感受到“大鱼文明”中一股股神性力量的涌动！
真神的体表亦寄生着神灵！
她害怕被发现，只能操纵着意识，向大鱼体表神性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游去”。
那是大鱼的鱼鳃部位。
梦中的行为由意识操控，无所谓快慢，一个念头，寂黄莺便落到了大鱼鱼鳃处。
这是一个巨大的裂谷，长度不可估量，宽度怕是有数万公里。
大鱼体表面积堪比恒星，鱼鳃的缝隙有这么大也实属正常。
这里的神性力量极为薄弱，几近于无，只有深红大鱼本身的二次质变神力涌动，可这种高阶神力寂黄莺无法察觉，自当于无。
大裂谷极深，黑黝黝一片，寂黄莺仗着有至高神“守护”，大大咧咧的往下方潜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柔软的触感，刺激着躯体。
“奇怪，明明是意识，哪来的触觉...”她下意识挠了挠头，居然真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呃，难道...真的又穿越了？”她颇为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想到自己在做梦，索性幻想出一道强光，顿时四周明亮了起来。
“诶，倒是是穿越还是做梦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打量着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只有顶部有出口的狭小空间，四周都是红色的肉壁，肉壁上有一些复杂的神纹，寂黄莺估计这应该是深红大鱼的某个细胞...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真实触感，她又幻想出来一面镜子，打算看看现在的自己长什么样。
在她好奇的目光下，一个脑部破碎的女子出现在镜子中，正是祭祀世界自己的模样！
“我...”
心神震动下，似乎影响了梦境的稳定。
大树枝上沉眠的她猛然睁开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