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抬棺人
在去年五月，她接到莫琼树派的第一个赏金任务，是刺杀刘陌。
在刺杀刘陌之前，她曾多次跟踪他。
有一次，宣平侯府办寿宴，邀请京城所有的达官显贵。
刘陌那日也在，而且在侯府的后花园与一女子发生争执。
她在石亭上面趴着看好戏。
刘陌哄好女子之后，苏瑾出现了。
因为当时苏瑾与刘陌有婚约，要不是后来刘陌死了，苏瑾现在就是刘陌的夫人。
这李梦白，便是那个女子。
因为她是听到那女子满是担忧，哭得梨花带雨，一直问怎么办，怎么办的。
还有什么事让女子那般苦恼？
还不是珠胎暗结。
段楚屹，“法师，若是你污蔑李梦白，今日之事本官绝不会轻饶你。”
她朝他看一眼。
“不会的。”
段楚屹眸子里含着些复杂神色。
她转头，“二狗子，你说是不是她。”
二狗子指向李梦白身边的丫鬟。
“就是她，三番五次来穷巷悄悄看红缨，若不是李梦白所生，她怎么会让丫鬟去穷巷那种地方？！”
丫鬟看一眼他，连忙跪地。
“大人冤枉，三小姐体弱多病，常去的医馆要经过穷巷，并未特意前往。”
很好。
她缓缓说道，“陆大人，还记得之前我曾说过，此案与云霖有些干系吗？”
陆尘音看向云霖，云霖看向外面的百姓，已经在起哄要扔东西砸他。
“和凝！你不要口出狂言！本公子怎么可能跟李梦白有关系？！”
段楚屹，“云公子确实与李梦白无关？”
“当然！”
她嘴角一扯，笑得更猖獗。
刘陌能搭上这个女子，也有你的份啊。
她向陆尘音一拜。
“大人，这案子恰巧与我的一位病人，也与云霖有交集，所以我会说此案与云霖有干系。”
“病人？”
“他，就是死去的刘陌。”
李梦白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云霖眼底划过一丝惊异。
陆尘音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刘陌中毒后曾让我上府诊治，诊治过程中，无意间看到刘陌房间里曾有他写给李梦白小姐的情诗。”
这是假的，但她总不能把自己跟踪刘陌的事情抖出来。
索性先诈一下他们。
李夫人大惊失色。
“女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李梦白，“你可有实物证据？”
不到黄河心不死。
“大人，刘陌已死，刘府应该已经把东西清空，查无对证。”
堂外的百姓一拍大腿。
“这搞半天，还不是没有证据？”
陆尘音，“那么你所说的话，都不能证明李梦白确确实实是红缨的生母，也不能证明红缨的死与她有关，只能说有嫌疑。”
“不，我还有人证。”
陆尘音眼前一亮。
“何人？”
“与刘陌曾经有婚约的苏瑾。”
“传。”
苏瑾从人群中站出来，面色镇定，眸子澄澈。
“大人，不用传，我就在这里。”
陆尘音，“你可认识李梦白？”
苏瑾，“认识，刘陌生前常沾花惹草，为此我父亲欲与刘家取消婚约。在宣平侯府寿宴时，我曾见到她与刘陌在后花园交谈。我听到，她欲让刘陌与我退婚，另娶她为妻，其中原由莫过于珠胎暗结。”
堂外的百姓们显然已经惊掉了下巴。
“没想到这是刘陌的孩子！”
“可惜了，死了，不然刘复大人还能白捡个孙女回去养。”
李梦白，“大人，我是被冤枉的！这明镜法师是苏家的大恩人，肯定会替她说话的！”
和凝轻哼一声站起来。
陆尘音并未阻拦。
“都这个份上了，还要我说得再明白点吗？”
李梦白看着她，“什么意思？”
“按照红缨出生的时间推算，你怀孕的时间是在去年二月底。那个时候恰好是云霖的表妹沙千弦在尹桥办春日宴，当时请的都有京城中的官家小姐，李夫人可有印象？”
李夫人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是有去参加春日宴，可是去的都是女儿家！”
她摇着手指，“云公子，你可有去过春日宴？”
云霖咳嗽两声。
“只是凑巧遇上，搭了几句话。”
“当时是否还有其他的几位公子，包括刘陌？”
云霖被李夫人紧紧注视着。
“是，不过刘陌和李梦白小姐有什么，我可不知道。”
她要的答案已经有了。
李梦白询问，“你如何知晓春日宴？”
“因为当时我父亲去世，临终前说想要葬在尹桥东北方的姜山，于是我带着人，抬着棺椁要从尹桥过。
当时所有的官家小姐都在那里，沙千弦小姐和云公子以晦气为由，将我们驱逐。”
这是原主的经历，不过恰好帮了她一个忙。
“而且还说，若想过尹桥，除非涉水过去，不能走上面。”
一众百姓看着她。
“法师，后来呢？”
“后来？”她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为了完成父亲遗愿，也不耽搁入土的时辰，我们只得涉水穿过尹桥到姜山去。”
二狗子，“阳春三月的水寒气最重啦。”
她点头。
云霖回想当日的情形。
“原来那一串抬棺的人，是你！”
“不错。”
她回看云霖。
“恰恰是那天，刘陌与李梦白发生了点什么，或许之后还发生过，于是珠胎暗结。若刘陌不死，恐怕李梦白也不会出此下策。”
陆尘音，“什么下策？”
“李梦白原本想让刘陌向苏家退婚，娶她为妻，这样李梦白怀孕的事情就可以掩盖过去。可是六月，刘陌就死了。
李家向来家风严，她的一言一行都在老妈子和丫鬟的监视当中，无法吃药打胎。于是便拖到寒冬腊月，孩子出生，让贴身丫鬟悄悄扔在大街上。”
李夫人抓着李梦白的胳膊。
“你告诉母亲，到底是不是这回事？你正月里那般苍白模样，是不是刚生完孩子？！”
“母亲。”
李梦白摇着头，不说话。
李夫人也给她一巴掌。
“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云霖挑眉，“就算你能证明这孩子确实是刘陌和李梦白所生，也不能查出谁是下毒的凶手吧？”
你还是杀人凶手。
段楚屹坐在旁边手在袖中攒着。
陆尘音，“这与红缨之死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