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有价值

“椅子还是浴缸？”

杰克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爆炸了，身体似乎也越来越不舒服，他必须马上将两人控制起来，免得待会她们惹麻烦。

“什么？”

姐妹两人有些搞不明白杰克是什么意思。

杰克摇了摇手中的绳子，那意思很明显，你们是肯定要被绑起来的，只不过鉴于刚才你们足够配合，可以让你们自己选地方。

姐妹两人这时候也明白了杰克的意思，对视一眼。

“浴……浴缸。”妹妹娜塔莉亚率先做出选择。

杰克耸耸肩，那姐姐就只能坐椅子了。

杰克先是将姐姐冈察洛娃绑在椅子上，然后去处理妹妹娜塔莉亚。

他将娜塔莉亚的手脚捆起来，正要给她的嘴里也塞上棉布，娜塔莉亚突然说：“慢着~~~”

杰克停下来，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听对方道：“能不能给里面垫条毛毯，浴缸里实在是太冷了。”

杰克无语，他之前就感觉出来了，这姐妹两个的性格大不同。

姐姐成熟一点，考虑问题也更全面。妹妹则有些生，胆子大，做事不顾后果，这一点从她俩对待自己的做法就能看出。

被杰克闯入后，姐姐冈察洛娃是知道妹妹在屋里的。她的选择是优先保证妹妹的安全。

先是骗杰克说自己男朋友是警察想吓走杰克，没有得逞后，改为不断的劝说杰克拿钱走人，为的就是不让杰克这个坏人发现躲在屋里的妹妹。

而妹妹则选择直接偷袭，现在更是和自己这个绑匪谈起了条件。

这也是刚刚杰克用妹妹威胁姐姐的原因，如果反过来，妹妹未必不会在警察面前耍小手段。

虽说杰克也能解决，但他不想惹麻烦。

至于刚才警察问话时那一秒的犹豫，杰克觉得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看到杰克居然真的给娜塔莉亚垫了一条毛毯，冈察洛娃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起码证明这个人是说话算数的。

此外，冈察洛娃还注意到杰克似乎生病了，他绑住她们的时候，冈察洛娃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脑门上的汗。

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啊。

很快她的猜测就得到证实，不过不是生病，是受伤。

杰克当着她的面脱下了上衣，露出腹部的伤口。

连续的高强度战斗，让他的伤口又崩裂了。

疼痛仍在继续，杰克在冈察洛娃的指挥下找到了消毒包，给伤口重新换了药。

腹中更是饥肠辘辘，从昨晚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更是滴水未进。

疼痛对体力的消耗很严重。

杰克感觉有些头晕。

他在厨房翻了翻，只找出一个已经快要过期的面包，这姐妹俩真够穷的。

回头看去，冈察洛娃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杰克就着自来水吃下肚子，才感觉好了一点点。

凑近窗口，外面一切正常，可阳光刺的他几乎睁不开眼。

现在是冬季，阳光并不如何炙烈，但杰克却感觉有人在拿强光手电晃他的眼睛似的。

这也是小药片的副作用之一。

“绊脚石”给“猎鹰”配备的小药丸在提升他们身体各项指数的同时，也是控制他们的手段。

小药丸有严重的依赖性，一旦没有按时服用就会出现不良反应，体现在情绪上表现为沮丧，冲动，易怒，过度暴力，在身体上的症状则为头疼，怕光，心率加快，严重的甚至丧失行动能力……

这其中任何一项对一个潜伏在他国的特工来说都是致命的。

cIA平时为了控制夜鹰，两种小药丸都是定量配给的，每次提供一绿一蓝两颗，这是7天的量，由联络员负责传递。

而联络员的职责之一就是监控夜鹰们的身体状况。

这次的受伤，为了快速恢复，他加量服用了小药丸，导致不良反应也比以往都要强烈。

“啊……啊啊……”

没有了后顾之忧，杰克也放下了防备，疼痛好像也被放大了几倍。

腹部的疼痛还能忍受，头部那种灼烧灵魂一般的疼痛让他也忍不住叫出声。

“止疼片……”杰克在屋内翻找起来。

头痛越来越厉害，他的眼前也开始出现重影。

“家里没有那种东西。”半晌后旁边传来冈察洛娃的声音。

她有点被杰克的样子吓到了。

杰克想说什么，但药物反应越来越强，他虚弱的跪在地板上，接着整个身体缩成一团，抖成筛糠。

身体像是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颤抖，杰克死死的咬着衣袖，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脑袋里波浪一般传来的刺痛让他想撞墙，他头痛欲裂，心跳加速，同时身体在大量出汗。

杰克感觉自己像是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想跑出来一样，针-刺一般的疼。

不是没有试过用其他地方的疼痛来转移，但根本没用，只能靠着意志硬扛，杰克此时虚弱的恐怕随便一个小孩都能要了他的命。

卫生间，娜塔莉亚拼命的用浴缸的边缘摩擦着手上的绳索，摩一会，她就停下来听听外面的动静，没什么动静后再继续摩。

刚才杰克问她们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会选择浴缸。

不在对方的眼皮子地下才好逃跑。

娜塔莉亚拼命的摩擦，终于摩断了手上的绳子，再解开脚上的，重新恢复自由。

她没敢贸然出去，先是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才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客厅里的声音很奇怪，娜塔莉亚悄悄的探出头去，正好看到杰克躺在地上。

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发现杰克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杰克浑身颤抖着，双手抱头，整个身体蜷缩着，身上的衣服似乎都被汗透了。

那种身体抖动的频率，根本不可能是主观做出的。

更让她吃惊的是，杰克似乎看到了她，但什么都没做。

他已经丧失行动能力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

“我来帮你。”

冈察洛娃被绑在椅子上，背对着浴室，听到娜塔莉亚的话才知道妹妹已经脱困。

娜塔莉亚解开了姐姐身上的绳子，冈察洛娃也重获自由，两人抱在一起，随后又一起看向杰克，全然忘记了旁边瞪着眼干着急的吉娃娃。

杰克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两人也没想着拿杰克怎么样，只想尽快离开。

只是她们才走出两步，“嗡”的一声，一柄餐刀擦着娜塔莉亚的脖子，没入墙壁。

姐妹两人像是被释了定身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地上刚才还扭动不止的狗子更是如同躺尸一般。

几秒之后，两人才敢慢慢转头。

杰克仍然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两人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机。

她们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仍然可以轻易杀死她们，就像是杀死一只弱鸡。

“我可以搞到止痛药，你需要止痛药。”

姐姐冈察洛娃第一时间说道，她突然意识到，刚才男人是不屑于杀她们，因为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可当他身体出现变化导致自己姐妹不可控时，对方未必还会让这种不稳定的状态存在下去。

这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让自己有价值。

娜塔莉亚现在还处在差点被抹了脖子的后怕中，到现在她也说不准刚才那一刀是没飞准还是纯粹就是吓唬她俩。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姐妹俩感觉自己像是在等待死神的审判。

“你去，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