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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太子谢恩

太子和萧君慕站在养心殿外,小太监赶紧过来行礼请安。太子来谢恩,小太监往里面通传,可是殿内皇上正和左相右相议事,不能打搅。

小太监进殿,冲大太监范大邦使了个眼色,范大邦悄悄过来。

“干爹,太子和公子爷来谢恩,就在殿外。”

范大邦挥手让小太监离开。太站在养心殿外,清楚地听到左相右相的辩论声。

“皇上,喝口茶吧。”

范大邦双手捧茶杯,皇上接了过去。小太监也给左相右相奉了茶。

“外面是谁?”

“回皇上,是太子殿下进来谢恩了。”

皇上顿了顿,没有吭声,既没有叫太子进来,也没有让太子离开。

范大邦忖着皇上脸色,没有再说话。太子和萧君慕得不到里面的传唤,只能跪在养心殿外。

又过了一会儿,赵王世子萧琰和晋王联袂而来。两个人看到太子和萧君慕跪在殿外,对视了一下。晋王走到太子跟前。

“请太子哥哥安。”

太子笑笑。

“四弟不必客气。”

萧琰也给太子请安。他们说话的声音被养心殿里的人听到,左相右相都不说话了,太子被禁足半年,刚刚解了禁足,这会儿来谢恩,皇上却还要晾着。

左相拱手道。

“皇上,黄淮之事一时半会儿也议不完,太子跪在殿外,不如......”

“让他多跪会儿,不跪不长记性。”

皇上的话,殿外的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太子一脸坦然,萧君慕脸上也淡淡的。晋王讪笑。

“太子哥哥,那臣弟就先进去了。”

“太子叔叔,侄儿也先进去了。”

晋王和萧琰进养心殿,太子和萧君慕依然跪在殿外。

这一跪就是将近大半个时辰。左相右相一前一后出来,晋王和萧琰也跟着出来。左相右相都冲太子拱手,太子点点头,晋王和萧琰同样拱手,太子也点点头。

等众人都离开了养心殿,才传来皇上的声音。

“还不滚进来,等着朕去请你?”

小太监赶紧过来,和萧君慕一左一右搀扶起太子,把太子搀扶殿内。

“儿臣请父皇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儿请皇祖父安。皇祖父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脸上带着疲色,今日没有大朝会,早朝一个时辰,散朝后就在养心殿里和左相右相议事,这一早上,就没有消停。

“皇上,该传膳了。”

角落里的一人高的夕阳中当当当响了,午时了。

“传膳吧。”

太监宫女一个挨着一个,很快午膳被端上来。范大邦看看太子和萧君慕,笑着对皇上说道。

“老奴专门交代后厨做了这莲子羹,皇上这几日总是上火,喝点莲子羹败败火。还有这个醋溜笋尖儿,爽口着呢。”

皇上看看桌上的菜,依然面无表情。

“多了。”

“哎呦,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奴想着皇上今天议事时间长,想让皇上换换口味。老奴这就让人撤下去。”

“哼,朕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端过去吧。”

范大邦陪着笑说。

“皇上见微知着,那眼睛亮着呢。老奴那点心思无论如何也瞒不过皇上。老奴就是想着啊,公子爷每次来见皇上,皇上总能吃的好,这会儿公子爷来了,皇上肯定胃口大开。”

皇上横了范大邦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看太子和萧君慕父子俩。半年未见太子,太子比半年前稍微胖了点,萧君慕还是老样子,尤其是眉眼。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子的眉眼,最像他。

“听说你带着你九叔在城外跑马?你九叔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萧君慕赶紧回话。

“回皇祖父,没有传的那么凶险,九叔听说孙儿在北疆能站在马上打仗,想学孙儿,孙儿没让,九叔不乐意,趁孙儿不注意就上马上站在马上去,被孙儿拽下马了。”

“站在马上,小九胡闹。他才骑几天马,就想站在马上?一会儿你去凌王府,告诉小九,罚他抄写《大学》十遍,抄完后自己送过来。再告诉他,胆敢再胡闹,汗血马收回来。”

“是。孙儿一定传到。不过,汗血马还是别收了,九叔拿汗血马当眼珠子,凌王爷爷都不能摸。皇祖父您要是收回汗血马,九叔还不定闹出什么事。”

“他敢。想当年他爹都没这般胡闹,他反天了。你凌王爷爷管不了他,朕管。你凌王爷爷上次进宫说小九想跟你去北疆?”

“九叔就是那么一说。”

“那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别顺着他。你多带带他,他身子弱,带他跑马习武都行,别让他胡来。把小九交给你,朕和你凌王爷爷都放心。”

“孙儿遵命。”

皇上和萧君慕说起北疆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北疆的人,说到偏头关岳炳林和卢绰,萧君慕早就和霍铭讨论过,他回答的中规中矩,谁也不偏谁也不向。

皇上突然问太子。

“卢绰你可了解?”

太子慌忙拱手。

“早年见过卢绰,书生气十足,但内里颇有乾坤,儿臣曾经和卢绰讨论过二桃杀三士。后来卢绰去了北疆,儿臣便没有再和卢绰有过来往。明仁说卢绰在偏头关治军很有手段,想来在京城时,卢绰故意隐藏了军事才干。”

“朕和北戎交战,卢绰提的建议很好。如今在北疆历练三年多,应该能回京了。朕准备让卢绰进大理寺,你意下如何?”

太子诚惶诚恐。

“一切但凭父皇定夺。儿臣没有意见。”

萧君慕暗暗松了一口气,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终究还是在他和霍铭的推动下,成了卢绰的。

“一点主见没有,你这样,让朕如何放心把江山交给你?明仁都比你强。”

太子惶恐不安,起身跪倒。

“儿臣知罪。”

“知罪知罪,你要是真知罪,朕也就不用这般操心了。你说说,黄淮年年修堤坝,为何年年决堤?朝廷拨下去的钱都去了哪里?赵王去了半个月,来了三封折子,要钱,修河堤。”

太子稳了稳心神,讷讷道。

“天灾人祸。黄淮堤坝决堤,一半是天灾,一半是人祸。朝廷每年下拨银钱,但是真正用到修筑堤坝的有多少?儿臣翻看过户部递上来的清单,父皇,不是儿臣说那些官员的坏话,实在是漏洞百出啊。”

皇上脸色不好看,他何尝不知道太子说的是真的,但他们高居庙堂,真正办事的是下面的官员,总不能把所有的官员全都杀了。

“赵王去了黄淮,但愿今年能好点。”

太子双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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