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起笑吧,疯了就疯了
跟随回忆穿寻的颜礼最终落在水泊中，血色的湖水从耳朵鼻子每一个毛孔进入他的灵魂，他反抗着，感到极度的恶心窒息感，渐渐的颜礼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身体全然沉溺在血泊，快速的下沉。
一瞬间画面又再次拼凑起来。
“王钱，我该怎么做？我不是故意的”。
颜礼赤裸的跪在黄王钱面前，他说着道歉的话，但颜礼知道这副身躯没有任何悔意，他的心底甚至还有一丝得意。
这得意的情绪和一旁床上那具冰冷的尸体的对比，让颜礼整个人的心全然跌下深渊。
他经历了赵明朗的半生，他到底错了吗？颜礼心揪住了，他像跌落的花瓣，无数枯萎的枝叶在向他招手，赵明朗很痛苦，所以他错了吗？
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到底错了吗？】
王钱看着床上僵硬的尸体，床上的人是他的伴侣，王钱对这人说不上有感情，只是恶趣相投的炮友。
此时的王钱整个人被笼罩在黑暗中。
“你为什么杀了他。”
颜礼看着王钱的眼睛，对视的几分钟，他的心理燃起一片渴求对面前这个人的渴求，王钱给过他短暂的温暖，他不是光不足够照亮赵明朗，他是欲望的火，深渊的悬崖。
王钱和他们父亲一样，和恶魔般的高高在上。
可这样的感情，让缺爱的赵明朗以为是感情，他对会在赵明朗的房间装摄像头，看他和别的男人的录像，来发泄自己，假装那受虐的就是自己。
“我爱你。”
“爱？你妈的什么狗屁。”王钱大吼的把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向颜礼的额头。
血流哗哗的流下来，颜礼的手指摸过血迹，看了眼血腥慢慢将手指含入口中，兴奋的感觉让颜礼的胃翻腾。
王钱眼睛发红，看着颜礼的样子，他把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踢倒，拳头疯狂的砸向颜礼的脑袋。
“你喜欢我抽你？”
“妈的你的基因里和我一样，你我还有那个爸都喜欢这一套。是啊，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王钱发疯的打颜礼，血液和皮肉的接触，王钱的怒吼和愤怒让赵明朗觉得他是对自己有感情的，
他的生理上有了反应，这让同在一个身体里的颜礼五脏六腑几乎要死去。
王钱见他的反应冷笑了下，他将地上的颜礼抓了起来，他的眼底冷冷清清什么感情都没有，如果要有只有打人的快感，那不是爱。
爱不是暴力相向的理由……
“赵明朗你真够变态，是想让我上了你吗？”
“可以吗？”赵明朗期待太久，王钱看着赵明朗炙热的眼眸，他手一抖的一把甩开他。
他们都是恶魔臭味相投的合的来，抱团取暖可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王钱甚至嫉妒到杀了这个人，他不能和他再有任何关系。
“尸体我帮你清理了，不过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我明天就回国。”
“赵明朗，你一辈子都不能回来。”
处理了尸体，除了护照王钱什么都没拿，他走了。
颜礼拖着疲惫的身子，呆坐在一片狼籍的房里，此时他的心没有起伏变化，一下两下跳动着节奏。
没有所谓的肉体苦难，一切都是空洞、静止、寂静的，他彻底化成为黑夜。
“王钱你要离开我？怎么可能让你走。”
周围的屋子如同掉漆的墙壁，一点点的脱落，颜礼几乎要和他同样融入黑暗，此刻赵明朗的心没有任何的温度。
天冷还下了冰霜，小孩无法选择他偏偏降生在这样的季节里，他可以成为任何的人都没有错。
【可他错了】，为了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的道德义勇。
一张张杀人的回忆散出来，那些人就像是颜礼亲手杀死，没有理由的处决到对方，这不是他，没有理由的处决让他的神经被逼疯。
我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下坠……
颜礼拼命的挣扎起来，他的四肢却像被钉在十字架上，无法动弹。黑色即将将他掩盖住，颜礼的心脏跳到嗓子眼，我他妈不做这种的人！我不……
想喊的话，在嘴边在心底怎么怒吼都吼不出来，他是一副沉默的死寂。
不想做那样的人？人的欲望平等的淹没每一个人，被裹挟的人有口无言，内心的狂怒，表面却是显现出平静，直到被别人的欲望所淹没。
…………
“放我进去。”警戒线的外面站在一个黑衬衫的男人，他胸口的四颗扣子都敞开，胸口露出半边纹身。
“这边在办案件，走开。”警员阻拦住男人。
男人面部抽搐起来，露出一个极为扭曲的表情，他的表情把警务吓的打了个抖，男人一把拧起警员的衣领，一把黑漆漆的枪口顶在他的脑袋上。
“我不介意杀人。”男人勾起一个极致的弧度，不是笑意是杀意。
他的笑容像在嘲笑整个世界，贺年抬头朝他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贺年道，“放他进来。”
警员队长见贺年发话，对警员招了招手，示意他放人进去。
男人手上的枪抵着自己的下颚，他抬脚踩下警戒线，笔直的朝颜礼走过去，路过贺年时肩膀和他的肩膀相碰，带着挑衅的意味，两人的脸面冷漠的如同刻着五官的石头，硬的可怕。
他半跪在颜礼面前，手放在颜礼的额头上，炙热的温度让男人的喉结下沉。
“颜队长给我。”
龙翼虎听了，把着颜礼肩膀的手没有松开，“你是谁？”
“把他给我，我不会说第三遍。”男人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龙翼虎的脑门，他根本没有考虑对面的人是什么级别什么类型，他就是个疯子。
“……小疯子。”地上的颜礼突然喃喃起来，抓住男人的衣袖。
即使是在内景中，男人特别的气息让颜礼敏感起来。
“龙翼虎，颜礼交给他。”贺年捏着拳头开口。
龙翼虎咬着牙，他小心翼翼的把卷曲的颜礼放在地面上，站起身来一点点的后退，眼神却随时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拖起颜礼的半身，颜礼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他收紧的手指隔着衣服也能深陷入他的皮肤。
“颜队长，我告诉你好不好。”
男人将颜礼的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他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有说，他们额头贴着额头。
无言的述说着他的一切……
身体为活着坠入深渊，灵魂应当属于光明。
颜礼被黑暗淹没在喉，他脑中不断回想自己小时候，被亲人抛弃，在棚户区被一群青年殴打，被人拳打脚踢他和野狗抢食，没有见过父母没人教养，搞得自己遍体鳞伤。
比惨的话，世上的惨还不够多吗？这不是下坠的理由……
颜礼拳头握在一起，黑暗向他逼近，他不后悔也不妥协，颜礼闭上眼睛。
他闭上眼睛的一刻，一股温柔又躁动的气息点在他的额间，这一丝气息有百分之99的不安，只有百分之1的坚定。
他脑子中勾勒出一张英气的少年脸，浑身的小丑纹身，咯咯咯的疯笑……
“哥尔你是这样做的吗？”
颜礼的身子放松下来，是吗？
他裂开嘴巴露出一个笑容，黑暗的光慢慢的改过他的头顶，一点点的将眼里侵蚀，颜礼只是闭着眼睛他的笑容好像是在迎接光明，不是无尽的黑暗。
画面全然熄灭，像房间最后一只被吹灭的蜡烛，一切陷入黑暗。
颜礼衣衫飞舞着发丝扬动着，他的嘴唇裂开他的心没有紧绷，他的身子完全舒展，任由自己无限的下坠。
“就是落入黑暗中的我还是我，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不是吗。”
歌尔，小丑纹在你的皮肤上，不是刻在你的骨子里，所以你还是你不是小丑。对吗？
对，我还是我，天黑了我也还是我，痛苦的想自尽的我，是我在黑暗中的挣扎，颜礼你救了我，你也能救你自己……
那就一起笑吧，疯了就疯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