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继续查案
王语如并不愿意听,正如载仪所说,她已然不清醒了。
“我不要,我不要!”王语如推搡着载仪的手嚷嚷着。
载仪并没有强迫她,他看着王语如那极细的手腕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到她。
于是便在王语如的打闹中,他被迫忍着挨揍用冰水给王语如擦拭身体。
王语如此时也是难受,下手没轻没重,连打了载仪好几个巴掌,但载仪没有生气或是阻止,只是任由她的打闹。
冰水带来的冰凉触感让王语如浑身一颤,但随着不断的颤抖似乎真的有所缓解。
王语如不断挥舞的手也逐渐有了停歇。
载仪见状继续为王语如擦拭脸庞。
此时少女的脸蛋如同要滴出血一般绯红一片,她额间的秀发打成卷儿粘在额头之上,湿润的眼眸时而纯真时而带着情欲。
“好些了吗?”载仪问道。
王语如回神,轻轻地点点头。
载仪继续为她擦拭脸庞,冰凉的毛巾让滚烫的脸庞感到舒服惬意,王语如眷恋地伸过去脑袋,靠近载仪。
载仪见此只是轻轻一笑,继续小心翼翼地擦拭。
良久,在载仪的努力下,王语如也终于意识清醒了。
可意识清醒的王语如更加觉得羞臊,毕竟刚刚自己对载仪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在想什么?”像是看出了王语如的走神,载仪笑着问道。
王语如眼珠转了转,脸颊又红了起来,却张不开嘴。
载仪太了解王语如了,便只听他说。
“不用担心,本王记性不好,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本王既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怪罪你,本王这般慈悲心肠你还不了解吗?”载仪说道后面语气轻佻了不少。
王语如这下没有心情在心中吐槽他自恋,而是难得乖巧地点点头。
载仪轻轻试探了一下王语如的体温,感受到此时王语如身体的温度已经彻底降了下来,于是便扶着王语如回到被窝里睡觉。
王语如自始至终都无条件地服从载仪的安排,她此时躺在凉飕飕的被窝里,仰着头看向载仪。
“等一会,我就进来。”载仪轻声说着,便去倒了杯水,又从腰间拿出一粒药。
王语如懵懂的看着他,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不过也还是先吃了吧。”
这颗药是他找汪家定制解百毒的药丸,小小的药丸造价极高,成分更是极难获得,所以载仪便经常将药丸带在身上,以防自己危难时分用。
不过就是不知这药是否能解春药,毕竟当初汪家研制的时候,可不一定会考虑到这一种毒······
载仪想起曾听说过,春药若是不彻底解开对人的身体也有一定伤害,所以才想起给王语如再喂药才稳妥些。
王语如自是不知道这颗药碗的价值连城,她听话地吃下了药物。
果然,吃了药王语如觉得浑身都舒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身体里的炙热也彻底消散干净了。
这时,载仪也吹灭烛火钻进床褥之中。
载仪这次没有特意拉开距离,而是离王语如很近,感受着身旁的炙热,王语如感到温暖又舒适。
可刚刚吃下的药物实在是太刺激脾胃了,她只觉得胃里空空的,脑袋也异常清醒。
“睡不着?”载仪回头问道。
王语如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今天晚上已经太麻烦载仪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载仪没有说话,而是侧过来身子,一把将王语如拦了过来,和他炙热滚烫的胸膛贴近后,放开手。
王语如被载仪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你要听什么?”载仪问道。
王语如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还在疑惑就听载仪又说。
“既然你不说,我就随便唱了,不过你要快点睡觉,本王只唱一首。”载仪的语气严肃却又有些宠溺的无可奈何。
像是严厉的父亲在无限包容调皮的女儿还要满足她的心愿。
王语如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好的好的,你唱什么我听什么。”
载仪低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王语如,也没忍住无奈地笑了笑。
“风儿轻,月儿明,树叶遮窗棂·······”
载仪唱歌时的声音很轻柔,这和他平日里高傲疏离的模样很不符,可他的歌声实在是轻缓又好听。
王语如也不由得将自己的灵魂沉溺在了这首东北民谣之中。
载仪说他只唱一首,可看着摇摇欲睡的女孩,他却将这一首唱了一遍又一遍。
王语如也就这样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自从姐姐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如此的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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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起来王语如已经彻底没事,她揉了揉还有些困倦的双眼,张开眼睛,发现昨晚和载仪毕恭毕敬的睡觉姿势全变了。
王语如一只腿骑在载仪的身上,像是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载仪倒是极其老实,位置就没怎么变过,王语如顿时惊醒坐直身子。
载仪的耳朵过于灵敏,他也被吵醒了,他也跟着坐起身,看着一头秀发相当凌乱衣衫大敞的王语如,没忍住一笑。
“起床吧,觉主。”载仪带着起床时的沙哑轻声说道。
王语如红着脸,连忙站起来跑开,而载仪则不紧不慢的下床,将王语如散落的衣物都收拾好。
载仪利落地穿上衣服,迈着大长腿走至外门旁。
经过一夜,也不知是何时辰,大门的锁子已然被打开了。
载仪的眼眸流转,停留在那门锁之上,她眼中的情绪有些许复杂,但转瞬即逝。
王语如是在载仪的房间里洗漱好的,从载仪口中得知门锁已然被打开时,她就快要痛哭流涕。
终于门锁被打开了,她刚刚还在痛苦地思索怎么翻墙翻出去。
就在王语如急匆匆地奔着大门而去时,只听她的身后传来载仪的声音。
“远离与你复仇不相干的人,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还是那句话,出事了,来找我就好。”载仪的声音低沉却有着莫大的安全感。
王语如离去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住,她转身看过去。
绛紫直缀朝服被风雪浸染,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他冷峻的脸庞上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既是多年后的某一天,王语如也始终忘不掉那日载仪看向她的那双眼眸。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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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行宫之内,紫禁城的午膳和襄亲王府的大差不差,王语如想,这也足以证明清朝如今皇室的衰败同时也能看出这襄亲王府果然权势滔天。
“载仪,昨日可睡得好?”隆裕太后出声问道。
坐在席位上的众人除了王语如与载仪二人,对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权当隆裕太后在突如其来的关系载仪罢了。
载仪放下碗筷,没有起身,冷淡的说着“臣的寝宫一切住行都由您安排的,太后您应该知道的,何必又来多此一举的询问我?”
隆裕太后并没有因为他的回怼而生气,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太后,恕微臣罪,张家大案结案在即,微臣恐难在宫中多住,请太后允许微臣出宫。”李易安突然说道。
隆裕太后的眼神有了些许闪烁但很快又回神,看了看李易安。
“太后,臣也是,祭祀祖先一事本该由着长辈的八旗子弟来,族兄此来无事,日日在观星,不如让他来陪。”载仪也出声说道。
隆裕太后听了这话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她抬眸看向载仪“你们都走了,可祭祖人员并不足够,你也知道,到了你们这一脉人丁稀薄了不少,总该给我留个人才行啊。”
载仪却皱紧了眉头,一旁悄悄吃饭的载玄却看出了大哥此时犯难。
他转了转眼珠“太后,您别忘了还有我呢,我来陪您吧。”
载玄这话顿时让载仪和李易安都摆脱了桎梏,而隆裕太后竟然也难得的没有继续为难载仪。
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王语如虽一直未说话,可却心思都在几人的对话之中,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表面的风平浪静下背地里定是波涛汹涌的。
隆裕太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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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过得也很快,除了载玄留在宫中几日,几人都准备出宫。
王语如在离开紫禁城时,又再次望了太和殿很久。
夕阳之下,一道孩童身影不断向着她拼命的跑来,王语如停下脚步,看清了来者是小皇帝。
也不知忙碌的他是从哪得来她要走得消息。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宫女。
王语如冲着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小皇帝看着她,没有回答她,别扭的看了她一眼“亲爸爸说,年前年后你们总还回来,是真的吗?”
王语如思考了一会,她点了点头“会的。”
小皇帝听了这话明显有了笑意“好,我们拉钩。”
王语如冲着他笑了笑,又一次伸出手勾起她的小手。
二人都不知道,这将会是她们人生中最后一次见面,二人都笑着期待着看不见未来的那一天······
等到出了紫禁城,几人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田庄之处。
圣经中的地址载仪早就派人去宫外调查,载仪的人效率其高,不过半日便找到了那处。
几人乘坐着两匹马车而来。
这处田庄已经被载仪购入,几人便也能大摇大摆的进入。
一进入,几日就觉得的有些不对劲,因为田庄里的农户很少,根本不像是正经的田庄。
而当几人提出要参观田地时,庄主却磕磕巴巴,藏掖着什么。
但这些人定是逃不过载仪手下的严刑拷打,载仪也没管他,带着几日自发去了那田地之中。
当几人到了时,便彻底了然究竟为何庄主会如此隐瞒。
“这竟然全是种植的罂粟。”王语如不禁感慨着。
若是这些罂粟长成了将会是一大片毒品原产材料,那么这对清朝的禁毒事业将会是又一个巅峰。
载仪此时也眉头紧皱,没有一个国家是能够靠着毒品发展得长远的,而着这种东西对百姓只会白害而无一利,统治者为了揽财竟然能做出如此伤民害本得事情,简直丧心病狂。
几人也同样被这处几近上百亩的罂粟吓得傻了眼,这么大的产地却没被官方查封,恐怕有了不少上层的保护。
而载仪也下令将这处查封,将罂粟全部损毁。
王语如此时从惊吓中回神,开始思索着,这件事和张保安、有为、路易斯之间的联系。
还没等王语如思索过多,便只听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进了屋内。
“王爷,在拆除罂粟地的时候,我们刨到了一架尸体。”侍卫惊慌的说着。
屋内几人听了这话皆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去了存放尸体的屋子。
载仪此次还请了仵作来,几人一道屋内就被眼前的这道白骨吓了一跳。
他们还以为是刚刚死去的热乎尸体,而仵作正在戴着面布仔细的检查着。
王语如此时皱紧了眉头,这又是谁的尸体呢?
仵作很快就检查好了,他将手套脱下,说道“通过骨盆确认死者是男性,死者的左手小拇指处有骨折的痕迹,死他的喉咙处有黑褐色痕迹,初步判断是毒发身亡。”
毒发身亡?为何会被埋在这处?
顿时,王语如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问道李易安“安哥,你还记不记得,曾听胡夫人说过,案发那日起了一场大火,而李堂面部被烧的漆黑一片······”
李易安此时也反应过来,他连忙点头“没错,最主要的是,具家属供证李堂的确左手小拇指骨折,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九成就是李堂本人。
毒发身亡,断掉的手指,在道尔家族的田庄,这一切似乎都在不谋而合的宣告着这个事实。
可,李堂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这处?那在胡夫人家中的又是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