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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足够好,我完全信任你

载仪派人查封了此处后,调令了不少军队来严防看守。

几人便又匆匆回到了衙门存放李堂父子以及张伦尸体的地方。

这一次这李易安又一次找来了仵作。

“除了中毒身亡,李堂的尸骨你还发没发现什么异常?”李易安冲着这个年轻的小仵作说。

由于案件特殊,尸体是三年前的骨头,害怕影响尸体的保存,仵作除了初次的检验并未过多接触尸体。

而三年前那个最频繁接触几人尸首的老仵作早就在去年卸任远走高飞了。

新来的小仵作经验不足,李易安也很少允许他接触,以免损坏尸体。

所以小仵作此番也终于认真全面的见着了尸体。

小仵作在尸体旁边走了半圈,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比了比李堂尸骨的头围。

他接着又赶忙去看了看那尸体的脚部,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语如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小仵作转了转眼睛,有些害怕与担忧的看了一眼李易安。

李易安了然,点头说道“知无不言。”

“大人,李堂的这具尸体,不像是咱们亚洲人的尸骨,更像······更像是欧洲人,就骨骼而言,亚洲人的骨骼是204块,而欧美人的骨骼要比亚洲人多两块,为206块,且欧美人躯干粗大挺拔,颧骨比较突出,眉骨较高,而眼窝深陷!亚洲人骨架细小精矮,颧骨眉骨都较平,且欧洲人头骨主要都偏小,叫李堂的这具尸首头围要明显比其他二人小了两圈。”

王语如听了这话,顿时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王语如走到了一旁开始仔细的思索起来。

突然之间,她的脑袋突然搭上了线。

“我好像知道了。”王语如突然站起身说道。

“其实死去的那三个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李堂父子极张伦,大家还记得那日的那场大火吗?李堂父子的院落靠近夫人侍女的住宅,胡家的建筑是徽派建筑,若是燃烧了到能将人脸烧的乌漆嘛黑毁容至此,恐怕早就院落全部遭殃了,这就是有人刻意为之。”王语如说道。

“按你的意思,也就是李堂的这具尸骨很有可能是那个路易斯?”载仪问道。

“恐怕只能是他了,他出宫的日期也很巧合,正好是在三人毒发身亡的前一天。”王语如说着。

“可是我还是不懂,张保安和那三个人有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了路易斯?”程蝶馨不解。

“路易斯虽是进出口贸易的官员,但是却是个难得不跟着其他洋人一样压榨中国百姓油水的官员,进口鸦片之事,他曾在政坛上也说过,他坚决反对,他算是道尔家族的‘叛逆者’恐怕,就算不是张保安杀了他,道尔家族也不会将他留太久。”载仪淡淡的说着。

他曾因朝中政事和路易斯有过交往,他不得不否认他是个绅士,在这一通敲骨吸髓的洋人中他是唯一纯良之辈,却没有得到好报,让载仪也觉得有些感慨······

“难怪啊,那这本写了具体位置的圣经就是那个洋大人的喽?”玉兰说道。

载仪端详着这三本书点了点头“恐怕这处罂粟院的位置是路易斯大人冒死发现的,他早些年在英国时经常户外探险,他才能将这出位置推测出来,而入宫为官自是很少有外出的可能,便只能蛰伏,但很明显,在张保安那处也有的《圣经》来看,他必定早早就知道了这事,但苦恼路易斯在宫中,他无从下手。”

王语如点点头也明白了为何会出现同样的三本圣经“路易斯是在故意扰乱张保安,才自己做了一模一样的三本书,终究也是兜兜转转,让张保安和有为各偷到一份假的,自己的那本一直在宫中。”

“既然他的书没被任何人拿到,那路易斯为何会死?”玉兰问道。

“别忘了,张保安和道尔家族的关系,或许路易斯和李堂是一样的。”王语如眼眸有一瞬间的停滞。

“什么意思?”

“都是被道尔家族抛弃的一枚棋子,原先我一直想不通为何张保安要杀害并没有与他产生过节的李堂,我猜测非故意杀人,可当我想清楚路易斯的死因便能大概了解张保安对李堂的杀意。”

“还记得那些日子,李堂逐渐和道尔家族的往来逐渐减弱吗?但自从那些日子起,景州的赃款便又多了一番,印子钱的发放也比平常多了不少,恐怕也就是这个时候张保安与道尔家族牵上了线。而作为内应的李堂就成为了弃子,道尔家族念在往日的情分想必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张保安那样的杀人狂魔自是不会放过自己的竞争对手。”

王语如这话说完,众人都沉思了好一会。

“载仪,这农庄里的伙计,住着靠近田庄的农户都是三年前的那批人吗?”王语如突然问道。

“还不能确定,我的人正在着力调查这件事情。”载仪说道。

王语如点点头,又赶忙跑到载仪身旁小声说着什么,叫人听不真切“你去派几个人,去城南那里有一家······”

载仪听后点点头,他一瞬间明白了王语如的目的,他的眼神变得赞许与惊讶。

王语如说完话,心还是在激烈的跳动着,她不确定自己的推理是否对正确的,可眼下,成败便只此一举了。

李易安看出了她的紧张,拍了拍她的后背。

在山庄被查封的第二天早上,张府整个府邸都变得诡异无比,下人们都不敢猜测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胆颤心惊。

张保安在屋内摔碎与撕毁了无数古董字画,俊美的脸庞上尽是怒气。

他在摔烂屋内最后的一件青花瓷古董后,气喘吁吁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贱女人,没想到啊——你还真有两下子。”张保安一边邪魅的笑着一边对着空气说话。

‘呵’他又不知为何冷哼一声。

“来人啊,更衣。”张保安恢复了情绪,因为他知道,游戏还没有结束,他的底牌还没有全出。

他想,他该再去拜访隆裕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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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百姓大概都不会想到再次升堂办案的日子会如此匆忙,本以为会让大家过个好年,这案子再大也必定大不过过年······

可王语如几人却觉得意料之外但也情理之中,山庄被查封了,隆裕太后就一纸命令开衙重新办理,也就是说明张保安呵隆裕太后早就通了气儿。

这次隆裕太后的旨意里,将本来的载仪的位置换成了柳家老爷子,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打压。

但这对于王语如来说并没多大感触,因为她知道,载仪一定会去,不过是坐在观众席和审判席的区别。

只要看见载仪,她便能够安心。

可就是不知道,这次背后是隆裕太后在背后,案件的发展又会有如何导向。

王语如昨日熬夜来到这偏远的山庄,这两日在马车上奔波于整个京城,让她实在太过于疲惫了。

她和载仪同乘一匹马车,车厢内,王语如不断翻着三年前的这案宗,看了一遍又一边。

说实话,她现在非常紧张,因为她深知,打官司和推理并不一样,而且像张保安这般的人物想必有一万中方法诡辩脱罪。

她又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载仪这几日也是疲惫困倦,他原本半靠在车窗上准备小憩一会。

可他却也在不自觉的时时刻刻观察着身旁的少女,她翻卷宗不断颤动的双手已经很好的证明了她此时的心境。

这寒冬时节竟然让她无端的升起了一身炙热,她准备抬起自己颤抖个不停的手,为自己擦拭额间的汗珠。

突然,自己的手被一双更加炙热温暖的大手覆盖住。

王语如抬眸看向手的主人,发现载仪正冲着她笑。

“抖成筛子了。”载仪笑着说道。

被载仪取笑,可王语如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并没有气恼,反而听到载仪和她逗乐让她有了一瞬间安心和踏实。

“我······这次可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若是我没有处理好,那便对不起了所有人,我就,我就······”王语如磕磕巴巴说不成一句像样的话,这可和平日里滔滔不绝的她有些不同。

而王语如其实说来说去都是这副说辞,但她却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害怕。

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人活着便只是为了那么几瞬间,才会留恋于人间,而她,想必就是为了能看到为姐姐复仇的那日。

王语如觉得自己矫情却痛苦,她难受的闭上眼睛。

可她却感受载仪的进一步靠近,他的身体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

“别害怕,你足够好,你也足够有能力,我完全信任你,就像你说的,既然有些事情从前没有,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做第一个呢?我相信你,你就会是第一个的。”

载仪的眼眸闪烁,他的语气带着些宠溺的劝慰。

载仪总会孜孜不倦的开导她即使在旁人看来不过无病呻吟。

王语如望着他的眼眸,她竟然有了一丝想要哭出来的情绪。

自从姐姐死后,她便不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哭,她怕被人看扁。

可此时此刻,王语如却觉得,被人看扁也好,她想要趴在载仪的怀里大哭一场。

载仪也望向她的眼眸,他笑着却没有多说话。

二人之间的触碰便如同禁忌,他们从未越矩,也从未有过深刻的身体接触。

可只是一个眼神,他们便能从彼此的身上体会到对方的温热,让彼此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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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陌生却也熟悉的大理院时,王语如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下了车。

“去吧,王语如,你会成功的。”

这是载仪第一次念她的名字,不知为何,王语如觉得,其余人念她的名字和载仪念的总有哪些地方感觉不同。

又一次回到了讼师的席位之中,王语如深吸一口气,照例观察着四周。

胡夫人和李东阳已经早早坐在堂下,两人看到王语如的到来,明显紧张的神色有了些许的平缓。

今日胡志毅也来了陪审团,他气势汹汹的看向张保安队伍的那群人。

王语如顺着他的实现看过去,今日的张保安一身素雅的衣着,那副平日里的花花公子模样倒是收敛了不少。

而他身边站着一位衣着考究的男人,王语如仔细观察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衣冠楚楚,一身裁剪得当的西装恰到好处,戴了一副银白色眼镜,他的手腕上戴着劳力士的腕表,衣服的布料是很难定制购买的一百五十支纯羊毫的钻石粉湖蓝面料。

王语如推理出,这人想必是留学归来的,而他周遭的气度,想必会是个难缠的主儿。

像是注意到了王语如的眼神,那男人也冲着王语如看过来。

此时铁业还未到来,便也没有开庭,观众席更是议论纷纷,屋内的人各自忙各自的。

就在这样嘈杂的人群中,王语如和那个男人无声的对望着。

在王语如有些犀利的目光下,那个男人竟然缓缓向她走来。

“小姐,你好。”那男人伸出一只手,想要和王语如握手认识。

王语如一愣,但又很快回神“先生,我们有必要认识吗?”

王语如觉得能够帮助张保安这样罪恶至深的人的讼师大抵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罢,所以王语如并不想要与他交好甚至有些鄙视。

“我还以为小姐你敢在大清当讼师,是个胆子极大心智极其健全的,可这样看来,你似乎也是胆小入鼠啊。”

那男人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了笑。

王语如却皱眉“我怎么胆小?”

“你甚至不敢和我打交道,你不是害怕胆小还能是什么?”男人依旧好看的笑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推了推银白的眼镜。

“不是不敢,只是不屑,你凭什么觉得所有人都需要认识你?”王语如回怼道。

可这话并没有另男人生气,他笑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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