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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挡刀

王语如此时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高堂上冷漠又自大的铁业和柳石辉,看着周围麻木的人群,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她要为姐姐伸冤不得的朝堂·······

过了这么久了,她依旧不能为姐姐平反,难道她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一瞬间,王语如有些腿软,她望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见王语如不说话,柳石辉得意地长舒一口气,铁业见状,连忙拍了拍惊堂木“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既如此王氏你······”

铁业得意的话语还没等说完,就被载仪打断了。

“并无诽谤,本王可作人证,具体物证······大人你该清楚得很啊,景州一千余名与远在京城不少的官员贪污一事,恐怕不必多说,只需要去调查账本,便能清楚。”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比刚刚得知张保安杀了八人之事还要震惊。

“一千余人?景州大大小小的官儿才多些啊!”一个男人惊讶地感慨着。

他自是不知道这场瞒天过海的滔天贪腐案就是将整个景州所有的官员都卷进去,无一例外!

柳石辉此时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载仪,因为他实在想象不到,载仪竟然会为了这个女人,彻底和隆裕太后撕破脸皮了。

他们的阵营本就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但载仪如今一来,恐怕就要将这局面弄得鱼死网破了。

王语如此时回神,有些惊讶地看着站起身的载仪。

她知道,载仪这全是为了她,因为张家的案子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全身而退。

可他,想要让她彻底的完成自己的心愿。

“别看了,大讼师,你说你该说的。”载仪突然出声温柔的对着王语如说道。

王语如回神,深吸一口气“我今日来,也是要为死者王嫣如,我的姐姐平反,王嫣如是为了大义而死,却被张家肆意诬陷并毁害她的名声,而张保安又对王嫣如等人进行杀害分尸虐待,又贪污受贿巨额赃款,私自勾结英国黑帮走私毒品,犯了妨碍国交罪、叛国罪,根据《大清现行律例》应该处以,死刑!”

王语如这一通话,是她日思夜想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岁月的话语,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为姐姐向世人证明其清白,这一天来的好辛苦,可王语如却甘之如饴。

而王语如此时周身的气派更是威慑住了一众人等,在观众席位上的观众无论是男性、女性、老人、儿童都啧啧称奇。

不少人在议论案子的同时也在打听着这位传奇的女讼师究竟是何方人士。

王语如的证据和证词都无懈可击,柳石辉坐在椅子上,脸色难看极了。

他原本仗着这个小女子知情却也不敢乱说话的道理,想要借着景州之事压住她。

可他却没想到杀出的载仪,令他的计划彻底告吹了。

他此时愤怒极了也有些后怕,毕竟景州的事情重大,太后对他予以众望,可他却搞砸了,也不知太后会如何处置他了······

而一旁坐在席位上的张保安此时也抬起他猩红的眼眸,看了看自己请来这个留洋归来的大律师却被这样的一个女人说得哑口无言。

他也知道,他大势已去,看着众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的那副模样,他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张伦嘲笑他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其他孩子打骂他是个没娘的死娘炮······

他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眼神中布满了恨意,他拿出袖子中的匕首。

电光火石之间,他挣脱开周围人的束缚,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向王语如。

王语如此时并未反应过来,等她转过身只见一把白花花的刀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噗呲’一声,是刀子狠狠扎进肉里的声音。

周围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见到载仪的臂膀处渗出红彤彤的血时,大家才惊恐地大叫起来。

王语如睁开眼睛,是载仪挡在了她的面前,载仪又一次救了她。

还没等王语如反应过来,载仪将张保安手中的刀抢夺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并不能此时将这锋利的匕首拔出来,否则血会随着刀的拔出,喷涌而出,不多时他会因为流血过多身亡。

他握着胸口上方的匕首,眼神冷漠一个利落的回旋踢将张保安踹翻在地。

而这时,坐在高位上的柳石辉才想起来大喊着“侍卫!侍卫快将张保安拿下!”

柳石辉此时惊恐地颤抖了两下双手,他的心里有些许的震惊与酸涩,他实在想象不到,载仪会对这个女子如此用情至深,这可是堂堂敬亲王啊!

王语如连忙跑过去,惊慌失措地看着载仪“你没事吧!”

载仪此时咬了咬牙,强装镇定道“没事。”

王语如怎么不了解载仪,她此时心里慌张极了,而李易安和程蝶馨、玉兰几人也赶忙上来。

“走吧,快去寻医生。”李易安急忙说着,这刀口说深不深却也实在可怕得紧。

随着王语如和载仪几人的离去,张保安也被生拉硬拽地关进了牢狱之中。

在场的观众都有些震惊地咋了咂嘴,而坐在观众席上的记者却都是一脸兴奋。

因为他们清楚,明日的报纸一定会大卖!

第一位女讼师胜诉了,而且相当完美,可见实力,而张家这起大案也是包含着道德伦理,家国仇恨等诸多元素,最后又是不可一世的敬亲王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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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都是你·····你这个小妖精非要拉着咱们瞻之,瞻之可是我最得意的孩珠子,他若是有一丁点事我都要扒了你的皮。”老太太那熟悉的埋怨声又一次响彻在王语如的头顶。

载仪不愿回襄亲王府,他也怕自己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王语如被苛责,所以在清醒的时候嘱咐了王语如先去李易安的府邸。

可王语如哪管得了那些,襄亲王府里有御医,御医自不是寻常大夫可以比的,载仪的名要比她挨骂受罚重要得多。

“老太太,您也别生气的,御医说了瞻之并无大碍,不过是这些日子熬夜气虚耗费心血加之今日刺伤需要静养几日,瞻之受伤也非她所愿啊。”富察华萱依旧包庇王语如的说道。

“你啊,你啊,瞻之才是你儿子,你别老向着这个闯祸精!”老太太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

这次富察华萱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

“我听说,你这次打赢了官司?”老太太突然沉声问道。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眼皮微抬,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王语如点点头。

“呵,那么今日之后,我便希望你不要胡闹了,年后,推迟已久的宴会便不会再耽搁了,你只需要做到你所能做的,至于接下来的日子,你服侍好隆儿,给他生几个孩珠子,老身也不是爱记仇的人,你若安生,那襄亲王府便不会苛责你,懂吗?”

老太太故作大发慈悲地说着,她这简单的几句话似乎就要将王语如接下来的人生都安排好了一般。

王语如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却也不敢多言反驳,她知道,在外头,她闯出了一片名声,可在老祖宗这样的门户人眼里,依旧是不入流的,在她眼里王语如支配作为繁育香火的姨太太罢了。

“听明白没啊?光顾着看我。”老太太又出声严厉的呵斥。

自从上次她和载仪一起与她辩驳后,她对于自己的态度就急转直下了,没了往日的宠爱,此时显得更加咄咄逼人。

富察华萱看了出来,连忙悄悄走到王语如身边,轻轻推了推她,小声说道“别和老太太死犟,快说话。”

王语如知道富察华萱是好心,自己现在若是想要全身而退也只能说些好话来,于是王语如点了点头。

“知道了老太太。”

听见这话,老太太终于紧皱的眉眼有了些许的舒展,她摆了摆手,示意王语如下去吧,她自己则要留下来照看受伤的载仪。

王语如有些落寞地退下来,她原本还想多陪着载仪一会儿,毕竟载仪是为了他才受伤的。

正在王语如出神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语如回头望过去,是富察华萱。

王语如连忙行礼,富察华萱轻轻地扶起了她。

“你很厉害。”

这是富察华萱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前因后果的话说得王语如有些懵。

“曾经你和我说过,女人不该只是就那么几种选择,我还笑你,可如今······你算是让我开了眼,你果真很厉害。”富察华萱轻轻的说着。

王语如实在没想到富察华萱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富察华萱是那个标准的封建时代女性为了丈夫为了家族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自然也就厌恶那些独立抛头露面的女性。

可富察华萱竟然对她赞许,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用害怕,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来嘲讽你,我想,我也是现在才能明白载仪为什么会这么······欣赏你。”

王语如听着这话并没有听出富察华萱的深层含义,只是跟着点点头。

“载仪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认准的,就算杀了他,它也不会变卦。”富察华萱有些惆怅的说着。

王语如听见这话更不解了,怎么突然又说到了载仪?

像是看出了王语如的疑惑,富察华萱笑了笑“我不瞒你说,近些天我肺病旧疾犯了,我如今这个年纪了,御医也和我说了,恐怕会有变故,我这些日子想了好久,起初想到你这些离经叛道的模样也是生气了许久,不过又想到你最初和我说得话,我便又有了些许释怀,我想,若是今后我不在,你要替我好好照顾载仪。”

王语如听着这话不免有些惆怅,在这襄亲王府里似乎只有福晋对她还算不错,当听到她这般话语时,王语如顿时也有了些许哭意。

她知道,富察华萱这是在拉她战队的话语,虽是带了些许的算计,可王语如也能听出真情实感。

她和载仪关系本来就好,她如今替姐姐偿还了清白,可害死她的人并没有全部落网。

折辱她和姐姐的三姨太宋明蓝!

宋明蓝若是不死,她便并不算真正为姐姐报仇。

王语如知道,在外头,有法律在制约,可在这大宅院里,这些根本不再管用。

她需要用大宅门里的手段去让宋明蓝自食恶果,也就必须要拉拢人心。

她此时也回神,笑着对富察华萱说道“福晋,您和我哪里还分这些,我在这府中这些时日都多亏了您的照拂,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也难在这王府里立足,只要是您的事,我都会尽心的。”

富察华萱听了这话也笑着点点头,突然扯开话题说道“瞻之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也该忙活起来了。”

王语如问道“是吗?何时啊?”

“年后第三日是他生辰。”

王语如点点头,心里想着,她和载仪的生辰离得还挺近,便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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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内

‘哗啦啦’名贵的瓷器皆被摔碎在了地上。

周围的太监宫女此时跪倒在地,吓得不敢喘气。

“好你个载仪,竟然将所有的都抖了出来,他这是故意让哀家难堪!”隆裕太后气坏了,此时气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说道。

老太监连忙为隆裕太后拍拍后背舒气。

“您别气坏了,不过您通过这事也能知晓一件事出来了。”老太监低着眉眼说道。

隆裕太后不解“什么意思?”

“载仪为了那个姓王的女子不惜惹怒你,可见这将会是他的软肋啊。”老太监说道。

隆裕太后听了思考了一会,但又摇摇头“得了吧,那女子是他姨娘,他们这般,不过是富察家那位搞的鬼吧,载仪,他本身就没把我当回事,才敢如此,呵。”

老太监没敢说话,只见隆裕太后更加生气。

“载仪,既然你主动和我撕破脸,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隆裕太后气愤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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