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道红色瞬间冒了出来
到家时,他还没回来。
洗漱完,照例拉开柜子,涂抹妊娠纹油。
嘟嘟—
沉重的铃响起,机身都快蠕动掉下桌时,舒清拉下睡衣,大步过去,拿起。
她轻声问了声,“之河?”
久久没有听到电话里任何的声音,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有序的传来,
他怎么了?
她焦急的喊道:“之河?程之河?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你……”
“你好,之河在蓝夜,麻烦过来接一下他,他喝醉了。”
电话被挂断,她拖着身子进衣帽间,换了衣服,出了卧室。
楼下,夜灯开着,她拿了手机打司机的电话。
第二天早上,
程之河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意识到在自己的卧室,看向旁边,旁边没有人。
收拾好下楼,客厅里只有爷爷,在看报。他折身去厨房热了牛奶,啃了片土司出来,去客厅悠哉的坐下。
除了程之河的一声问好,程老爷子没有回应。爷孙俩之间很是安静,各干各的事情,互不干扰。
哗啦——
报纸甩在程之河的脸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折叠的一角在眼角下方斜划出一道,一道红色瞬间冒了出来,很快就从英俊的侧脸流下,程之河不紧不慢的抽纸,擦拭去,嘴角满是玩世不恭,
“爷爷,我这是又哪惹您不快了?”
老爷子气的,手都在抖,指着他说不出来话,程之河起身过去,扶老人家坐下,端起桌上的紫金壶倒水,
老爷子颤着手没有接过,半天没有动作,
“小河啊!你就不能对清清多上点心?清清从怀孕到现在,你说说你这个做丈夫的,马上做爸爸的,你有过一丝对她的关心吗?”老爷子叹着气说,“自从住到你这才两天多,去你们的卧室时,我有看到舒清每天给你准备的早装放在你的床头,你从来没动过吧,下人们都知道叮嘱她晚上早点睡,可你呢?就算这样她还是整夜亮着灯等你回来,小刘说,清清有时挺着孕肚,还要强忍着孕吐给你煮鱼汤……你说你,你啊!你都干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啊?”
拐杖与地面的碰撞声,发泄着,一声声响彻别墅,
“你知道清清肚子几个月了吗?到现在做了几次的孕检了?
她今天去做孕检,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的,可你晚上醉死,早上像死猪般,她心疼你没喊你,自己去了。”
程之河全程垂着眼睑,脸颊上的血珠流下来,他就抽一张纸,擦掉,再扔进脚边的纸篓里,默不作声。
原来还中气十足的声音消失,客厅里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声。
再次扔掉沾满血的纸巾,程之河起身,只说了句,“爷爷,您好好休息吧。”便向门口走去。
程爷爷刚训完孙子,喘着粗气, 见他起身要走,拄在拐杖上的手抖的更严重了,
“小河,你是不是不喜欢清清?还是…还是当年带你去昆连?”
门口换鞋的人,听到身后颤抖的声调,怔住了,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出声,“没有,你不要多想。我去接舒清。”
程老爷子看着面色如常的孙子离开,竟说不出来一句话,他真是老了,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孙子竟一点也不了解了。
“在哪?”
“军医院。”舒清看着旁边夫妻的,木讷的回道。
两人再无话说,直到程之河挂了电话。
刘姨排队取了单子,向她走来,“清清单子好了。”扶着肚子和刘姨去了医生办公室。
“宝宝很稳定,爸爸这次还没有来吗?”年长的男医生低头看报告单,随声问道,
他记得这个女人,每次来都是保姆陪同,丈夫一次都未出现,上次来时他说过她月份大了,后面产检和孩子爸爸一起来最好。
这次还是一个人。
“他工作挺忙的,没关系的。”舒清低着头说。
医生视线向低头的人投去,很快又收回,不满的说道:“国家领导人都有时间陪妻子,他忙什么?忙什么也不能丢下怀孕的妻子自己来产检啊。”
“进去躺下。”
涂了耦合剂的肚皮冰冰凉凉的,牵动着她的整个神经都在跳动,
医生看她紧张,出声,“放轻松点,宝宝很健康。抬头看看。”
舒清仰着头,
宝宝已经舒展了些,皮肤淡淡的红色,还有皱褶。眼泪在不觉中已经流下,舒清看着显示屏一直没有动,眼泪还是一直在流。
医生收拾好拉开帘子出去了,
刘姨见医生出来,跟着拉开帘子进去,
“呀!清清,这怎么哭了啊?来。”
她被刘姨扶起来,抹去眼角的泪痕,向刘姨笑着说:“没事刘姨,就是,就是开心,宝宝很健康的。”
两人带着医生的嘱咐刚出了医院大门,还没来的及向路边等着的司机走去,
一瞬间,黑色林肯就停在了面前,他打开车门,从后座上下来,
程之河黑沉的眸子盯着她看,一直看,两人都没有说话。刘姨见两人气氛阴沉赶忙笑着缓和,“小河,你怎么过来了?”
程之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是看着舒清,问:“检查做完了?”
舒清没有开口,
一直平视着他,不过程之河个子高,她的视线只是到他的胸口。
刘姨在背后轻轻的拉了一下她,见面前的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笑着又打和声,“做完了,都做完了,放……”
“刘姨,你和小陈坐在你们来的车回吧。”
“啊!嗯,嗯好。”刘姨疑惑的了一眼舒清,又拉了拉她的衣摆,走到驾驶座旁时,还向她挤眼睛,
舒清知道,刘姨让她不要惹程之河,顺着些他。
她向刘姨笑了笑.
等刘姨和司机发车离开,两人还是停在原地没有动。
“先进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舒清转身看向她,向他的眼角看去,其实他下车时她就已经看了,大概有三厘米的划痕,泛着红,但是没有流血,想来已经止住了。最终还是没有骨气的关心他。
他不是在家吗?打架了?不会是被爷爷……
舒清想起出门时,爷爷问的话,她当时说程之河不舒服在休息,看爷爷没有起疑便和刘姨出门了,没有想到爷爷这么生气。
一会儿,站在旁边的人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用。”
舒清看了眼站那满脸冷然的人,没有说话,
随他吧!
程之河带她去了他公司旁边的大厦里。
“产检为什么没告诉我?”程之河切着盘里的澳洲牛排,问他她,全程没有抬一下头。
“你昨晚喝醉了,早上叫你…你没醒,就没再打扰你。”舒清垂眸,勺子轻搅碗里的粥。
点餐时,她没有胃口,说不想吃,当时程之河盯着她一言不发,随后,竟笑了一声。
她没有做反应。就在他点完服务生要出去时,她还是叫住了,点了一份手里搅动的砂仁藿香粥。再怎么说,宝宝是不能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