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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朱祁钰的反击

第127章 朱祁钰的反击

“陛下,微臣认为经筵之事关于天子是否接受儒学正统。”

“天子牧民,当以教化为先。”

“若是一月一次,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繁琐。”

“然而春秋两季才一次,则会显得陛下荒废学业之嫌,于布王化于天下多有不利。。”

“故此,臣以为可折中为春夏秋冬各举行一次。”

礼部侍郎王一宁,终于站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不是提出立朱祁钰的生母吴贤妃为太后,而是在帮着朱祁钰和文臣们达成关于经筵共识。

“准奏!”

朱祁钰可不想再听文臣们的喋喋不休,所以他来了一个快刀斩乱麻。

“陛下,一年四次略少。”

“如此则不能显示陛下对先师的尊崇之心。”

首倡重开经筵的礼部尚书胡潆,并不满足于朱祁钰迫于群臣压力而重开经筵,胡潆想要更多。

给皇帝值讲,对于文臣来说是一个不错表现的机会。

值讲之人能够在皇帝前面表现自己的才能,这可是一个升官的好机会,就可以有施政的机会。

而且也能从侧面证明值讲者在政治、学术、道德方面的优秀,可以树立起大儒之名。

一旦再开经筵,那么胡潆他们就有宣扬儒家学说之功,就会被天下士林顶礼膜拜。

更何况,要是朱祁钰在经筵接受了儒家学说,那么就会更加倚重文官集团,那么文官集团就能执掌国家权柄。

“胡尚书,当知君无戏言!”

朱祁钰之前为了显示自己对于五朝老臣胡潆的尊重,可一直都是一口一个亲热的“胡卿”。

这一次朱祁钰叫了“胡尚书”,就是在表达自己对于胡潆的不满。

“人无信不立,何况天子乎?”

“朕已经金口玉言,答应了王卿一季一次的经筵请求,朕又怎么能够在此食言而肥?”

“朕为天子,若是朝令夕改,只会背信,非是人君所为!”

朱祁钰说话的语气很重。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这是朱祁钰的潜台词。

“臣以为,天时分四季,陛下于四季各有经筵,符合天道!”

都察院左都御史,内阁大学士王文,从群臣之列站了出来。

王文也是个读书人,他虽然不能反对重开经筵,但是他可以支持开经筵的次数。

而且王文一向热衷追求权势,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向着朱祁钰表忠心的机会。

“臣附议!”

户部尚书,内阁首辅陈循,也站了出来。

陈循和王文都是朱祁钰大力扶持的文臣亲信,陈循也热衷于追名逐利。

在王文站出来之后,陈循只觉得自己被王文枪先了一步。

“臣附议!”

兵部侍郎项文曜,也站了出来。

最近京师有传言,说朱祁钰觉得吏部尚书王直年事已高,面对吏部繁杂的事务已经力不从心。

传言还说朱祁钰准备给王直找一个帮手,来协助王直处理吏部事务。

项文曜不想一辈子呆在于谦的庇护下,他这次出来讨好朱祁钰,就是为了图谋吏部副官的位置。

“臣附议!”

新晋内阁大学士商辂站了出来。

“臣附议!”

新晋内阁大学士彭时站了出来。

商辂和彭时,前几天才被孙太后召见,他们担心自己被孙太后指定为东宫太子师的事情,会被朱祁钰认为他们是孙太后的党羽。

为了自身仕途考虑,商辂和彭时必须要向朱祁钰纳投名状。

“如此,甚好!”

朱祁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朱祁钰这是向着群臣展示,他在文官之中并不是没有支持者。

而且这些支持者还并不是虾兵蟹将,还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目光扫过王文和陈循,朱祁钰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这是对他们的肯定。

当朱祁钰的目光落到项文曜身上的时候,他的目光里面满是激励的神色。

朱祁钰仿佛是在对项文曜说,好好干,朕不会亏待你。

而对于商辂和彭时,朱祁钰则是笑了笑,意思知道你们的心思。

商辂和彭氏那天去见孙太后的时候,给商辂引路的是太监郭安。

这个郭安虽然是慈宁宫总管太监李永昌的义子,可就是这个郭安因为烂赌欠下赌账无数。

在威逼利诱之下,提督东厂的善增得以降服郭安,让其成为东厂在慈宁宫的内线。

所以当那天商辂和彭时前脚去见孙太后,后脚郭安就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到了东厂,然后善增就禀告给了朱祁钰。

文臣们在劝说朱祁钰重开经筵一事上,虽然无人敢出来反对。

但是出于各自的目的,他们敢在经筵举行的时间次数上表达意见。

朱祁钰看着台下附议自己的文臣,他不由得有一种成就感。

朱祁钰一直都有平衡文官集团,武将勋贵,内廷太监,这三方势力的打算,不让其中一家独大。

今天,朱祁钰再文臣中扶持的亲信们附议,就是说明朱祁钰已经初步实现了这一目的。

文官集团被分裂,他们就不能在对朱祁钰一再逼迫。

“王卿,既然伱是礼部侍郎,想来对于礼仪十分的清楚。”

“朕今日既然答应重开经验,那么就趁着群臣皆在之时,将经筵固定化和制度化。”

“王卿,你就说一说经筵该以如何礼仪。”

朱祁钰的目光,是望向王一宁的。

之所以越过礼部尚书的胡潆,找到礼部侍郎的王一宁,朱祁钰这是在释放政治信号。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臣以为,经筵既然是为帝王讲学之用,其富有仪式感的程序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经筵既可以让君臣明智,亦可以显示儒学正宗,还可以兴天下教化。”

“经筵之礼,不能不重!”

王一宁款款而谈,颇为意气风发。

“臣以为,经筵当日,六部尚书、左右御史、内阁大学士以及五品之上的官员都要参加。”

“既然如此,则经筵当在大朝会举行之日。”

“朝会之后,当由陛下率领五军都督府的将军们,率先到达会场。”

“为显示陛下兴教化、尊圣人之心,将军们是不允许穿上战甲,而是要穿着袍服。”

“但为了保护陛下安全,将军们还是可以携带武器的。”

王一宁深知,作为大明帝国的高级将领,武将们不能不学无术,当知礼仪廉耻,当文武双全,当能将兵家着作了然于胸。

要是这些武将之首都不能识文断字,那他们便是德不配位。

“经筵之所,定在文华殿。”

“陛下面南而坐,然后由内侍传唤百官而入。”

“百官入内,行君臣之礼。”

“礼成之后,鸿胪寺的官员把书案放在御座前,专供皇帝圣鉴。”

“而值讲者的书案,则在皇帝的数步之外,其他的官员分别站立在书案的左右。”

“讲官与展书官,分别出列在书案的左右。讲官演讲,展书官就出列翻书。”

“讲完以后,讲义恢复如初。”

王一宁说完之后,对着朱祁钰一礼。

“准!”

朱祁钰大手一挥。

群臣分立书案两侧,这讲究对称。

皇家的礼仪,不管别人觉得有没有用,反正官员们的站立必须讲究对称。

“朕再加两条。”

“讲官宣讲之时,在场群臣不能像市井百姓赶大集一样,随便站立,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声附和。”

“讲经说法之时,必须显示对于先贤的尊重。”

朱祁钰深知,儒家文化影响华夏几千年,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就算后世曾经有过打到孔家店,然而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儒家思想依旧在华夏血液中流淌。

朱祁钰如今身为封建王朝的君王,他必须要和儒家“勾结”,不然就会众叛亲离。

朱祁钰不是历史小白,他也知道历史上的明朝皇帝们,在经筵上多有被礼法约束。

因为经筵礼仪事关一个国家的礼法系统,如果皇帝都不遵循本朝的礼法,那么所有的礼法在此朝代有可能成为一纸空文。

在明朝历史上,即便个性十足的正德皇帝朱厚照,也不能跨越经筵礼法的束缚。

朱厚照不敢在经筵之中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事后再处理自己觉得不痛快之人。

“还有就是,宣讲完毕之后,君臣都要畅所欲言,说出自己的心得体会。”

“尽信书,不如无书。”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朱祁钰不想经筵变成死气沉沉的照本宣科,也不想宣讲之人夹带私货。

所以,朱祁钰想要在经筵上增加讨论、辩论的内容。

朱祁钰一直认为,自从程朱理学之后,华夏文化就变得死水一潭,世人受礼教束缚越演越烈。

思想上的禁锢,也毁了华夏的进取之心。

朱祁钰心之向往的,是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

只有争论,才会想着以理服人。

只有想着以理服人,才会增加学术的探究。

只有探究,才能进步。

“臣还有本奏!”

王一宁再一次出列。

看了看四周,又深呼吸一口气,王一宁这才进入正题。

“臣请立陛下生母吴贤妃为太后,与陛下之嫡母两宫并立!”

说完,王一宁就跪在了地上。

“诸位爱卿,都议一议吧!”

朱祁钰终于等到了这次朝会的主题。

“陛下、各位重臣,在下之所以请以两宫并立,只是为了成全孝道。”

“吴贤妃,本着母凭子贵,当得此殊荣!”

王一宁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陛下,此事不妥!”

“我大明立国百年以来,还从未有过此例。”

“祖宗之法,不可违!”

作为王一宁上司的礼部尚书胡濙,走了出来。

“胡老尚书,大错特错矣!”

“陛下今日之登基,和我大明历代先皇不同。”

王一宁早就料到会有人跳出来反对,他也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我朝从太宗开始,历代先帝都是嫡子。”

“而今上乃是以庶出继承大位,此乃是今时不同往日!”

王一宁这个时候可不管胡潆是不是他上司。

然而王一宁的话,在胡濙看来就是一派胡言。

朱棣是嫡出?

但是胡濙也不敢说,也不愿说出来,更不能说。

朱棣靖难之役前后,曾经多次对外宣称自己的生母是马皇后。

他就是想用自己“嫡子”的身份,来确立自己当皇帝的合法性。

如果胡濙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就是揭朱棣的短。

胡濙是永乐旧臣,朱棣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也不愿意说朱棣的坏话。

“然而嫡母位在生母之上,此乃天理大道。”

“今日若是陛下听了你的进言,以两宫并立,岂不是乱了礼数?”

胡濙不接王一宁关于明朝皇帝们都是嫡子的说法,他只是坚持嫡庶有别。

“老尚书误会了!”

王一宁却是一笑。

“下官奏章上所写之言,非是要两宫太后不分尊卑。”

“我朝可尊陛下生母吴贤妃为皇太后,尊嫡母孙太后为上圣皇太后。”

“如此一来,则是两宫并尊,而又不至于尊卑不分!”

尊吴贤妃为太后,王一宁他们谋划已久,启能被胡潆三言两语就反驳?

胡濙被王一宁的话堵住了嘴,他一时语塞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对。

“启奏陛下,微臣也认为不可!”

“有道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若是后宫两位皇太后并立,则会混乱视听。”

“宫人们不知道该听谁的,就会导致人心混乱,进而破坏后宫祥和之气。”

理学宗师的大理寺少卿薛瑄,又一次站了出来。

这个薛瑄,一向是力主和瓦剌议和,行迎回太上皇朱祁镇之事。

看到这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朱祁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老夫子,错矣!”

“孙太后乃是陛下嫡母,尊号更是上圣皇太后。上圣皇太后之尊,在皇太后之上。”

“两宫皇太后,自然是以孙太后为尊。”

“既然已经是尊卑有别,宫人们自当以上圣皇太后为后宫之主!”

朱祁钰本来想反驳的,但是王一宁却是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薛瑄一愣,暗道自己关心则乱,居然连这么浅显的事情都没有看到。

一时无语的薛瑄,只好悻悻的退了回去。

作为这一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之一,太监王诚从一旁闪身而出。

他先是对着朱祁钰行礼,然后又对着群臣拱手。

“两宫皇太后并立一事,其实也不算少见。”

“秦庄襄王时,尊崇嫡母华阳夫人为王太后,也将自己的生母夏氏也尊为王太后。”

“晋哀帝即位以后,尊婶母、晋康帝皇后褚氏为皇太后,生母周氏为皇太妃。”

“刘宋后废帝刘昱尊嫡母为皇太后,尊生母陈氏为皇太妃。”

“北魏孝明帝元诩尊嫡母高氏为皇太后,而尊奉生母胡氏为皇太妃。”

王诚为了这一次密谋的成功,可谓是费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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