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全村都忙活起来
第114章 全村都忙活起来【求订阅】
第二天大清早，赵六家的猪圈里，买来的两头黄毛猪，躺在稻草堆上，嘴里呼哧呼哧睡的香甜。
李大山、刘川还有同村几个高大魁梧的年轻小伙子，一起来到赵六叔家，准备请两位“二师兄”出山，广场上已经磨刀霍霍的等着它们了。
进了赵六叔家，大家随意寒暄了几句，喝了杯热茶，然后抖抖手脚，活动了下筋骨，摆出架势开工。
刚才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两头黄毛猪，像是预感到了自己的处境，警觉的抬起头，趴到猪圈围栏上看见来了这么多人，料定难逃一劫，但是也不肯轻易屈服，撒开腿在狭窄的猪圈里四处乱窜，狂奔起来。
“嘿，它还来劲了！兄弟们大家一起上！”
“你堵那边，别让它跑出猪圈！”
李大山在猪圈门口守着，手里拿着根棍子拦着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剩下的几个人跑进猪圈，围着黄毛猪想要拦截住它。
好家伙！看这家伙长的膘肥体壮，动作却是十分灵活，在几人之间窜来窜去，闪躲后退，一个冲刺还从刘川裤裆下溜了过去。
“cao！这要是头牛我就废了！”，刘川吓得就差灵魂出窍了，这猪是发狂了吗？
黄毛猪在猪圈里不停尖叫，誓要拼死一搏。
不过“一猪难敌四手，好汉难架人多”，再厉害也经不起他们几个的“车轮战”，几个回合下来，黄毛猪已经是气喘吁吁，没有体力再折腾了。
“你们这群小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赵六叔砸吧着嘴，看来还是要他老将出马。
话音刚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一下拉住黄毛猪的前腿，往前一扯，黄毛猪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赵六叔又抓住一只后蹄，把猪掀了个四脚朝天。
小伙子们也反应灵敏，眼明手快的按住黄毛猪，迅速把它的前蹄和后蹄用绳子紧紧捆住，来了个五花大绑，再用根长木棍穿过四只脚，把黄毛猪仰面朝天给抬了起来。
另一只黄毛猪看着同伴一通闹剧之后，白费了那么多力气，还不如缩在角落享受一下最后的安宁。
“这只倒是不闹腾，来！绑上！”
两只黄花猪被抬出了猪圈，大家伙兴高采烈的朝广场开始进发，两只黄毛猪一路上，像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仍旧发出一些哼哼唧唧的声音，以示抗议。
广场上早一天已经摆好了圆桌板凳，支起了五口大锅，还有烤炉烤架，各家的婶子大姨也都起了个大早过来帮忙。
大家分工合作，一遍又一遍的洗干净锅碗瓢盆，还有筷子汤勺，另外烧了一大锅的开水准备杀猪用。
赵二炳和曹华叔已经带着家伙事到了广场，斩骨刀、切肉刀，往砂石上洒点水，赵二炳把尖刀在砂石上磨了又磨，直到刀刃雪白透亮，就等着黄毛猪一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梁婶在炉灶旁负责煮面条，今早来帮忙的人多，还要提供大家吃早饭，时间比较赶，她就煮碗青菜面，再每碗加个荷包蛋。
梁婶负责煮面，胖嫂在一旁的油锅里煎着荷包蛋，这也不用等人来了在煮，反正一碗碗盛好放在桌上，到了以后拿上一碗坐着吃就是了。
林航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准备去喊晓虎一起去广场，来到他家门口，已经看见这位小兄弟坐在台阶上等他了。
“航子哥！”
“走，广场走上有面吃，咱们快点去。”
“嗯呐。”
到了广场，林航跟熟悉的婶子叔叔们打了招呼，就和晓虎来到广场的桌边，准备一人拿上一碗面。
“航子，晓虎，到这来！”，胖嫂笑着朝他俩招招手。
林航和晓虎停下手上的动作，先走过去打起招呼：“婶子，早！”
“我给你们打碗热乎的”，说着拿起两碗盛好的面，各加了个荷包蛋递给他们。
“谢谢婶子”，两人说完往篮子里拿了筷子，坐到一边吃起了面条。
虽说是普通的鸡蛋青菜面，却是早上菜园子现摘的小青菜，鲜甜清脆，味道清爽美味，咬上一口煎的焦香酥脆荷包蛋，里面的蛋黄还是流心的。
“航子哥，伱看……”，晓虎把碗里的面条一拌，林航看到碗底还有一只荷包蛋。
他也把面条一挑，看到碗底也藏着个荷包蛋，估计是胖嫂藏在碗底，特意多给他们的。
清清爽爽的一碗面香味十足，尤其是鲜味浓郁的面汤，缓缓喝下一口，暖心暖胃。
广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一人一碗面吃了起来。
细细长长的面条被夹在筷子上，吸溜一口，吃到嘴里顿感满足。
爽滑的面条煮的恰到好处，柔软的口感配上鲜美的汤汁，吸溜到口中，身上一下就暖了起来。
一大碗面条吃完，大家身上都暖和了，吃饱喝足充满了干劲。
“猪来了——”
“大肥猪！大肥猪！”
一阵小孩子的起哄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只见刘川、李大山走在前头，后头还有几个村里的青年也是一样，都合力抬着头猪，晃晃悠悠的朝广场走来。
周围几个孩童跟在旁边玩闹，胆子大的还伸手去拍拍黄毛猪的肚子，各个眉开眼笑，玩的不亦乐乎。
几个有杀猪经验的大叔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把猪放这，兄弟们，该咱们动手了！”
“嘿呦！”
众人架起长凳，先把一头猪抬到凳子上，这时的黄毛猪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末日临头，被捆住的蹄子疯狂的挣扎起来，可惜动弹不了，只能不断的嗷嗷直叫。
正在广场上吃面的村民，看着他们杀猪，指着这边说说笑笑，一时气氛热闹的很。
“把那盐水盆放猪脖子下面…对…再往前稍微放远一点”，赵二炳对着帮忙的人说道。
猪头底下摆了个装盐水的脸盆，等猪血流入其中，搅拌以后就会自然凝固。
赵二炳手捏杀猪刀，用尖刀割破猪的喉咙，然后一刀捅进去，贯穿大动脉，猪血犹如喷泉般涌出，刚好流进早已准备好的盆里。
这一刀让围观的人看的直呼老道，连手里的面条都要忘记吃了。
板凳上的黄毛猪依然发出喘息声，四条腿用劲的蹬着，大家纷纷上前按住它的身子，不让它动弹，鲜血不断的涌出，猪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后全身使劲抽搐了两下，预示着上了西天。
负责屠宰的大叔们提来烧开的滚水，淋在猪身上，让开水烫毛，接着用锋利的刀子把毛挂掉，只见赵二炳麻利的手速，猪毛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全都掉在了地上，露出白花花的肚子。
“二炳，你歇歇吧，换我来”，曹华叔把猪又冲洗了一遍，拿干布擦干净，开始给猪开膛破肚。
曹华叔拿起斩肉刀，熟练地给猪开膛，把猪肚里杂七杂八的猪下水先给掏了出来。
接着切下猪尾，卸下来的猪头都有将近二十斤，再是四只猪蹄，然后把猪对半一切为二。
广场一角猪是杀的如火如荼，灶台旁也是忙的热火朝天。
洗菜的，洗肉的，剥蒜的，切姜的，烧柴火的，大家都各司其职忙得乐在其中，杀猪宴本来就是桃溪村年底的重磅活动，何况今年又是个小丰收，大家更是兴致高昂，做啥都乐趣无穷。
来帮忙的中年婶子们说说笑笑，有的已经开始淘米煮饭。
还有的撕着一片片酸菜，“呲啦呲啦“，仔细摞好在案板上切丝，用来做猪肉炖酸菜，这是杀猪宴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今年这猪真肥！”
“就是瞧瞧这猪板油，这么厚一块，能熬几大锅油呢！”
“老齐啊，这里有现成的猪板油，只要做菜就用猪油来做，味道能香不少！”
林航看着大伙，有的开始剁肉，有的再腌五花，自己一时不知道干嘛好，转悠了一圈，看着地上摆的两份猪下水，还有猪血似乎还无人认领。
“航子，待会儿露两手，给婶子们也做些好吃的。”
“好嘞，到时候婶子们可不许嫌我做的杀猪饭不好吃啊。”
林航?两盆猪下水和猪血，搬到个没人占用的炉灶旁，挽起袖子，虽说是两头将近四百来斤的大肥猪，可是这猪再肥，也都是一颗心一块肝，两个腰子一串肠，没法再多长。
林航打算把这些猪下水全都做了，到时候端上桌，就看谁手速快吃的多了。
酱爆猪肝、爆炒腰花、溜肥肠、青椒炒猪心、猪肺汤最后的猪血来盆毛血旺也就够了。
其他的帮厨，炸五花、炖肘子、卤猪蹄、酸菜烩猪肉，一个个也都忙起了自己的拿手菜色。
一旁的老齐叔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和酸菜一起下锅，咕嘟咕嘟的很是诱人，没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
村里的小孩子们今天是哪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看完了杀猪以后，闻到香味儿就又跑到广场上来，跑前跑后围着众人，热闹的气氛不亚于过年。
“你们几个离锅远点，小心别烫着了。”
“上这胡闹来了，到外面玩去。”
“嘿，这刀子可不能动！”
“二妞，你过来把他们几个带凉亭玩去！别再这瞎晃悠！”
“又不是我家的，我管不了！”
小孩子也机灵，知道林航不会凶他们，就转移阵地，到了他身边，几人蹲在那看着凝固起来的猪血，调皮的还拿手指戳了戳。
“晓虎，你帮我看着他们一下，别靠近锅子！”，林航开始专注做菜，给晓虎布置了个任务。
“好，没问题”，晓虎说完，就站在一旁，给这群调皮蛋当起了小队长。
林航把接上水龙头的橡皮管拖到自己脚边，把盆里的猪下水都给清洗了一遍，一位洗菜的婶子看到，拿着个盆把里面的大肠挪了过去：“这肠洗起来费劲，我洗好了给你端过来。”
案板旁的各种调味料，随用随拿，非常方便。
胖嫂背着个篓子，装来了一筐柴火，这几个临时搭的灶台，火气可一刻都不敢断。
“婶子，我这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搁些柴火在这，我等会儿自己加。”
烧这种大锅，一般用的都是较粗的干木块，往炉子里一丢，火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一会儿做的几个菜都是爆炒类型的，对火候要求比较高，所以先要些柴火备着。
“好嘞，这些放你这，缺啥你尽管说！”
“好，谢谢婶子。”
今天的杀猪宴，让不少住在镇上的青年也都特意回了趟村，广场上的圆桌上坐着不少人开始叙旧聊天。
“杨哥，好久没看见你了，胖了！听说你做生意赚了不少吧。”
“嗨，小本买卖，凑活凑活……”
“你就藏富吧，听说县城的房子都买两套了！”
“你也不差，听说你媳妇又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想要个闺女，又没如愿！”
“你就说反话吧，瞧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许哥，这，过来坐，抽根烟，有日子没见了，最近咋样？”
“还能咋样，跑了趟南方，钱没挣多少，回来二老又病了，一来一去，我家底都要被掏空了。”
平时的左邻右里，许久不见，纷纷说着自己的近况，有的满脸欢喜，洋洋得意，也有的垂头丧气，苦恼自己没有干出一番事来。
桃溪村今天的杀猪宴是气氛热闹，他的兄弟村李源村，这会儿也有个大事。
镇长廖鸿志带着秘书许安，还有办公室的其他工作人员，到李源村来视察农家乐的试点。
“领导好！……这是我们村自己种的大红枣，可甜了”，一名长相淳朴的农村大娘，满脸笑容的把一包大红枣递给镇长。
跟拍的摄影师立刻对准镜头，拍下了这一幕其乐融融的场面。
“谢谢大娘了，现在生活怎么样？”
“哎呦，别提有多好了，去年还翻新了屋子，家里承包的小果园今年还是个大丰收呢。”
李源村的书记站在一旁，眉开眼笑，今天安排的不错，从廖鸿志进了李源村，带他看的菜园子、果园子、哪怕是池塘边的一棵树都是经过自己的精心安排。
“不错，老周，看得出你是用心了，志为，你们桃溪村这一块儿也要跟上，你们是兄弟村，本身就挨得近，一定要紧密携手，互帮互助，明白吗？”
“是，这些优点，我回去也要好好学习”，今天廖鸿志来两个村视察，先到了李源村，但是梅志为也被通知要一起陪同。
李源村书记心里暗暗好笑，两个一夸一贬，用意太明显了。
村里头不少人站在家门口看着这群领导模样的人，早几天他们就被通知，不要随便出门，更不要乱说话。
村头另一条小路，几个大伯大娘，还有带着小孩子的，零零总总差不多有十来个人，像是撞见鬼一般，躲着这群领导，全都低着头火急火燎的朝村口走去。
“那些村民是去哪儿啊？看着都挺着急的，我们去问问”，廖鸿志好奇的说道，转身朝小路走去。
李源村书记“哎哎”答应着，手一扬招呼着这帮村民：“你们几个，停一停，停下——”
村民们回了回头，两个机灵的立马说道：“好像说今天不能乱出门，咋这么巧就被撞上了……”
“老乡们啊，你们走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廖鸿志轻声细语的问道。
“我们到隔壁村去逛逛……”
“哦，是隔壁桃溪村吗？去走亲戚？”
“快点！快点！我要去吃猪肉，去吃猪肉！”，一位大娘搀着的小孙子突然嚷了起来。
“去吃杀猪宴！大家快点走吧，晚了都没了！”
“老王头，你那还有亲戚嘛？也好意思去蹭吃蹭喝的？”
“这没有，我婆娘的娘家侄儿生的二闺女就是嫁到了桃溪村，咋没关系？”
一群人越说越没个样，有几个陪同的工作人员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廖鸿志大抵是听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转向梅志为。
“你们村今天有活动？你怎么不早说呢，我也好早点去凑凑热闹！”，廖鸿志颇有兴趣的问道。
“每年村民都会自发办个杀猪宴，也算是辛劳了一年，到了年底到家好好庆祝一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梅志为也不显摆，心平气和的解释给镇长听。
“我看你是怕我们蹭吃蹭喝吧，谁不知道农村的杀猪宴不比那大饭店的酒席差？”，廖鸿志看着他语带几分玩笑的打趣道。
“哪会儿，欢迎还来不及！”
“好，那我们就出发去桃溪村吧，顺便到那吃个午饭。”
镇长一发话，现场当然无人敢不从，李源村书记可是着急了，他今天已经安排了一户农家做饭，食材都是去市场上特意买回来的，就是想让镇长吃的满意。
刚刚还一切顺顺利利，怎么就一下变了风向。
“镇长，时间也不早了，说不定那的宴席都结束了，你看还是在我这吃点吧……”
“没事，那我们就抓紧时间过去，万一结束了，就把午饭的事交给志为，让他替我们想办法！”
廖鸿志满心期待的上了商务车，恨不得早点去尝尝那农村的杀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