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会后悔的
“花伶究竟是什么人?”房间里,姽婳、青衣、素弥和锦芝都在,表情不大好看的样子。只有姽婳依然镇定,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陶月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实答道:“他是我的弟弟。”
“弟弟?但你们不像有血缘关系的样子……”青衣疑惑着。
陶月儿:“因为在慈幼局相识,都是孤家寡人,无亲无故,后来慈幼局被九方寮一把大火烧光了,我跟他跑了出来,于是相依为命,发誓此生不离不弃。”
陶月儿言辞恳切,眼眸真诚,一点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但姽婳和青衣、素弥、锦芝四人,却很快抓到了重点。
“九方寮?”姽婳眯起眼睛:“为什么慈幼局会惹到九方寮?”
“具体缘故我也不大清楚,但似乎是因为人心成了魔……”陶月儿根本不会说谎,三两句就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
姽婳和青衣、素弥、锦芝静静听完,也不知在想什么,对视了一眼,似乎便有了主意……
陶月儿在小半个时辰之后才出来。她出来后,双手腕上有紫黑的爪痕,虽然她极力的掩饰,但仍被花伶注意到。
“怎么回事?”花伶蹙眉。万年处变不惊的脸上,总是因为陶月儿而产生变化。
“没事,就是被姽婳姑娘扶了一下。”陶月儿言辞闪烁,不想他担心,转身就往厨房走。
“等等。”花伶跳下秋千,站在树下,对陶月儿说道:“你过来。”
“我真的没事。”陶月儿驻足,低着头对花伶道:“可能是最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
“过来。”花伶声音冰冷,吓了陶月儿一跳。
陶月儿不得已,只能去到花伶身边。花伶很快上前一步,将她拦在身后。
紧接着,让陶月儿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一团火焰自花伶手心升起,随后他一掌向下,那火焰便像有了生命一般,呈直线向前炸裂而去。
火势越来越大,径直烧往姽婳阁。无数仆从在察觉异样气息后,想要上前阻止,却在接触到火花之后便化作了灰飞。洪娘痛苦的模样在脸上定格,下一刻,她就变成了一具焦尸。
接连的大火让整个姽婳楼都熊熊燃烧起来。
陶月儿蓦地张大了眸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花伶面不改色,冷眼看着身前的火海,就像在看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物件。
火焰在烧到姽婳阁后停了下来,它包裹着姽婳阁,使其周遭的土地付之一炬,但火焰却始终烧不进里屋。
“呵呵呵……”空气里飘扬出一阵铃铛般的笑声,姽婳身穿绯衣,走到阁楼边,大笑道:“我当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姽婳居高临下看着花伶。
花伶眉头微蹙,再次举起双手,两团青色的火焰在掌心跳跃,发出似闪电般的’滋滋’声音。
姽婳面色一变,素手一指:“不要妄动,你且看看,你身后站着的究竟是谁?”
花伶闻言回头,只见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指甲已然变成了青黑色。
青衣巧笑嫣然,攀附在花伶背后,双手环绕着花伶的腰,笑道:“公子,你不仅模样一等一的好看,法术也不是戏法来的。”
“滚。”花伶一声怒喝,手上青焰瞬间燃烧数倍,险些就要烫着青衣。
青衣慌忙往边上一躲,不敢再近他的身,但眼眸里,依然笑意流转。
“公子,莫非您想让陶月儿与我们陪葬?”青衣面不改色,算准了花伶与陶月儿的关系,嘤咛道:“你看,月儿在那呢。”
姽婳的身后,出现了两名女子,正是锦芝和素弥。她们携着陶月儿站在阁楼之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陶月儿很是怔忪。
她们不是在聊天吗?
怎么突然……突然就起火了?!这火是花伶放的?!
陶月儿惊讶。在惊讶花伶为什么会纵火术的同时,更惊讶于他的不冷静!他不是答应了自己,绝不生气的吗?是不是青衣冒犯他了?
“现在,你还想烧死我们么?”姽婳淡淡说完,花伶的眼睛陡然睁大。
花伶见到素弥的鬼爪扼住了陶月儿的喉咙,猛然收紧,陶月儿的神色霎那间变得充痛苦不堪。
怎……怎么回事?
陶月儿眼中的疑惑愈来愈深,痛苦也与时俱增。
“呵……”花伶一声冷笑,不得已,只能熄灭了手中的火焰,与此同时,就连姽婳阁四周的火焰也熄灭殆尽。
“一早便知你身份不简单,想不到竟是玄修者。”青衣算准了花伶不敢妄动,说着,轻轻执起他的手腕,在他的腕子上下了两个咒,使其不能再使用任何玄修术语。
如此,花伶几乎等于是个废人了。
姽婳和青衣、素弥、锦芝全都松了口气,看花伶的目光里也没有了凝重,却而代之的,是一种位居高位的淡然。
看花伶,就像在看过去死在她们手里的无数男人一样……
与此同时,她们也放开了陶月儿。
陶月儿落在地上,咳嗽不止,重新能够呼吸,让她有一种被从鬼门关拉回到阳间的错觉。
然而花伶也不惧怕。
“带我去见陶月儿。”花伶转回头,看着青衣。
他过分沉着和冷峻双眸的双眸让青衣的心随之一颤。而后,她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带着他飞身上了阁楼。
陶月儿亲眼目睹花伶掌心的火焰,又见到青衣青天白日飞身而起。若不是锦芝束缚了她的双手,她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很快,脖颈处传来的清晰的疼痛感也告诉他:自己绝不是在做梦。
花伶会纵火,青衣会飞。不仅一个人能飞,还能带着花伶一起飞……
“放开他。”很快,花伶站在了姽婳身前。他双手被缚,然眸子里没有半分害怕。
“你好大的胆子!”姽婳手腕一动,指尖闪过白光,花伶的双膝前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陶月儿的心跳得漏了一拍——她不知道为什么,无法见到花伶受任何一点的苦。
如皎月清晖的人物,怎能与人下跪呢?
“你会后悔的。”花伶面不改色,冷冷说道。看姽婳的眼神,比从前更冷了千万分。
寒意袭来,一瞬间连周遭被火焰侵蚀的痕迹都被寒霜掩盖——他不仅能纵火,还能意念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