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混不吝引入豪门,烈女贼逆推重山(4)
边走边脱。
待王土旺走进黑漆漆的内屋,合上屋门,摸到榻边的时候,他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
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王土旺凭着感觉,一把掀开被窝,咻的一下钻了进去。
下一秒,他的手便摸到了细腻的衣服料子。
奶奶的,这娘们没脱干净!竟晃点老子!
肚里骂娘之际,一把锋利的匕首穿过被褥,顶在他的胸口。
“别动!再动攮死你!”
感受着耳边喷出的如兰似麝的热气,王土旺冷哼一声,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身侧。
这会儿,他也豁出去了。
若能把搜查官兵糊弄过去也罢,若糊弄不过去,大不了孟婆汤里滚一遭,所以这娘们要是不配合,他自不会手软。
无视顶在胸前的匕首,王土旺如蛆般蠕动着往床榻里面挤。
“呵,你个娘皮若再拿刀子比划,休怪某翻脸无情,鱼死网破。”
听到这般决绝的话,蜷在里侧的女贼顿时一惊,刚想放些狠话,就被王土旺粗鲁的捏住手腕,拿掉了匕首。
随后,这混不吝欺身而上,动作麻利的翻身而起,顺势将女贼压在身下。
“开始你的表演吧!”
中门大开,前襟失守的女贼正慌着呢,冷不丁听王土旺来了这么一句,大惊失色道:
“什么表演!”
“你用计逼某入瓮,到了这个时候,还敢与某装傻!”
听着王土旺凶横的语气,女贼心中千般古怪,万般滋味霎时涌出。
想自己堂堂白莲教圣女,今日竟落的与一泼皮同床以谋生计,而且这小贼还是坏自己好事的那个,真乃平生不遇之奇耻大辱。
可路毕竟是自己选的!
吾乃江湖儿女,事权从急,罢了!
她自不是犹犹豫豫之人,那男女之事虽未尝试过,但见也见过不少,当即脸蛋屈辱的歪向一侧,檀口微张,如泣如诉的莺啼声悠然响起。
被这声音一激,王土旺不仅没有意动,反而清醒了不少,当即以手撑床,吱呀吱呀,有节奏的摇了起来。
这一摇,身下女贼面若桃花的脸庞瞬间红的要滴血似的,柳眉下的大眼眸里竟憋出了一滴屈辱的泪珠。
狗贼!待吾内力恢复!吾誓杀汝!
就在两人卖力表演的时候,两个轻巧的落地声出现在小院中,女贼本就是耳力惊人之辈,知晓逮自己的官兵已经翻墙进入小院,情急之下,完好的左手竟一把勾住王土旺的脖子,将原本还保持着距离的他硬生生拉到自己脸边。
“官兵进来了,继续不要停!”
耳边,幽兰若竹的轻语声响起。
闻言,王土旺冷静点头,伸手就把女贼内里穿的小衣拉下肩头,露出她皎洁如玉的双肩,紧接着,他调整呼吸,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满是阳刚的气息混着酒香,一下一下喷薄在女贼肩头;
这下好了,女贼脸上红润顿时快速蔓延,只两三个眨眼功夫,晶莹玉润的耳垂便红成了樱桃。
一番操作,在两人精湛的演技下,倒是让院内官兵信了大半,有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床摇的倒是和要散架一样,还挺猛!”
“俺上俺也行,只是这女的叫的...嗯...怎么说呢!有点千篇一律的感觉。”
“哥哥此话怎讲?”
“俺在那百花楼听过这种叫法,那里面的小娘子好像都这么叫。”
“哥哥的意思是,这些小娘子的叫法就和俺们每日点卯训练武艺一般,都是专门练出来的?”
“意思不差,就是汝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现在咋办?”
“管他呢,走,进去瞧瞧!”
“走走走...”
说着,两个官兵脚步加快,急吼吼的就要往内屋钻;
见官兵就要进来,女贼抵触再次少了三分,一把搂住王土旺,热力惊人的双腿竟瞬间勾住了他的腰肢。
而王土旺此时哪有什么狗屁旖旎心思,继续折腾自家摇摇欲坠的床。
“啪!”
一声重响。
里屋门被一脚踹开,橘红色的火把光芒洒进黢黑小屋。
下一秒,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在王土旺耳边炸响,差点没把他耳膜干穿。
而门口两名官兵,一脸正义的冲进里屋,瞪大眼睛使劲瞧着床榻。
一抹雪白划过,王土旺瞬间扯过被褥,盖住女贼外露在空气中的香肩与脸蛋,望向官兵。
“谁!
欸...两位官爷!不知这...何事?”
看不到女人,一名官兵回味着刚才一闪而过的白腻,施然开口;
“当朝三司使遇刺,大索全城,尔等快起来,俺们要搜查!”
听到这话,王土旺急忙赔笑道:
“两位官爷说的莫不是今晚理国公府郑大人遇刺之事?”
“正是!”
“那可太巧了,某今晚就在现场,那救下郑大人的猪大骨,还是小人抛的呢!”
一听这话,两位官兵顿时肃然起敬,准备搜查的脚步当即停了下来。
“阁下可是王土旺?”
“正是在下。”
“失敬失敬,既是王壮士当面,自没有再搜下去的理由,打扰了!”
说着,两个官兵握刀抱拳,竟然就这么退出了房间,临离开还贴心的将门待上了。
看着关闭的房门,王土旺一时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本以为就算搬出自己救下郑玄郑大人的事实,也要好好费一番口舌,没成想,这官兵竟退的如此干净利落。
他哪里知道,郑玄护卫在保护郑玄离开理国公府时,曾把王土旺好好夸了一番,就连王土旺那糟糕的吃相,在他眼中也成了不拘小节的壮士做派。
这倒是让郑玄上了心,与前来保护的巡检司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提了一嘴。
俗话说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揣摩上官的心思本就是职场必修课,况且这个上官是主管天下财计的当朝计相。
于是乎,王土旺的大名也跟着一道传遍了巡检司。
就在王土旺愣神之际,身下女贼陡然发力,如同一头雌豹般猛地将土哥推开,随后一把扯起衣领,盖住香肩,蜷缩床角冷眼斜视他。
见状,王土旺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
“呵,这就准备动手弄死我了?
来吧!这等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事儿某见得多了!”
女人不言。
“某自认没做错什么,左右不过‘忠于人事’四个字罢了。
既收了那理国公府的钱,遇了事自理所当然出手。
汝若怨某,取匕首攮死某便是。”
说是这么说,可刚刚在床上那会儿,他早就把这娘皮的剑和匕首都摸走了。
见蜷缩在床角的黑影没动作,偷摸松了口气的王土旺耸了耸肩。
“至于刚才之事,事权从急,某就不说那救你一命的挟恩图报的话,就单论某占了你的便宜。
你且放心,某虽无赖,但也不会平白赖了你的账。
你若年过二九且愿意,某娶了你无妨,你若不在意,某亦可保证此生绝不将此事与二人分说,你若气不过,拿匕首攮了某,某也认了。
某不愿留甚劳什子隔夜仇!你有任何想法,划下道来,某接了!”
床角,柏曌子蜷缩着一动不动,心乱如麻。
于无声处听惊雷,此人表面一副浪荡子模样,可刚刚在床上时,表现得却极为克制,更不论她师父从小教导她,莫以怒杀人。
可...
沉默了不知多久,女人这才缓缓扯过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你且去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再有第三人知道,三刀六洞吾誓杀汝!”
女人冷酷到接近无情的话回荡小屋,落在王土旺耳里,却格外亲切。
“如此,多谢女侠!”
长长松了口气,一拱手,王土旺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麻溜穿上。
“女侠,此屋留汝养伤,某去也!”
说罢,扎上腰带,好不拖泥带水的扭头就走。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准备在王二家一直借宿到年后,顺带和王二妹妹培养培养感情。
虽然这二年还不能娶了那小妮子,可熟络一下总归没错。
至于刚刚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贼,去他妈的!
成年人的世界,谁当真谁便是那自讨晦气的含鸟猢狲!
就在王土旺即将快步走出小屋的时候,自那床榻上,带着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你去哪儿?”
“某去兄弟家借住!”王土旺头也不回的答道。
“那你明日去那药铺子,买人参三钱、太子参六钱、黄芪白术各两钱,煎了予我。”
“可!”王土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伸出手。
“女侠可有银子否?”
“吾去刺杀,身子自然越轻便越爽利,哪有那黄白之物,你且去买,待吾身子利索了,便还你。”
听到这话,王土旺眉梢一跳,混不吝的笑了起来。
“女侠此言差矣,汝等高来高去之人,某哪的寻的得,还是现将银子舍了某,某再速速去那药铺抓药。”
“没钱!”
柏曌子裹着被褥,怒视王土旺。
“那便没法子了。”
王土旺耸了耸肩,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
见状,柏曌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正欲张口骂人,却见那王土旺脚下生风,早已离了内屋,推开院门扬长而去。
“混蛋,还与我玩那欲情故纵的路子。”
小声嘀咕着,柏曌子裹紧被褥,缓缓躺下,并无半点慌张,仿佛算准了王土旺会拿着药回来。
她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套路没见过,那些个道貌盎然的谦谦公子都爱整这么一手欲情故纵的法子,还美其名曰——惊喜;
等啊等啊...等到日出,公鸡咯咯叫;
等啊等啊...等到日上三竿,腹中咕咕叫;
等啊等啊...等到日薄西山,金色光辉洒满小屋,王土旺终于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打着酒嗝,唏嘘的胡渣子上满是油渍,晃晃悠悠走进小屋。
再一看,此人手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劳什子草药!
走进内屋的王土旺看都不看一眼自家床榻,自顾自找了床烂棉褥子,也不嫌脏,就这么铺在地上,躺下便睡。
看着猪一样打着呼噜的王土旺,柏曌子气的眼都红了,稍微收束的内力再次逆行,一口淤血喷涌而出。
也不知她是无意还是故意,那一口鲜血,不偏不倚喷的王土旺一头一脸。
地面上,王土旺睁开睡得发红的眼睛,草草抹了把脸,这才看向床上。
“女侠有何吩咐?”
“药呢!”
“什么药?”
面对王土旺惺忪睡眼中带着的莫名其妙的眼神,柏曌子积攒了一天的怒气彻底爆发了,血沫子混着口水喷射而出。
“老天无眼,怎么不发一煌煌天雷劈死你这全家遭瘟的烂腚眼子的登徒子。
老娘被你害了算计,折了手臂,又按在床上吱呀吱呀厮磨了那甚久,让你买药,你他娘的都给老娘忘了!
你咋不忘了你姓啥!野狗攮的下流种子。
整天不学无术,非要看那婢子扭屁股,老娘就不扭!就不扭!你奈我何!”
事实证明,就算是平日里圣洁如莲,高高在上的圣女也是会骂人的,至于平时为啥不骂,是因为还没到气头上。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王土旺懵了。
这...以钱易物,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况且老子还没问你要跑路费和劳务费呢!
床上,女人喘着粗气,泛着猩红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王土旺,接着骂道:
“你!要么现在弄死我,要么立刻去给老娘买药,最好的药!
如若不然,老娘伤愈后立马一掌拍死你!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老娘是白莲教的人,你若杀了我,自有你好看!”
“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王土旺果断认怂,麻溜起身,嘀嘀咕咕的溜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