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混不吝引入豪门,烈女贼逆推重山(5)
土哥前脚刚出门,后脚一个鬼鬼祟祟的窈窕身影就摸进了他家。
仔细一瞧,竟然是隔壁苏寡妇。
“你来干嘛?”
气性未消的柏曌子裹着被褥,斜倚床头,瞧不都带瞧苏寡妇一眼。
门口,苏寡妇笑意盈盈的迈着小步子,施施然的走到床边坐下,悠闲开口道:
“俺来瞧瞧你呢!还能干嘛~”
“瞧完了可以走了!”
“别急啊,让俺再瞧瞧。”
坐在床边的苏寡妇一声浅笑,在柏曌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摸进被窝。
下一秒,寡妇脸上笑容一僵,一抹嫣红顺着锁骨爬上脸颊。
随后,这娘们强忍着羞意,似笑非笑的开口调笑道。
“呦!这褥子咋还...”
“要你管!”
柏曌子的脸颊亦臊的通红,唯一完好的左手揪住苏寡妇手背一阵猛掐。
苏寡妇吃不住痛,急匆匆收回伸进被窝里的手,捂着红彤彤的手背嗔骂道:
“骚狐狸,这会子倒装起清纯来了,昨晚叫的那么大声,差点没把老娘院墙掀翻了去。”
“你再胡说,我...我...”
“我什么我!”苏寡妇寸步不让,带着薄怒的桃花眸子斜斜的瞅着柏曌子。
“什么东西都与俺争,小时候便也罢了,现在男人都与老娘争。
俺且问你,你行刺失败后,为何不来俺家寻我,反倒来这王土旺家。”
“要你管!”
柏曌子梗着脖子,拿后脑勺对着苏寡妇。
“切,不来俺家俺还不稀罕呢!俺再问你,你为何不去怡红院避着!”
见寡妇拿怡红院据点说事,柏曌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云狐媚子,你还好意思拿这个问我?!吾正要与你说道说道呢!
你管着中京大小事儿,那怡红院被渗透和筛子有何区别!平时做落脚地儿倒还成,这等时候,吾怎敢去!
此事,吾回山东后,必然要向教主告你一状!”
“扯你娘的臊!”一听告状,苏寡妇顿时急了,不由分说扯住柏曌子衣领。
放在平时,她的手上功夫自然拿不住柏曌子,可现在柏曌子身受重伤,实力十不存一,竟被苏寡妇这从小欺负到大的冤家闺蜜拿住了衣领。
“教中何时管过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老娘能把怡红院拉扯起来,自食其力的同时每年还往山东输银子!
你们还想老娘怎样!与那皇城司掰手腕子吗?!
再说了,你此行刺杀本就是私仇,凭你圣女的脸子,还调不动老娘的手下!
老娘不告你个以私误公就不错了,还想去教主面前嚼舌头。”
床上,柏曌子被她骂的哑口无言,兀自生着闷气;放在过去,这家伙敢这般训斥自己,早就被自己按在地上狠狠地抽屁股蛋子了。
揪着柏曌子衣领的苏寡妇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趁她不备,竟一把掀开被褥;
柏曌子躲闪不急,露出肿胀如馒头的右臂。
上下打量了番,看着闺蜜如此惨状,苏寡妇这会子也笑不出来了。
“该死的,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随后,苏寡妇不由分说按住柏曌子额头,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烫的吓人,眼眶顿时红了。
“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快坐好,我度点内力给你!
该死的,叫你当初别练《四观三净圆融融功》,你非要逞这个能为!
怎滴,这世道就你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天纵奇才?
恁多前人练了都爆体,就你能耐!”
骂骂咧咧的责怪着,苏寡妇手上动作也没停,强行将柏曌子身体掰正,背对自己,随后双掌拍在她背上,体内内力汹涌而出。
感受着后背不断传来的清凉,受了大委屈的柏曌子哪里感受不到自家好姐妹的关心,眼眶顿时红了。
就在她准备阻止苏寡妇的时候,身后传来苏寡妇的叫骂声。
“赖死搓皮的玩意,还不运功!老娘我又不晓得你功法运行路线!”
闻言,柏曌子咬了咬牙,运起内力。
说起这《四观三净圆融融功》,作为白莲教瑰宝级功法,自有三份玄妙,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
通过此功练出的内力,别的妙用不谈,唯独有一妙用,不得不说;
练了此功,可以强行吸收三种属性的内力,纯阳,纯阴以及中正平和的内力;
据说这门内功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破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玄阴真经与赤阳神功。
可神功妙用虽多,但桎梏却也不少;
其中功法运行轨迹更是重中之重,一旦体内内力运行出了丁点岔子,轻则重伤,重则爆体而亡,端是吓人的紧。
简单点说,和跑步岔气有点类似;
正常人岔气缓一缓就好,练了《四观三净圆融融功》后,岔气就成了大忌;
所以江湖上那些专门扰乱对手内力运行的功法,就成了这门内功的天敌。
苏寡妇给柏曌子度内力,就是想让柏曌子借自己的内力,强行将走岔的内力掰回来。
时间流逝,转眼一刻钟时间过去,苏寡妇提醒一声后,收回双掌,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此刻早已汗珠密布。
“今日打住,王土旺说不得就快回来了,我明日再来。
切记,再不可妄动内力!”
撂下一句话,苏寡妇带着满身香汗,莲步轻点,离开小屋。
至于手臂上的伤,对常年行走江湖的柏曌子并算不什么,内力一顺,神功自会疗伤。
就在苏寡妇离了王土旺家没多久,土哥回来了。
这厮也是好本事,不仅拿着几包用纸包着的草药,手上更提着一个铁皮炉灶和一个用来煮药的陶罐。
放下杂物,王土旺快步进屋,走到床边木桌旁,放下药物。
“女侠,且帮某看看,买的分量可有误。”
闻言,斜倚在床头的柏曌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也不拒绝,拿起药物开始检查。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将几个药包都拆开来检查了一遍,这才开口;
“无误。”
“嗯。”王土旺点了点头,拿起一包转身走向院外;
转身的瞬间,这厮嗅了嗅狗鼻子,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无声叹了口气。
寡妇来过。
......
小院里,王土旺蹲在炉灶前,面无表情的扇着火。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小院门响了。
“咚咚咚...”
带着节奏感的声音传遍小院,王土旺顿时心里一紧。
以前他对门响没有丝毫感觉,但现在屋里藏着个刺客,由不得他不谨慎。
丢下扇子,王土旺一边高呼“来了来了”,一边擦着手走向院门。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
此刻门外,理国公大房管事奴才水儿正领着两个小厮,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外。
“给土小爷请安了。”
“原来水哥儿,寻某何事?”
“回土小爷的话,大老爷有请。”
“现在?”
“自不是现在,老爷请您明日中午,过府吃顿家宴。”
“好,某知道了,明日自会登门拜访。”
得了准信儿,水儿那还敢在这面无表情的泼才门前多待,对着王土旺一阵点头哈腰,转身告退。
就在王土旺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冷不丁的挤进了他家院子。
低头一看,原来是隔壁个把月没来往的苏寡妇。
“嫂嫂,某准备歇了。”
常人听了这逐客的话,自然不会多待,谁知今日的苏寡妇,耳聋的厉害;
“好个没良心的旺哥儿,俺以前隔三差五唤你吃饭;
现在发达了,连理国公府上的小厮都唤你土小爷,倒和俺生分起来了!
这会子太阳还没下山,你要困觉?你这锅炉不烧了?!
老娘不信!
来,你且去床上躺着,老娘看着你困觉!”
说着,苏寡妇就要扯王土旺袖子。
这院门还敞着呢,土哥哪里敢和她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急忙竖起手掌,挡在身前。
“嫂嫂,你...你注意点!”
苏寡妇扯不到王土旺,竟扭着肥臀儿一把挤开了他,‘duang’的一下关上了院门,霸气转身,妩媚的桃花眼挑衅的盯着他。
面对彻底豁出去的苏寡妇,王土旺也是头大如斗。
这要是放在过去他不知道苏寡妇底细的时候,他上去就是一套今日办事,明日办酒的操作;
什么寡妇不寡妇的,该改嫁改嫁,谁叽歪揍谁。
可他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苏寡妇和屋内那个病痨鬼刺客是一个来路,鬼知道哪天人就跑没了。
就在王土旺皱眉沉思的时候,对面的寡妇,心里也在打鼓。
她之所以急头白脸的闯进来,一是王土旺已经个把月没搭理她,她急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出在她那闺蜜身上。
她那闺蜜从小就是个不服气的男人性子,但凡苏寡妇有的,柏曌子必抢;
明明柏曌子自己也有一份,也不罢休,就是要抢。
偏偏苏寡妇是个面团儿似的软糯性子,从小到大这么些年,两人之间倒也没甚大矛盾。
但是现在不同,那女人就躺在屋里,连褥子都湿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事还煮点药喝喝,这般下去,怕是内伤治好了,肚子也大了。
对此,苏寡妇不敢赌。
王土旺是个好的,她很中意,这次她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