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穿越虺指林
“圣泪下，血咒破……更大的劫难，准备要推开封锁的大门了……”座前祭司喃喃地念着，凌小曦和成越相互对望了一眼，明白座前祭司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座前祭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小曦低声问道。
座前祭司回了一下神，镇定下来。
这时圣女浮雕上的红色液体已经凝结成一颗红色的晶石，座前祭司举起手，晶石慢慢落到她的手里。
“我们现在必须要尽快找到通往沽血兽封印地的入口。”她一边说，一边把晶石收进袍子里。
“可是入口在什么地方呢？”
“圣女，您刚才是不是进入圣祖圣女的意念空间了？”
“嗯，我想是的。”
“那她有给您什么启示吗？”
“这……”凌小曦皱起了眉头，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惧去思索，赤岩兽却突然对凌小曦呼出一口热气，然后转身往祭坛下跑去。凌小曦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赤岩兽已经跑得很远了。
“赤岩，你去哪儿啊？”她大声喊道，赤岩却没有回头，凌小曦突然想起了刚才在意念空间出现的、从大门上冒出来的沽血魂兽。
“对了，一定是那扇大门！入口就在那扇门上！”她指着大门说，也跟着沽血兽跑了下去。
赤岩兽很快就跑到石门下，它在门前转了两圈，就坐下来悠悠地看着凌小曦气喘吁吁地跑来。
“赤……赤岩……”凌小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这门真的就是沽血兽封印地的入口吗？”
赤岩兽眨了眨硕大的金色眼睛，带着钩子的尾巴在地上轻轻鞭打了一下。
“太好了……我猜得没错……”凌小曦露出了笑意，“那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够打开这个入口吗？”
赤岩低头注视着凌小曦，却在她充满期待的目光中高傲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原来你不知道呀……”凌小曦失望地低下了头，又瞥了一眼已经站在身旁的成越。
成越轻轻怒了努嘴，示意她去石门那里找找，凌小曦正准备转身，赤岩兽却突然睁开眼睛，张开鼻孔朝她猛然喷出一大股热浪来。
凌小曦吓了一大跳，慌乱中连忙往后躲避，结果脚下一拌，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小曦！”成越也没料到赤岩兽会开这样的玩笑，连忙闪身把她接在怀里，后背却也撞到了大门上。
大门突然颤抖了一下，缓缓打开了。
“小曦，这边！”看到移动的石门就要向他们压来，成越连忙扶着凌小曦躲开，赤岩兽欢快地一跃，又跟在了凌小曦的后面。
门一点点地打开，然而从门缝映入眼帘的，既不是慢慢流淌的岩浆河，也不是红光弥散的岩洞，而是一片被黑暗和浓雾笼罩的树林！
林中扭曲着被藤蔓缠绕的大树都已经枯萎，光秃秃的枝头伸向黑夜，就好像从一双双从泥土伸出来的骷髅的手，显得诡异而恐怖。
“这……这就是通往沽血兽封印地的入口吗？”凌小曦不敢相信地低声说。赤岩兽哼了一声，又朝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
“这里应该就是虺指林了——”这时座前祭司也赶来了，在他们身后说，“传说始祖圣女是在虺指林附近封印沽血兽的，沽血兽被封印以后，这片林子就不见了，只剩下染满鲜血的白色岩石。如果传说没错的话，穿过这片林子，应该就可以找到封印沽血兽的地方了。”
“太好了——谢谢你，赤岩！”
赤岩兽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便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既然入口已经找到，我们现在就进去吧！”座前祭司说，凌小曦点了点头。可是她和成越刚走出门外没几步，就听到座前祭司从后面传来的声音：“圣女艾琪可，请等等！”
凌小曦转过身，发现座前祭司依然站在门内。她的手里拿着权杖，权杖上的晶石还发出微微的红光。
“座前祭司，怎么了？”
“圣女，寅于进不去——”
“您进不去？”凌小曦很是意外，马上又快步折回来，“座前祭司，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来这虺指林只有圣女和带着圣女气息的人才能进去。虽然我的身上也有先代圣女的气息，但毕竟离她的消遁已经二十年了，这气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没有办法穿过圣祖圣女的封锁。”
“可是……座前祭司您看，成越身上带的斐嫣气息不是更久远吗？他不也进来了吗？”
“成越身上的圣女气息是在您力量苏醒之后才解封的，而且……”座前祭司瞥了成越一眼，“戎郸在圣女斐嫣消遁不久后也离世了，所以气息才会保存得这么好……”
“成越，你……”凌小曦惊讶地望向他，他却有点尴尬地避开了她目光。
“在圣女斐嫣消遁以后，游嗤的残余势力利用新圣女还没找到的时机制造动乱，企图解开黑骁团的封印。戎郸是在平定动乱时牺牲的……”
牺牲？以戎郸的本领，如果不是主动寻死，区区的残余力量可以取他的性命？凌小曦痛苦地看着他，他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看来戎郸的牺牲也是神鸟的安排，要不然我现在也进不来了。对了，座前祭司，这样的情况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有其它办法了，只能由你来保护圣女去寻找沽血兽了。”
凌小曦一听，马上摆着手说：“不行，我的力量还没有恢复，即使找到了沽血兽也没有办法重新封印！座前祭司，您不如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我身上获得圣女气息吧！”
座前祭司忍不住笑了，“圣女艾琪可，您应该知道，除非是您主动赐予，否则我又怎么可能获得呢？既然您现在的力量还没有恢复，这个办法自然是行不通的。而且沽血兽是始祖圣女亲手封印，当然也要由圣女您来重新封印，所以即使寅于进去了，最终靠的还是你自己呀——”
“可是我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重任的……”
“圣女请放心，既然始祖圣女的意念空间已经开启，寅于相信她一定会再给您启示的。而且无论能不能够重新封印沽血兽，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它们的位置，不是吗？”
“这……”凌小曦依然眉头紧锁。她虽然顾虑重重，但也明白到事情紧迫的确没有退路了，只好点了点头，“是，小曦明白了。”
“好——”座前祭司说着，一颗红色晶石从她袍子里钻了出来，落到手心，“圣女艾琪可，这颗圣女泪石寅于就交给您了，您务必保管好，说不定它就是重新封印沽血兽的关键——”
“是。”凌小曦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圣女泪石，放进腰封深处。
“圣女，前面这片树林始祖圣女曾经下过咒语，一般人是进不去也出不来的，不过有赤岩兽在，要穿过去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里面没有食物，所以你和成越要先吃下聚灵丸，它可以保证你们三天的体力消耗。三天之后，不管你们找不找得到，都必须要回来。还有这是护元丹，效果虽然比不上祁魂果，但也可以作防身之用。寅于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谢谢座前祭司。”凌小曦接过座前祭司递过来的小瓶子，“座前祭司，那我们走了。”
“好，圣女保重。”座前祭司弯腰行礼，又望向成越，“成越，你一定要保护好圣女，带她平安回来，知道吗？”
“是，成越领命！”
“好，你们早去早回吧！”
凌小曦和成越跟着赤岩兽向虺指林的深处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座前祭司的视野之中。
赤岩兽身上发出的幽幽红光照亮着脚下的路。
虺指林阴森森的，没有半点生命存在的迹象，只有交错重叠的粗大枯枝在黑暗中编出一张紧密而巨大的网。林中没有一丝风，雾气却像绸带那样不时从树干之间掠过，就好像漂浮在树林里的幽灵，如果不是踩在干硬泥地上还能发出沉闷的脚步声，凌小曦都怀疑自己已经到了地狱之谷了。
“小曦，你在想什么？怎么走进林子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
“什……什么？”凌小曦好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望向了成越。
成越笑了，“小曦，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呃，是有一点……”凌小曦不好意思地说，又低下了头，“娄枭决战一触即发，偏偏这个时候又突然冒出了沽血兽，我本来要拯救族人于危难之中，却如同花瓶一样处处有心无力。万一……万一我这次不能完成任务，娄枭大地很可能就会毁在我一个人的手上了……”
“座前祭司不是说了，冥冥之中神鸟已经做好了安排，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入口，也一定可以找到封印的方法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凌小曦欲言又止，静默了片刻，突然停下脚步，鼓起勇气说：“成越，既然沽血兽封印是因为失去凝界神石的镇压而减弱，那是不是只要拿回凝界神石，这些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呢？”
成越的心怦地猛跳了一下，但还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注视着她说：“小曦，那你准备怎么拿回来？”
“我……我……”
“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交换的条件了？”
“不，我没有！我只是想……如果我告诉游嗤实情的话，说不定他会把凝界神石交出来呢！”
“你相信他？”
“我不知道……”她说到这里停住了，眼神闪烁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但你还记得他当初是怎么竭尽所能地维护娄枭大地的和平吗？我觉得他只要心里还存着一点对这片大地的爱，他也一定不想它被沽血兽摧毁的，不是吗？”
“小曦，你真的这样想的？”
成越的眼神越加复杂了，凌小曦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又避开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是，如果是以前的游嗤，只要你一句话，他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今天的游嗤……”成越顿了顿，“小曦，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游嗤有凝界神石在手，又有青獒星力量相助，如果他知道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危机，他会怎么做呢？他很可能会故意拖延战事让沽血兽冲破封印。沽血兽出来，最先遭殃的便是依侬神庙。依侬神庙是娄枭族的心脏和灵魂，为解依侬之困，我们必定要调走大量兵力。如果他趁机发动全面攻击，神庙大军便腹背受敌必败。到那个时候，他再利用凝界神石和青獒星的力量把沽血兽重新封印，娄枭大地就可以顺利落到手中了——”
“真的……会这样吗……”凌小曦吃惊地看着他。
“这样简单的战术游嗤不会想不到的。而且退一步说，就算他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奎连黑祭司愿意吗？”
凌小曦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是的……万一让奎连黑祭司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对不起，是我想得不够周到，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小曦，”成越柔声说，“不是你想得不够周到，而是你总是想着一个人去解决问题，而忘记了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三位大祭司都竭尽全力地帮助你，而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办到。虽然由此获得的力量远不及始祖圣女，但只是用于修补封印的话，还是很有可能的。这也是座前祭司让我过来的原因，不是吗？”
“是，你说得对，我并不是孤身一人，我应该对自己有信心的……谢谢你，成越，谢谢你提醒了我……”凌小曦说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成越也笑了，“你想通了就好。你呀，总是改不了胡思乱想的坏毛病。以前是引路者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是圣女艾琪可了，还是这样……”
看到他眼中流露的关切和疼惜，凌小曦的心头一颤，不敢再正视他了，马上转过身，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好了，既然想明白了，那我们就不要再耽搁了，走吧！”
她说着朝赤岩兽瞥了一眼，发现它正不耐烦地摇摆着身体，一看到她望过来，马上兴奋地哼了一声，撒开四腿便朝前奔去。
凌小曦慌了，急忙喊道：“喂，赤岩，你去哪儿啊？别扔下我们呀！”她说着就要追上去，成越却把她拉住了。
“小曦，别急——”
“怎么不急？跟丢了赤岩兽我们就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它不会抛下你不管的，而且小曦，你有没有留意到，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赤岩一直看着前方，它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真的？难道前面就是沽血兽的封印地？！”
“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