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岳母
她没了谈话的想法,又见楚葭在看自己乘坐来的马车,心中有些鄙夷,和李蕊蕊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开。
李蕊蕊有些尴尬,“娘娘,京城的贵女们自小一起玩的比较多,所以有些排外,您别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葭完全不介意,值得她注意的是刚才那辆马车前的车夫看着有些奇怪,可具体哪儿奇怪,她一时半会儿又感觉不到,于是多问了一句。
“这位刘小姐是哪家的?”
李蕊蕊回答:“她父亲是是翰林院的学士,家就住在我家前面那条街。”
楚葭记下来,李蕊蕊察言观色的本事练的一绝,偷偷问道:“娘娘,您是不是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对了?”
“那倒没有,不过……”
楚葭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如果刚才她的感觉是对的,那么那个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隐藏住,是有点本事的,李蕊蕊刚学的三脚猫功夫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李蕊蕊见她不愿意说,便也没有再追问。
晚上,到了王府熄灯的时间,楚葭从床上坐起来,避开睡在外间的红玉,换上一套方便行动的衣裳,随后悄悄离开了王府。
白天热闹无比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巡逻的侍卫此刻都在外围,因此她不需要躲躲藏藏,直接在各个屋顶上飞跃。
到了李府屋顶,朝下看去,轻易找到了相隔一条街道的刘府。
她轻轻跃到刘府的屋顶,静静等待着,没过一会儿,下人房走出来一个人,左右看了看,随后从小门出了刘府。
楚葭认出来这就是白天她看见的那个车夫,她的直觉向来很少出错,普通人不会有这么怪异的气息。
她静静跟上,看见那人拐到巷子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虽然还是一张十分平庸的脸,但配上衣服气质就不一样了。
他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进了春风楼,哪怕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春风楼这样的存在也是不一样的。
里面歌舞升平,莺歌燕舞,楚葭只能止步于外面的某处屋顶上。
进去的几乎都是男人,她现在这身打扮说不定刚站在门口,春风楼的打手就能出来撵她,只好再找机会。
李蕊蕊加入了异司局之后,就没有太多时间来王府找她了。
楚葭就找来红玉问有关于春风楼的事情,红玉一张小脸通红,不好意思道。
“小姐,您问这些做什么呀,先说好,咱们可不能去那里!”
楚葭没说自己都已经去过了,答应的好好的。
“我只是偶然听见,想问问看而已。“
红玉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然道。
“您是在猜想王爷会不会去那样的地方吧!春风楼里的伶人虽然又多,又才貌双绝,但王爷肯定不会去的,毕竟谁能比得上您呢。”
楚葭推开她的脑袋:“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单纯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而已。”
红玉捂着脑袋:“您果然还是想进去!”
这一回楚葭没有反驳,已经在看自己之前扮男子穿的衣服了。
红玉知道自己劝不住她,禁不住跺了跺脚。
“小姐,那您去的时候奴婢必须跟着。”
“你又没有自保能力,跟着能做什么?”楚葭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叫红玉有些着急。
两人正在掰扯的时候,门房战战兢兢的过来请罪。
他把一封信呈上,然后赶紧跪下道:“小的该死,不小心把这封信落在角落里,没能交给您,今日才找到。”
楚葭没说话,只是先拆开信封,里面是陈氏给她的回信。
原来自从上一次她送信回去之后,陈氏打听后得知她寄回去的钱财足以好好生活一辈子了,心里想念她的紧,就想着自己来京城看看她。
现在距离信寄过来已经过了大半月有余,楚葭猜想到这个时候她娘很有可能已经快到京城了,当即站起身,冷眼看着门房。
“你确实该罚,不过得等我回来再说。”
她对红玉道:“快,备好一匹快马和一辆马车,我要去接我娘!”
红玉即刻去准备,楚葭换上一身骑装,走到王府门口时,正好碰上才回来的沈宴。
沈宴风尘仆仆的样子,甚至唇周围都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可那双眼睛依旧漂亮的除尘。
不过楚葭现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是对他道:“我娘自己来京城了,我去接她。”
随后头也不回的路过了沈宴,但很快被沈宴拉住:“你不如先看看马车里。”
楚葭这才发现在沈宴身后还有一辆马车,她看了沈宴一眼,心中有了猜想。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打开,陈氏从里面探头看过来,欣喜道:“葭儿,你真的在这里!”
楚葭赶紧走到马车边,伸手把陈氏扶下来,沈宴也走过来帮忙。
楚葭有些愧疚:“娘,本来该是我去接你来的。”
这段时间碰到的事情太多,她本想等告一段落,京城这边安稳了再去把陈氏接过来。
没想到陈氏自己来了,这也是她的疏忽所致。
陈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娘自己来找你也是一样的。”
沈宴在一旁温和有礼道:“不如请岳母先进去吧,这一路上应该也累了。”
楚葭僵了一下,因为之前她想着和沈宴成亲不过是一场意外,也维持不了几个月,就一直都没有告诉过陈氏。
谁想到现在陈氏来了她和沈宴还没能和离?
果然陈氏在听见他这话时愣了一下:“岳母?”
她又看了看沈宴,随后看向闺女,皱了皱眉:“葭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已经成亲了?怎么没告诉娘?”
三连问让楚葭恨不得先躲开避避风头,不过她还是默默道:“娘,我们先进府里说吧。”
陈氏脸色不好看,但到底还是跟着她进了府里。
楚葭悄悄瞪了沈宴一眼,要不是他嘴这么快,她都还能想办法圆一下。
沈宴注意到她的目光,神色无辜,楚葭开始头疼自己等会儿到底要怎么和她娘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