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贞观魂之一统山河 > 第七十九回 演武场元吉受辱 齐王府建成离间(上)

第七十九回 演武场元吉受辱 齐王府建成离间(上)

却说李客师正要返回丹阳,路上恰遇一支宋军。正待上前厮杀,却见对面一人道:“我等乃是会稽使者,我家将军已斩了左游仙人头,正要送往李药师大帅处。既然遇见李将军,何不同行,也好为在下引见一二。”

李客师闻言,立即回嗔作喜,与使者一同回丹阳向李靖交令。

却说李孝恭大军未到丹阳,已接到李靖攻克丹阳、斩首辅公祏的捷报。李孝恭大喜,忙率领大军进驻丹阳。然后立即传檄江淮各州县,令其归顺,诸城无不从命,于是江淮平定。此时正是武德七年三月。

李孝恭平定了江淮,遣刘洎到了长安报捷。李渊接到捷报,又问明唐军破辅公祏的详情,忍不住赞叹道:“李药师真乃萧铣、辅公祏之膏肓,虽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

众宰相纷纷上前道贺,陈叔达道:“近日真乃喜讯频传,继秦王退北虏后,前日张金树来献渔阳,今河间王又来报捷,昔日之群盗,今唯有苑君璋与梁师都尚存,天下不日重归一统矣!”

原来,这张金树乃是高开道麾下大将,他见天下大势已定,料知高开道必不能长久,便纠集了一群心腹之人,企图除掉高开道归唐。但是高开道也养了数百心腹亲兵,于是张金树便派人与这些亲兵痛饮,乘其酒醉无备之际,悄悄偷走了这些亲兵的弓箭兵刃。然后率兵来围攻高开道,这些亲兵想要抵抗时,却不见了兵刃,只好投降。高开道情知难逃此劫,便披挂整齐,与妻妾诸子共坐堂上,奏乐痛饮。张金树等知其悍勇,都不敢闯进堂内。直到天明,高开道方才对众姬妾子女道:“大丈夫终当一死,何足为惧!某英雄一世,岂可令尔等被鼠辈所擒而受辱。”言罢,先将妻妾子女尽数杀了,然后又自缢而死。于是,张金树遣使来长安归降,渔阳归入唐朝版图。

此时裴寂等见陈叔达如此讲,也都再次恭贺道:“此皆陛下洪福也。”

萧瑀又道:“今河间王既破辅公祏,国家已无内顾之忧,北虏当暂熄觊觎之心,可令太子、秦王班师回京师矣。”

李渊点头道:“可降诏令大郎、二郎班师还朝。”

武德七年五月,秦王终于率大军返回长安了。由于在接到李渊的班师诏书时,突厥在唐突边境上还驻扎着四五万大军,秦王担心其另有图谋,因而未敢立即奉召班师,而是做出一些必要的安排,可随后突厥却撤走了军队,秦王这才班师而回。因此,他是晚于建成回到京师的。虽然这一次出征,秦王并未能在战场上取得重大胜利,但却是第一次让突厥大军在未敲诈到一文钱的情况下灰溜溜撤军的,这不能不说是一次巨大的成功。因此,大军回到长安时,李渊亲率太子李建成及朝中大员们出城迎接。

回到城内,李渊先召见了秦王、齐王。父子相见,李渊向秦王了解前线详情,秦王便向李渊做出介绍并献上一份奏表。李渊笑吟吟地接过奏表翻阅起来,看着看着,脸上却流露出不悦之色,最后忍不住问道:“我儿为众将请功,其中为何无有四郎?”

原来,以往齐王随秦王出征,秦王总会让齐王做一些事情,以便分一些功劳给他,也好让他保留些颜面。但近来齐王对秦王的敌意越来越明显,而且秦王也看出他有勾结建成倾轧自己的迹象,所以此次便不再给他留颜面,并未在请功奏表中添上李元吉的名字。此时秦王见李渊发问,便道:“四郎乃自家骨肉,儿臣岂能不加以关照。只是此番出征,唯在五龙坂对峙,使颉利震惧,方才不战而退。事前儿臣欲与四郎同往,四郎却执意不肯。儿臣若为四郎请功,实恐众心不服。”

秦王讲话之际,齐王只觉得无地自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李渊沉吟半日,方才又道:“尉迟恭与众将同临虏阵,我儿何以独推他为功劳第一?”

秦王又道:“若非敬德先到豳州,独败虏酋贺鲁,威震敌胆。颉利未必不战而退。”

李渊微微点头,不再多言。这时,齐王却不服道:“尉迟恭不过与贺鲁独斗多时,又无斩首擒获之功,何足推为第一。当初若是我去,必令贺鲁有来无回。”

秦王看了齐王一眼,冷冷一笑:“那阿史德贺鲁乃突厥第一猛士,若非敬德,如何胜他?”

齐王登时大怒道:“你惧怕那老番狗,我却视他如草芥。”

齐王这么讲,显然是在暗示当年雁门关之战中秦王被贺鲁所败之事,意在嘲讽秦王。秦王闻言自然心中不悦:“四弟口舌虽利,只可惜杀不得贺鲁。”

李渊见兄弟二人争执起来,忙道:“你兄弟二人为此争吵,成何体统。切勿多言。”

秦王见父亲恼了,便不再开口。可李元吉却依旧气急败坏道:“此刻虽不能与贺鲁一战,却不妨与尉迟恭一较高下,便知我所言不虚。”

秦王闻言,益发冷笑道:“沙场建功,不只靠武艺,还需有些勇气,只在校场比武,也未必见得真本事。更何况,贤弟若与敬德比武,只怕讨不到便宜。为兄奉劝四弟还是莫要自取其辱。”

说罢,又冷笑了几声。其实,齐王所以声言要与敬德比武,不过是要在李渊面前讨回几分颜面,他料定李渊必不会让他与敬德比武。可此刻被秦王一激,反而更觉得失了面子,忍不住非要与敬德比武不可。其实他也知道不是敬德对手,但他料定敬德若与自己比武,必不敢使尽全力,让自己跌了面子。可他哪里知道,此刻秦王正是要激他与敬德比试,以便让他在李渊面前丢人现眼,也好让李渊明白他的四儿子究竟几斤几两。李渊见齐王坚持要与敬德比武,忍不住也想看看齐王到底武艺如何,便对秦王道:“二虎相争,恐有一伤。”

秦王道:“这个父皇只管放心,儿臣自会嘱咐敬德手下留情,断不会伤到四郎。”

齐王闻言,益发心定,口中却嚷道:“休让他手下留情,只管使出手段,我定要与他一决雌雄。”

李渊见李元吉这样讲,当即命人在皇城演武场内布置停当,传旨朝中文武及太子府并秦、齐二王府中僚佐都来观看。敬德到了演武场,先见了秦王。秦王只对他讲:“莫要给他留半分颜面,只是莫要伤了他便好。”

说罢,便与敬德一同来见李渊。但见此时太子与齐王已立在了李渊身边,其余一干文武重臣排列两旁。李渊当中坐定,在太子下首有一空位,是留给秦王的。李渊见到敬德,先夸赞了敬德骁勇,然后寓意深长道:“你二人比试武艺,只需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对方。可各自去掉矟头,以保万全。”

敬德闻言,自然明白李渊话中含有威胁之意,所谓莫要伤了对方,主要是让自己不要伤了李元吉,除了身体,只怕还有颜面。但方才秦王已有言在先,敬德心中自然有分寸,忙开口道:“臣如何敢伤了齐王殿下千金之躯,陛下只管放心。臣自会除掉矟头,齐王却不必如此。”

李渊见敬德有轻视齐王之意,不觉面露不悦之色。却不料齐王原本便对敬德不怀好意,此时见他这样讲,益发起了杀心,心中暗道:这黑匹夫却不是自来寻死!便冷笑道:“纵然不去掉矟头,难道孤家手上还没个准头不成。”竟然果真不让人去掉矟头。敬德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便辞别李渊及众人,下了观战台,径自下了演武场。等了半晌,方见齐王披挂整齐,骑一匹骏马,也下了演武场。这时,只听得观战台上三通战鼓响起,那边齐王恨不能一口吞了敬德,纵马直奔将来,待二马相遇,齐王挺枪望敬德心窝便刺。却见敬德也不摆枪招架,只将身形一闪,齐王早连人带马从敬德身边飞过,敬德一踅战马兜转回来,齐王奔出十几步远,方才勒住坐骑转回身来杀向敬德,又一连刺出十几矟,敬德只是左闪右避,不肯出手。齐王益发愤怒,不觉杀心骤增,忽将手中矟横扫向敬德,敬德这才将手中矟一竖,架开来矟。两般兵刃相交,齐王只觉得双臂一麻。但他虽情知不是敬德对手,却仗着敬德不敢奈何他,又一矟接着一矟地刺向敬德。如此又斗了三十余合,敬德却只是闪避,其间只有两次用枪招架。齐王一心要挣回脸面,也顾不得许多,竟然扬起手中矟直向敬德砸下。其实,齐王使出这一招时,自己已是门户大开,若是真的在沙场厮杀,对手早已抢先要了他性命。但齐王明知敬德不敢伤到自己,因此全无顾忌。只见那杆矟将及敬德之际,敬德忽然两腿一夹马腹,白蹄乌倏忽一个侧跳,齐王手中矟便从敬德身边砸落,恰在此时,敬德忽举手中矟砸向齐王枪头。只见那矟落地,立即插入地下半尺有余。齐王一惊之下,急欲抽回矟,只是一连两番用力,那矟却纹丝不动。敬德略待片刻,忽纵马在齐王周围兜转起来,直兜了五七圈,齐王才将矟抽回。一时更加羞恼难耐,舞枪还要再战。此时,李渊在观战台上看得真切,早已被齐王羞得无地自容,忙转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会意,忙令人喝止住二人:“且令二人罢手!”

敬德闻令,先跳出战圈,下马来见皇帝与秦王。齐王无奈,只好也随后来见李渊。李渊道:“我儿与敬德果然都是虎将,可各赏绢帛百匹。”

此时齐王自觉丢了颜面,口中犹自不服:“可决出雌雄,再赏不迟。”

李渊正要阻止,却见秦王对敬德道:“我闻敬德善会徒手夺矟,不知夺矟与避矟哪个更难些?”

敬德答道:“自然是夺矟。”

秦王又转向齐王道:“可否再与敬德一较高下?”

这时,李渊及一旁众人内心明白,秦王是有意羞辱齐王。太子建成未待齐王发话,抢先开口道:“刀枪无眼,岂可轻忽!万一伤了敬德,后悔何及,莫要再比试了。”

建成此话之意,一来是说敬德空手必败,这就给了齐王颜面;二来话中也有责怪秦王草菅人命之意,显然意在挑拨敬德与秦王关系。秦王明知太子之意,却只作糊涂,微笑不言。哪料齐王一则自觉就此终止比武,实在是颜面无存,二则此时他一心只想要敬德死,听说敬德要徒手对自己单矟,自以为来了机会,竟执意要与敬德比试。李渊无奈,只得令二人再次下了演武场。二人相对,齐王也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出手便直奔敬德要害而来。三矟过后,敬德忽闪身让过来矟,伸右手握住,只将单臂一抖,齐王顿时把持不住,手一松,那矟早到了敬德手中。旋即又将矟掷还齐王。不料齐王接住矟后,忽将手中矟在空中划出个半道弧线,便向敬德拦腰打来。敬德眼见矟到,倏忽间一个蹬里藏身,待矟从背后扫过,又伸手夺下矟来,反手又掷给了齐王。齐王接矟在手,忽又将矟向敬德左腿扫来。将台上众人见了,莫不倒吸一口,只道这番敬德定然腿断受伤,却见敬德忽将两腿夹住坐骑,同时猛提马缰,只见白蹄乌一声长嘶,猛然腾空而起,那杆矟便从马下横扫过去,就在白蹄乌将落地未落地这一霎之间,敬德忽又一俯身,将矟夺在手中,并第三次掷还给齐王。齐王益发恼羞成怒,正待纵马再发起攻击,李渊却看不下去了,急传旨下去:“休再斗了!”

说罢,一抖袍袖,便转身愤愤下了观战台,回宫去了。敬德在远处看到李渊离去,便纵马跳出战圈,对齐王拱手道:“谢殿下手下留情。”

便退了下去。观战台上众人见李渊走了,也都纷纷离去。只留下齐王独自愣在演武场,半日方才与齐王府僚佐恨恨离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