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疯魔
第98章 疯魔
玉朝珏只觉得头有些昏沉,殿内灯火就要燃尽,但这一本又一本的奏折却怎么都批不完。
他的心中只久久惦记着一个人。
将奏折直接放下,只支使着身边的人,往寝宫中走去。
才到门口,他就见着一堆宫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有些宫人直接躲到寝殿外头。
“本以为分到这关雎宫是件好事,如今看来实非好事反倒是件坏事。”
“要我说也是,谁能知晓这傅姑娘才短短时间就能够疯成这个样子?”
“我看也是有缘故的。”一个宫女紧张兮兮的望向另一个宫女,悄悄附耳将告诉宫女。
“你没听传闻吗?传闻这傅姑娘可是那厂公靳北深的妻子。她的父亲还是前朝的宰相,这陛下同厂公都心悦她很久,一直纠缠于这两人身边,这傅秋容又怎么可以快乐起来?”
“你可小点声,若是被陛下听到你可就完了!”
玉朝珏从这二人身边经过,这二人差点吓得一句话不吭。
这铜镜的面前有个熟悉的面容正憨憨的笑,她见人就傻笑,蓬头垢面,甚至言语模糊不清,周围的宫人都有些怕她,若非看在陛下进门恐怕都躲着她。
玉朝珏只看着她拿起一把剪刀就往自己头发上狠心一剪,他心中怕极了,只担心她一个不小心伤害到自己。语气半哄半就,只想着能够凭自己温柔的语调让傅秋容平静下来。她却一点不平静,还拿着剪子对向自己的头发。
突然间,一缕青丝瞬间落下!
玉朝珏一下睁大了眼睛!
他痛呼一声,傅秋容却一点没因他做出的改变而改变手上的半分举动。
“先将剪子放下。”玉朝珏讨好的一笑,甚至躬下身子,匍匐着向前,甚至学着一只小狗汪汪的叫,只为得吸引傅秋容得注意。
是他平日里头对她关心不够,才会让那么多有心人有机可趁,肆意伤害她。
他伸出手去,只想让傅秋容能够注意到他,傅秋容却偏偏将眼睛往其他地方看,直接将他给忽视掉。
一个婢女见此情形太过紧张,直接将茶杯给摔碎。傅秋容一下将目光投射到那个婢女身上。将剪子轻轻别在腰上,向着婢女走了过去。
婢女浑身发抖,一心以为傅秋容是要来伤害她,紧闭上双眼,愣是不敢看面前究竟发生什么事。
傅秋容靠近婢女,伸手用手指轻轻划过婢女的脸庞、鼻子、喉咙,婢女整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她只知傅姑娘疯了,却不知她如此可怕。同平日一般平静的面孔,伸出的手指却让她时时感觉自己就要命丧黄泉。这副颓然苍白的模样,只让她感觉一切惊恐可怖。
傅秋容将手给收回,随之落下的也是在场众人的心。
正当所有人都松下一颗心时,傅秋容却骤然掏出了身上的见到,一下朝着那梳妆台前的铜镜戳去!
铜镜骤然从梳妆台上落了下来,直接碎成两半,这梳妆台也一下崩掉,上头的东西全都一下落了下来。
见着傅秋容还往这里头凑,玉朝珏心下大惊,一个回身将傅秋容搂入怀中,傅秋容手上的剪刀却也一下戳进了玉朝珏的腹中。
已经疯掉的傅秋容眼中骤然出现了一抹痛意,她伸手去抚摸玉朝珏,玉朝珏见着她惊恐害怕的模样,知晓是自己将傅秋容给吓着了,轻声安慰起傅秋容。
外头的人见着陛下竟被剪刀给捅伤,站在一旁的小太监嚷嚷着要找太医,身旁的婢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剩下的人都惴惴不安的呆在这寝殿中,拿水的拿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找纱布的找纱布,没人能闲下来。
玉朝珏只觉得浑身冰冷,先前红衣女子给他下的蛊也一下发作起来。嘴中的咸腥让他一时不知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
周子期伸手用手上的佩刀顶住近在眼前的棺材,想通过长剑先行试探这棺材中是否有机关,但未将这棺盖挑开,周子期只好直接走上前去。
这棺材里头装着一个姑娘,模样有几分眼熟,但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究竟是何人。
身后几人全都跟上,这连城甚至将手摸向这姑娘的脸庞,她面庞红润,但伸手探去却已经没了气息。
“传闻这世上有一种药物能让人一直保持死前的模样,这个女子的模样看样子倒像是一直保持着原样,只不知是不是因着此药的缘故,只听闻此药已在江湖中失传多年,可这棺像是已有了百年的历史,这姑娘身上的服饰也像是百年前皇族的服饰。怕是有人有心将她藏在这儿。”
“那有一具白骨,是否这白骨就是为此女子封棺之人?”
“此药一粒难寻,能寻到此药将女子肉身留下,想必是极其精通这岐黄之术,并且有着无比决心之人。”
周子期轻轻靠近这女子,绝色容颜,身上还带着一种浓浓的香味。
他想起那掌灯姑姑的香料,若是此刻将那香料拿出来对比一下,或许能从中找到些许不同。
连城一下握住了周子期的肩膀,黑衫男子和簪缨都不可抑制的开始痛喊出声。
这香有古怪!
周子期将这棺盖迅速给盖上,但溢出的香气却已经进入了他们的鼻腔喉咙之中。他迅速将几人的鼻腔给掩上,但几人已经控制不住的发狂。
“快走!”周子期赶着几人离开,但已遭受毒气的几人又怎能轻易离开?
那钱庄老掌柜给的地形图骤然掉出,周子期将地形图打开,地形图中有一处竟然骤然染上一层红晕。
周子期只觉得此地形分外眼熟,认真一看,原来竟同信女庙的地势一模一样。
这信女庙之下竟不止一层的密道!
他顺着地图的方向走去,骤然碰到一块石块,他轻轻挪动,竟见着这石台上种着一盆兰花,这兰花雅致的味道随着微风轻轻吹拂,竟将身旁浓烈的气息给消弭。
方才还疼痛欲裂、躺在地上死活不动一下的几人竟骤然恢复了神智,头也不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