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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程怀君远远地看见了河郡侯府门外那道红色的身影,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勒停马,翻身跳下马来。

仲燕飞含笑跑了过去,如欢呼雀跃的飞燕一般。她拿着手中那块日照松林的金牌在程怀君面前晃了晃,笑说:“这可是你父亲的令牌,这世上只此一块。”

程怀君曾听骆伏说起过这块令牌,见此令牌如见他父亲本人,只是后来不知所踪。他心中疑惑这令牌为何会在仲燕飞手中,问道:“这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你母亲安平公主交给我祖父的,我刚从我祖父那偷来的。”仲燕飞坦然地笑了笑。她又拿着令牌在程怀君面前晃了晃,挑眉问道:“你可想要?”

程怀君望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柳叶眼,勾唇问道:“你有何求?”

仲燕飞将手背在身后,挺着胸脯笑说:“往后只要我想,无论去何处,你都要带着我一道。如何?”

程怀君想了想,回道:“好。”

仲燕飞笑得眉眼弯弯,如山花一般灿烂,她将手中的令牌递给程怀君。他接过后,她担忧地说:“我可是瞒着我祖父给你的,到时我若被祖父赶出门来,你可得收留我!”

程怀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含笑抚摸着令牌之后的“君川”二字,心内唤了一声“阿父”。

仲燕飞见程怀君不搭理她,便双手叉腰道:“你现下便翻脸不认人了吗?”

程怀君回过神来,挑眉道:“我如何翻脸不认人了?”

仲燕飞双手放下来,她含笑说:“这便好。”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车内,刘朦透过车窗看到了仲燕飞和程怀君。她望着那意气风发的二人心中酸楚,她低头看向怀中的白色斗篷嘲讽地笑了笑。她喃喃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本就该配明艳娇媚的女娘,不是像你这样如浮萍一般的人可高攀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向车夫吩咐了一声。车夫便调转马头往回行去。

而这边,吴月已从府门走了出来。仲燕飞见状,抱拳拱手的向她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告辞”,而后走向自己的马儿,翻身上了马,打马而去。

程怀君将马交给奴仆,他紧紧地握着那令牌上了石阶,他看向吴月笑道:“小舅祖母怎么出来了?”

“我听闻这女公子又把你拦住了,故而出来看看。我让她进府来等你,她却不愿。她这性子瞧着与你念姨母相似,不过她倒是要明媚许多,想来家中定是十分疼爱她的。”

程怀君点了点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明媚的女娘。他又担忧地问道:“大舅祖母可好些了?”

吴月转身往府内行去,她摇头道:“医师说是忧思成疾,虽暂时于性命无碍,可终究难熬。”

程怀君神色忧伤起来,他抚摸着手中的令牌,叹道:“这活着的人想死去的人,总是最痛苦的。日复一日,此痛绵长。”

吴月心疼地望着他,她摸了摸他的头,又看着他手中的令牌,问道:“这是仲家女公子给你的?”她见他点了点头,神色忧伤起来。她又说:“当年你母亲入宫,想来便是她祖父放你母亲进的崇德殿。他未想到,我们也都未想到,怀夕进去便出不来了。若当初我拦住她,或许她就不会死,你也就……”她哽咽着落下泪来。

程怀君扶着吴月的手,他劝慰道:“小舅祖母莫要自怨,姨母说阿母当时身体已然很不好,阿母是想最后为阿父和死去的玄诡军将士做些什么。阿母能得偿所愿,就已然很好。”他说着,却也落下泪来。

“好孩子,苦了你了。”吴月望着他的眼中满是心疼。

程怀君却摇了摇头,他含泪笑说:“我不苦,我有世上最好的父母,又有诸多疼爱我的亲人,我随心随性地活在这世上,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吴月望着他欣慰地点了点头,二人相携着往听雪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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