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捅破
她喜欢什么样的......
林之焕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她,紧接着又垂眸低了下去。
她刚刚说喜欢自己,是不是也就是喜欢他这样的,还是......
见他一副被毒哑的样子,余惜抿了抿唇,为什么这人会这么敏感,又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学着余妗曾经抱着她的样子,轻轻带过他的后颈,将他的脑袋抱在了怀里,叹了口气:“你只要告诉我你内心最新的想法就行了,不要想太多。”
林之焕身子一僵,脑袋一片空白,片刻后整个人的脸都烧了起来,烫的厉害。
感受到脸颊触碰到的一片柔软,他的呼吸直接就停了,自己憋着气,脸涨红。
余惜的手臂本来是能够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扑撒在她的手臂上,但是突然这呼吸消失了。
余惜:?
把他的脑袋挪开,看着他已经憋得有些紫的脸,余惜忍不住笑道:
“你干嘛憋着气?”
林之焕克制的喘了几口气,眼眶红红的看着她,浅淡的嘴唇也因为刚刚用力抿着,而出现了一层不正常的红。
他的脸上耳朵上的脖子都是红的,眼神有些迷蒙没有焦距。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的蓬在脑袋上,看哪都可以,就是不敢看余惜。
余惜被他这样的一副样子弄的心痒,手抚上了他滚烫的脸,嘴一下子就瓢了。
“我就喜欢你这种看着就好欺负的。”
余惜说完嘴角一抽,眼睛不自在的眨了眨。
一不小心把自己那点小心思说了出来,但她原本就是有这个心思,所以,她这叫实诚......咳咳。
林之焕眼看着面前笑盈盈的人,她说着喜欢自己,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个子和这张脸怎么跟好欺负搭上边的,但是不妨碍他从心底绵延出来又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不断疯长的喜悦。
“现在知道了吗?别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余惜没忍住揪了一下他的耳朵,但紧接着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既然你喜欢我,那么你也有权利知道我对你的看法和对你的喜欢。”
“但是同样的你得知道我从别的世界而来,我没办法给你保证,因为我不确定是否有一天我离开这里,我说过我不会承诺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没办法保证能够永远跟你在一起,我能保证的是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永远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余惜还想说什么,就被一双手搂了过去。
男人的脸还是不敢看她,埋在她的颈肩急促的呼吸着。似乎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心情。
呼吸扑在脖子上有些湿润有些痒,余惜没有推开他,而是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意外的好摸:
“你这反应那么基本可以确定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真正意义上的。”余惜一字一句的说着。
林之焕声音沉沉的嗯了一声。
余惜就着这个姿势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她就是想看他眼里直白的情意。
她扯开他的手臂,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直,绷的很紧。
余惜把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肩窝处移开,一双手捧着他的脸,很烫。
她的手指抚过他发红的眼尾,刚要撤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附了上来,掌心有些湿意,包裹住了她的手,指尖动了动,似乎描摹着她手指的每一寸肌肤。
滚烫的脸颊就那么紧紧地贴在余惜的掌心,似乎在诉说他热烈的感情。
林之焕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低垂的眸子里也如同被月光和星星洒满了的湖面,波光粼粼。他专注的看着余惜,片刻后微微偏头亲吻着她的掌心。
余惜心口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心里忍不住我擦了一声,这是不是太色 情了一点,他不知道他自己长得那张脸吗?
莫名有一种先下手为强的成就感,然后她就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认认真真地说道:“无论你未来会去哪里,我都不会放手。”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余惜。
她一愣,说了句好。
两人安静地呆了一会儿,林之焕这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回想刚刚做的一切,那种隐秘的羞耻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僵着身子有些磕巴的把余惜从腿上抱了下来,自己也站了起来。他不敢再让她贴的这么近 了......
余惜靠回了桌前,一双杏眼盯着他不自在的动了动,极其煞风景的来了句:
“你腿麻了?”
林之焕身子一僵,一不留神对上她的视线,只好绷着脸嗯了一声。
余惜如果不是知道他这幅表情可能是在害羞,还以为这人是在生气呢。
不再逗他,她笑了笑,语气轻快:“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的名字是老师给我起的,她叫余妗,是我最重要的人。两岁开始我就一直跟老师生活在一起。后来没几年,我那里的世界就迎来了末日,植被全部沙化,不断有病毒传播,空气完全不能呼吸。只有很少数的人活了下来。我跟老师一起在末世呆了十多年,直到老师被人抓走,我跟那边的领头人达成了交易,只要放过我的老师,我就给他们研究。”
林之焕抿着唇,“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那些针孔......”他的眼神有些晦暗。
“亏你还注意到了,不过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余惜摸了摸手臂,上面的痂已经掉了,入手一片光滑。
“我在研究院呆了两年,后来还是老师拿她的实验成果换了与我见面的机会。而就是这个机会,老师启动了她一直在研究的东西,时光机。不过,老师为了保护我受了很重的伤。”
“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找不到她,我可能会想尽办法回到原本的世界。”
林之焕沉默了一会,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过她的手臂。
“还疼吗?”他轻声说道。
“已经不疼了。”余惜看着他,有些无奈,“对不起,老师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了。”她把头轻轻靠在他胸口,听着里面有力的心跳。
林之焕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他的耳朵跟办了办永久年卡似的,一直红着。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他顿了顿,说道:
“我的身份比较敏感,虽说是国籍,但前十五年都在国外长大,学过一些西医。上完了高中回国又跟爷爷奶奶学了四年中医,现在中医形势不好,我算是海归,如果不是舅舅一直帮我,或许我也会被送到农场或者别的地方去。”
“现在村里牛棚里住着的就是我的爷爷奶奶,原本舅舅是想把我送到一个偏远的医院里去做医生,但是我自己去申请了下乡,方便我照顾爷爷奶奶。”
余惜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防备的样子,似乎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小心谨慎的不让别人发现他跟牛棚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原本应该握着手术刀的手如今已经满是老茧。
余惜嘴角平了下去,拉过他的手仔细摸了摸,“别担心,以后你有我了。”
林之焕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他的睫毛很长,微微颤抖,像被软化了个松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