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杨家将宴,边塞豪情

暮色苍茫，大雪纷飞。

潮州城外的杨家军大营中，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正疾驰而入。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积雪，便快步走向中军大帐。

\报！杨帅，发现西域商队的踪迹！\

帐内，杨文广正在与几位将领议事。听闻禀报，他立即放下手中的公文：\说！\

\末将在玉门关外发现一支可疑的商队，\将领急切地说，\他们打着西域商人的旗号，但行动诡异。经过细查，发现队伍中暗藏大量香料和武器。\

\香料？\杨文广若有所思，\可是那种能致人昏迷的毒香？\

\正是！而且......\将领压低声音，\我们还发现了一份密函，上面提到了'五日大朝'的字样。\

杨文广猛地站起：\快，将密函取来！\

当他看到密函内容时，面色骤变：\来人，准备快马，连夜将这个消息送到京城！另外......\他顿了顿，\请华医者火速来营。\

此时的华千机正在整理从末藏元处缴获的香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华医者，杨帅有急信！\

拆开信件，华千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信中不但证实了西域密谍的阴谋，更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那支可疑的商队中，似乎有一位神秘的\香术大师\。

\看来必须亲自去一趟了，\华千机喃喃自语，\这位'香术大师'，或许就是破解'蛊心摄魂大法'的关键。\

三天后，潮州城外。

华千机在一队精锐护送下来到杨家军大营。远远望去，军营巍峨，旌旗招展，处处彰显着杨家军的威严。

\华医者，\杨文广亲自相迎，\一路辛苦。\

\杨帅客气。\华千机下马，\不知那份密函......\

\且随我来。\杨文广领着他走进大帐。

帐内，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案上，上面标注着各个商道和关隘。杨文广指着玉门关的位置：\那支商队最后在这里消失了，但根据密函显示，他们很可能会在五日大朝之前抵达京城。\

华千机仔细查看地图：\从玉门关到京城，有几条可能的路线？\

\主要有三条，\杨文广说，\但以他们的行进速度，只有这条最可能......\他手指划过地图，在一个位置停住，\渡口镇。\

\渡口镇？\华千机眼前一亮，\那不是......\

\不错，\杨文广说，\这里是我们的一个秘密粮仓。更重要的是，镇上有个老字号的香料铺，据说老掌柜精通西域香术。\

华千机想起什么：\可是三个月前，那个老掌柜......\

\突然失踪了。\杨文广接道，\而就在他失踪后不久，军中就开始出现毒香案。\

两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的关键。

\所以你怀疑......\

\那位神秘的'香术大师'，很可能就是被他们劫持的老掌柜。\杨文广说，\他们逼他配制毒香，为的就是今日大朝。\

华千机陷入沉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那位老掌柜的香术造诣极高，若是被他们胁迫......\

\正是。\杨文广面色凝重，\所以我想请华医者帮个忙。\

\杨帅请说。\

\今晚我设宴为将士们饯行，\杨文广说，\届时会有不少边关商人参加。这些人常年往来于西域，或许能打听到些消息。\

华千机明白过来：\杨帅的意思是......\

\不错，\杨文广露出一丝笑意，\华医者既通医术又懂香料，最适合打探消息。况且......\

他压低声音：\我怀疑今晚会有西域密谍混入宴会。他们一定想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情报。\

\明白了。\华千机点头，\那就让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暮色降临，杨家军大营张灯结彩。

中军大帐被布置成宴会场地，一张张木案整齐排开。案上摆着各式边塞特色菜肴：烤全羊、马乳酒、羊杂汤......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华千机换上一身商人装束，混在宾客中间。他注意到，来客中确实有不少西域打扮的商人，各个谈吐不凡，举止从容。

\这位兄台面生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商人凑过来，\可是第一次来边关？\

\正是。\华千机拱手，\在下徐杰，专做香料生意。听闻边关香料优质，特地来此采购。\

\哦？\对方眼睛一亮，\在下王泰，也是做香料生意的。不知徐兄对西域的'龙涎香'可有兴趣？\

华千机心中一动。龙涎香是制作\蛊心香\的主要原料之一。

\王兄有货？\他故作惊喜。

\货是有的，\王泰压低声音，\就是价格......\

\钱不是问题，\华千机说，\关键是要真货。前些日子听说有人用假货害人，闹得沸沸扬扬。\

王泰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徐兄说的是京城的毒香案吧？\

\正是。\华千机叹道，\唉，这种害人的勾当，真是坏了我们香料商人的名声。\

\徐兄此言差矣，\一个清朗的声音插了进来，\香料之道，关键在于用者之心。\

华千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正端着酒杯走来。

\在下李远，\中年人拱手，\也是个香料爱好者。\

华千机暗暗观察，发现这位李远虽然打扮富贵，但手上有明显的老茧，显然经常做些细致的活计。

\李兄说得好，\他顺势接话，\就像渡口镇那位老掌柜，一手香术出神入化，可惜......\

此言一出，王泰和李远的反应都很微妙。王泰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李远抢先开口：

\徐兄也知道那位老掌柜？\

\略有耳闻。\华千机说，\听说他精通西域香术，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失踪了。\

\这事说来话长，\李远叹道，\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说？\

华千机正要答应，突然注意到王泰的手在暗中打了个手势。那手势与末藏元的暗号极为相似。

\好啊，\他故作不知，跟着两人来到帐外一处僻静角落。

夜风习习，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李远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徐兄既然对香料感兴趣，不妨闻闻这个。\

华千机接过香囊，还未打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这是......\他故意露出惊讶之色。

\龙涎香配朱砂，\李远说，\可是老掌柜的独门配方。\

\李兄与老掌柜很熟？\

\说起来......\李远似乎有些伤感，\那老掌柜其实是我师父。\

此言一出，华千机心中大震。难道眼前这位就是......\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

\不好！\王泰脸色大变，\有人偷袭军营！\

话音未落，一支火箭划破夜空，直奔大营而来。

\保护杨帅！\士兵们大喊。

混乱中，华千机注意到李远的表情有些异样。他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同时暗中观察李远的反应。

\诸位不必惊慌，\李远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不过是一场试探。\

\你早就知道？\华千机冷声问。

李远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华医者，你的伪装很好，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你对香料的了解太专业了，\李远叹道，\一般商人不会知道龙涎香和朱砂的配比之法。\

华千机不再掩饰：\你果然是那位老掌柜的弟子。\

\不错。\李远说，\只是你们理解错了一件事。我师父不是被劫持的，他是自愿协助西域的。\

此言一出，华千机大感意外：\为何？\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李远压低声音，\关于'蛊心摄魂大法'的真相......\

就在这时，王泰突然出手，一把匕首直取华千机后心！

华千机早有防备，侧身避过的同时，掷出一包药粉。王泰避无可避，瞬间被呛得连连后退。

\住手！\李远喝道，\让我来说完！\

王泰虽然不甘，但还是退到一旁。

\华医者，\李远正色道，\你可知道'蛊心摄魂大法'最早是从何处传来的？\

\不是西域密术吗？\

\不，\李远摇头，\它其实源自大宋的皇家秘库。\

华千机心中一震：\这怎么可能？\

\二十年前，\李远说，\先帝时期就有人开始研究这种控制心神的香术。他们打着医药研究的幌子，暗中进行惨无人性的实验......\

\你是说......\

\没错，西域人得到的配方，正是从皇家秘库中流出的。而真正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改良了这种香术，让它变得更加隐蔽和强大。\

华千机想起什么：\所以五日大朝......\

\他们要借这个机会，让朝中重臣都染上'蛊心香'，\李远说，\然后借助某种特殊的音律，就能轻易控制这些人的心智。\

\这就是为什么末藏元要用音律配合香料！\华千机恍然大悟。

\可惜末藏元死得太早，\李远叹道，\否则他能告诉你们更多真相。\

正说着，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平息。显然，偷袭的敌人已经被击退。

\时间不多了，\李远突然说，\华医者，我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找到我师父，\李远说，\他被软禁在京城的一个秘密据点。只有他知道如何破解'蛊心摄魂大法'。\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华千机警惕地问。

\因为我师父托我转告一个秘密，\李远说，\关于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华千机心中一凛，\这又与'蛊心摄魂大法'有何关联？\

李远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压低声音道：\二十年前，皇家秘库中进行'蛊心摄魂大法'研究的，正是你的生父。\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华千机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的父亲是太医院的供奉，\李远继续道，\他发现这种香术的可怕之处后，想要销毁所有资料。但有人告发了他......\

\然后呢？\华千机声音有些发抖。

\你父亲被秘密处决，而你被送到了民间收养。\李远说，\我师父正是当年参与研究的人之一，他一直暗中关注着你。\

华千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以我会对香料如此敏感......\

\不只是敏感，\李远说，\你体内流着能够抵抗'蛊心香'的特殊血脉。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产。\

就在这时，杨文广带着一队士兵赶来：\华医者，你没事吧？\

\我没事。\华千机说着，看向李远，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只有地上留着一个小小的香囊。

\那些偷袭的人都是西域细作，\杨文广说，\我们抓住了几个，正在审问。\

华千机拾起香囊，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京城，曲水巷，明月楼。\

\这是......\

\那个李远不见了？\杨文广问。

\嗯，\华千机若有所思，\不过他留下了一些重要的线索。\

简单说明情况后，杨文广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皇家秘库......难怪连我父亲都说这次的事情蹊跷。\

\杨帅的意思是......\

\我父亲说，二十年前确实发生过一件秘密大案，\杨文广说，\当时有个太医供奉被秘密处决，原因不明。现在看来......\

华千机握紧了手中的香囊：\所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们借西域人的手，想要重启那个可怕的计划。\

\但为什么是现在？\杨文广问。

\因为......\华千机突然想到什么，\五日大朝不只是西夏使团觐见，还是先帝驾崩二十周年的祭日！\

\这么说，他们选择这个时间点......\

\是要借这个机会，完成二十年前未完成的计划。\华千机说，\而我父亲当年可能发现了什么......\

杨文广立即下令：\来人，准备快马，连夜赶回京城！\

\等等，\华千机说，\让我先看看抓到的那些细作。他们身上的香料，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审讯室内，几个西域细作被五花大绑。华千机仔细检查他们携带的香料，果然发现了一些特别的配方。

\这个味道......\他突然瞳孔一缩，\不对！这些香料的配比方法，与二十年前的完全不同！\

\什么意思？\

\这说明他们另有图谋，\华千机说，\'蛊心摄魂大法'可能只是个幌子，真正的阴谋还没有浮出水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斥候飞奔而来：\报！京城急报！司马大人遇刺，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