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狄青军营,改良军粮
深夜，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冲进了狄青的大营。
\紧急军报！\为首的信使翻身下马，\京城司马大人遇刺，杨帅请求支援！\
正在帐中议事的狄青猛地站起：\司马大人如何？\
\生死未卜，\信使喘着气说，\不过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封密信，上面提到要找狄帅核实一件事。\
\什么事？\
\二十年前，先帝时期的一批特殊军粮。\
此言一出，狄青的脸色骤变。他挥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详细说说。\
信使取出一封火漆未开的密信：\这是司马大人遇刺前写的，原本要派人送来，没想到......\
狄青接过密信，仔细查看。信中提到，二十年前有一批军粮疑似被人做了手脚，掺入了某种特殊香料。而经过调查，这批军粮的去向竟与当年的太医供奉案有关。
\立刻派人去请华医者，\狄青下令，\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此时的华千机正在分析从西域细作身上缴获的香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华医者，狄帅有请！\
\这个时候？\华千机有些意外。虽然之前和狄青有过几面之缘，但从未单独会面。
来到狄青军营，华千机发现气氛异常凝重。士兵们全副武装，显然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华医者，\狄青开门见山，\你可知道你父亲当年为何会被处决？\
华千机心中一震：\狄帅也知道这件事？\
\不只是知道，\狄青叹道，\当年我还是先帝的贴身护卫，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只是有些事，直到现在才敢说......\
他从案头取出一个陈旧的木匣：\这里面装的，是当年那批特殊军粮的样品。\
华千机接过木匣，小心翻开。里面是几块已经发黑的干粮，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香气。
\这个味道......\他仔细嗅了嗅，脸色突然大变，\这不是普通的香料！\
\什么意思？\
\这种香气中暗含'摄魂香'的成分，\华千机说，\但配方与西域的完全不同。这是......\
\这是你父亲研制的配方，\狄青说，\他想用这种特殊的军粮来对抗'蛊心摄魂大法'。\
华千机恍然大悟：\所以他不是叛徒，而是......\
\他发现有人要利用'蛊心摄魂大法'控制朝廷重臣，\狄青说，\为了对抗这个阴谋，他秘密研制了这种能解毒的军粮。\
\但有人告发了他。\
\不只是告发，\狄青压低声音，\当年参与这个计划的，可能还有更高层的人物。\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士兵慌忙跑进来：\报！在城外发现了大量西域商队的踪迹！\
\他们果然按计划行动了，\华千机说，\现在距离五日大朝还有三天......\
\不，\狄青面色凝重，\恐怕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司马大人遇刺，就是个信号。\
\狄帅，\华千机沉声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狄青踱步到帐外，望着漆黑的夜空：\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二十年前，皇宫密室。
年轻的狄青正在巡逻，突然听到太医院方向传来争执声。他悄悄靠近，看到华千机的父亲——华太医正在与一个蒙面人争执。
\这些实验必须停止！\华太医厉声说，\你们这是在玩火！\
\华供奉，\蒙面人冷笑，\现在想退出，是不是太晚了？\
\我已经收集了证据，\华太医说，\只要把这些告诉陛下......\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蒙面人打断他，\这本就是陛下默许的研究。\
华太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蒙面人话锋一转，\你儿子最近在太医院表现很出色啊。\
\你！\华太医脸色大变，\别动我儿子！\
\那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狄帅......\华千机的声音将狄青的思绪拉回现实，\后来呢？\
\后来我看到你父亲独自离开密室，\狄青说，\第二天，他就被以叛国罪处决了。\
\那个蒙面人是谁？\
\我始终没看清他的面容，\狄青说，\但从他的声音和举止来看，应该是个位高权重的大臣。\
华千机沉默片刻：\所以父亲是被胁迫的。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参与那个可怕的计划。\
\不只如此，\狄青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你父亲临死前托我转交给你的。\
华千机接过玉佩，只见背面刻着几个小字：\香泠茶馆，十五号密室。\
\这是......\
\你父亲生前常去的一家茶馆，\狄青说，\那里有个隐秘的密室，或许藏有重要线索。\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急报：\禀报大帅！西域商队中发现了大量武器，似乎准备硬闯城门！\
\他们这是要强行进城，\华千机说，\等不及五日大朝了。\
\来人！\狄青厉声下令，\传令各部，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可疑商队入城！\
\且慢，\华千机突然说，\我倒是有个主意。\
他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这些都是能解'蛊心香'的药材。如果把它们加入军粮中......\
\你是说，用你父亲的方法？\
\不错，\华千机说，\只是配方需要改良。这二十年来，香术已经有了很大发展。我们得研制出新的解药。\
狄青眼前一亮：\军中正好还存有一批当年的特殊军粮样品。如果能分析出其中的成分......\
\那就请狄帅立刻下令，\华千机说，\召集军中所有懂医术的人，我们得连夜赶工！\
军营的后勤大帐里，十几名军医正在紧张工作。案台上摆满了各种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这是我从当年军粮中提取的成分，\华千机指着几个小瓷瓶说，\其中最关键的是这味'清心藤'。\
一位年长的军医仔细查看：\这种药材现在很难找到了。\
\但我们可以用'红芪'配合'山茱萸'代替，\华千机说，\效果虽然差一些，但胜在易得。\
就在这时，狄青匆匆走来：\华医者，出事了！\
\怎么了？\
\刚收到密报，\狄青压低声音，\京城里有人在井水中发现了可疑的香料！\
华千机脸色一变：\他们想在五日大朝之前，让京城百姓都染上'蛊心香'？\
\不只是百姓，\狄青说，\御膳房的水源也......\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如果御膳房的水源被污染，那么整个皇宫都会受到影响！
\现在解药研制得怎么样了？\狄青问。
\已经有了眉目，\华千机说，\但还需要一味关键药材——'月见草'。这种草只在夜间开花，而且......\
\而且什么？\
\必须是在满月之夜采摘的才有效。\
狄青看了看天色：\今晚正好是满月。\
\但'月见草'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华千机突然想到什么，\香泠茶馆！\
\你是说......\
\父亲留下的线索，\华千机激动地说，\十五号密室，十五不正是满月的日子吗？也许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狄青立即下令：\备马！我亲自护送华医者进城！\
\等等，\华千机叫住几位军医，\你们继续按这个方子准备其他药材。等我带回'月见草'，就能立即开始配制。\
夜色中，一队骑兵悄悄离开军营，向京城疾驰而去。
路上，狄青突然问：\你说你父亲会在密室里种'月见草'？\
\他精通药理，\华千机说，\一定知道这种草的重要性。而且茶馆的密室构造特殊，有一个天窗，正适合种植需要月光的草药。\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月见草'有个特点，\华千机说，\只要有一株存活，就能不断繁殖。只要环境适合，它可以一直生长下去。\
就在这时，前方的斥候突然打出警戒手势。
\怎么回事？\狄青勒住马。
\前面发现可疑人影，\斥候报告，\似乎是西域人的打扮。\
华千机和狄青对视一眼，都明白过来：对方也想到了这一点！
\看来我们得抢在他们前面，\狄青说，\否则这最后的希望也要落入敌手。\
\不，\华千机突然说，\与其这样，不如......\
\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华千机低声说，\让他们带我们找到密室。\
狄青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声东击西？\
\那些西域密谍既然知道密室的存在，肯定会仔细搜查，\华千机说，\反而能帮我们省去不少时间。\
狄青点头：\我明白了。来人，分成两队，一队佯装追击，一队跟我和华医者绕到后门！\
夜色中，香泠茶馆静静矗立。这座历经数十年风雨的老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华千机和狄青带着几个精锐，悄悄潜入茶馆后院。果然，前院已经有打斗声传来。
\那些西域人果然来了，\狄青说，\看来你猜对了。\
华千机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后院竟是一个精致的药草园，各种珍稀药材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父亲果然在这里......\他喃喃自语。
\快看！\狄青突然指着墙角，\那些藤蔓！\
顺着他指的方向，华千机看到一片墨绿色的藤蔓沿着墙壁攀爬，直通向二楼的一个天窗。
\上面就是密室，\华千机说，\父亲特意种这些藤蔓，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正说着，前院的打斗声突然增大。显然，狄青的人马正在与西域密谍激战。
\我们得抓紧时间，\狄青说，\你先上去，我在这里接应。\
华千机点点头，抓住藤蔓开始攀爬。这些藤蔓出奇的结实，显然是经过特殊培育的。
来到天窗前，华千机小心翼翼地推开木板。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密室的全貌：四壁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医书和药方。房间中央有一张红木案台，案上还放着一卷展开的竹简。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天窗下的一片小花圃。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几株\月见草\正含苞待放。
\父亲......\华千机心中一阵激动。二十年前，父亲就预见到今天，所以特意在这里培育了\月见草\。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会来。\
华千机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角落的太师椅上。月光映照下，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容竟有几分眼熟。
\你是......\
\西域密谍口中的'香术大师'，\老者说，\也是你最近一直在找的那个老掌柜。\
\你就是......师父？\
\不错，\老者叹道，\也是当年参与'蛊心摄魂大法'研究的人之一。只是我和你父亲一样，最终选择了站在正义这边。\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华千机强压着内心的激动。
老者站起身，缓步走到月见草前：\因为时机未到。这些花，要在今晚子时才能完全绽放。\
\你一直在等这一天？\
\不只是我，\老者说，\你父亲二十年前就算准了今天。\他指着案上的竹简，\你看看这个。\
华千机走近，只见竹简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配方，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是......\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解药配方，\老者说，\只是他用了特殊的方式记录，为的就是防止落入歹人手中。\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老者神色不变，\不过不用担心，这个密室有特殊机关。\
说着，他轻轻推动墙上一块砖石。整个房间顿时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香雾中。
\这是......\
\安神香，\老者说，\可以让外人产生幻觉，看不到这个密室的存在。这也是你父亲的手笔。\
华千机这才注意到，密室的四角都安装着特制的香炉，巧妙地利用了房间的通风结构。
\现在，\老者说，\让我告诉你二十年前的真相。\
二十年前的皇宫密室。
\这个实验太危险了！\华太医对着同僚们说，\如果真让'蛊心摄魂大法'练成，整个朝廷都会落入某些人的掌控！\
\可是陛下已经默许了......\一个年轻的太医说。
\不，\华太医摇头，\陛下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你说得对，\一个中年太医站出来，\我们必须阻止这个计划。\
这个中年太医，就是现在的老者。
\我们联手研制了解药，\老者说，\同时开始秘密调查幕后黑手。但事情还是泄露了......\
\然后呢？\华千机追问。
\你父亲主动请缨，要求独自承担罪责。\老者叹息，\他说，至少要留下一个人，继续研究解药，并等待时机。\
\所以这二十年来......\
\我一直在暗中准备，\老者说，\培育月见草，完善解药配方，等待最关键的时刻。\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老者正要说什么，突然，密室的地板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不好！\老者脸色一变，\他们要强行破门！\
\砰！\密室的地板突然被掀开一角，一股刺鼻的香气顺着缝隙钻了进来。
\是'迷魂香'！\老者快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屏住呼吸！\
华千机接过瓷瓶，发现里面是一种特制的解药丸。两人各服下一粒，这才没有被那股香气影响。
\他们想用香料熏晕我们，\老者说，\看来对方早有准备。\
就在这时，狄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华医者，小心！他们投了火把！\
话音未落，浓烟已经开始从地板的缝隙中渗入。更糟的是，那些珍贵的月见草眼看就要被烟熏死！
\必须想办法把月见草转移！\华千机说。
\来不及了，\老者突然说，\但还有另一个办法。\
他快步走到书架前，取出一个陈旧的木盒：\这里面装的是二十年前采集的月见草种子。虽然年代久远，但经过特殊处理，应该还能发芽。\
\可是新的种子需要时间生长......\
\不，\老者打断他，\这些种子还有另一个用途。\他从木盒中取出一粒种子，放在掌心，\你父亲发现，月见草的种子本身就含有化解'蛊心香'的成分。只要把它研磨成粉......\
华千机恍然大悟：\所以父亲特意留下这些种子，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没错，\老者说，\现在，帮我把这些种子研磨成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两人分头行动：华千机负责研磨种子，老者则开始配制其他药引。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蒙面人闯了进来。
\别动！\为首的蒙面人手持刀剑，\把解药配方交出来！\
老者不慌不忙：\你们是想要这个吗？\他举起手中的竹简。
\识相的就快点交出来，\蒙面人说，\否则别怪我们......\
\你们是在找这个吗？\华千机突然从案后站起，手中也拿着一卷竹简。
蒙面人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原来在敌人闯入的瞬间，老者和华千机已经交换了眼色。他们故意制造混乱，为的就是争取时间完成药粉的制作。
\你们自己选吧，\老者说，\是要我这份，还是他那份？\
蒙面人犹豫了。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打斗声，显然是狄青带人杀上来了。
\别废话，\蒙面人狠声道，\两份都要！\
就在他们分散注意力的瞬间，老者突然将手中的竹简扔向窗外。几个蒙面人下意识地扑过去，却发现那只是一个空的竹筒！
\现在！\老者大喊。
华千机立即掷出一包药粉，老者同时打出一道特制的引香。两相配合，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香气，将几个蒙面人笼罩其中。
\这是......\蒙面人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摇晃着倒下了。
就在这时，狄青带着士兵冲了进来：\华医者，你没事吧！\
\我没事，\华千机说，\多亏了......\他转身想要感谢老者，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
只在案上留下一张字条：
\月见草种子已经够用，剩下的就靠你了。记住，真正的敌人还在暗处。二十年前的真相，就在皇宫的......\
字条的后半截被烧毁了。
\闪开！\老者突然将华千机推到一边，同时从袖中撒出一把粉末。
砰！密室的地板被轰然炸开，烟尘四起。
\找到了！\一个西域口音的声音响起。
烟尘中，几个黑衣人影逐渐显现。但当他们想要前进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
\这是......\为首的黑衣人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感到强烈的眩晕。
\醉心散，\老者冷冷道，\配合安神香的效果，足以让你们全军覆没。\
华千机这才明白，老者刚才撒出的粉末是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你们终于来了，\老者继续说，\二十年前的那些人，现在果然还在运作这个计划。\
\你......你是当年的......\黑衣人首领似乎认出了老者。
\不错，\老者说，\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人。可惜，你们永远也想不到，真正的'蛊心摄魂大法'其实是个陷阱。\
\什么？\不只是敌人，连华千机也震惊了。
\这个所谓的秘术，本质上是一种慢性毒药，\老者说，\一旦中毒，表面上会变得容易受人控制，但实际上......\
\实际上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行尸走肉！\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华千机回头一看，只见狄青带着人冲了上来。
\狄帅！\
\我已经控制了外面的敌人，\狄青说，\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他们想要控制朝廷重臣，其实是要让整个大宋都变成傀儡！\
\不只是大宋，\老者说，\西域、辽国、西夏......他们想要控制所有王朝的重臣，建立一个傀儡帝国！\
就在这时，月亮爬到了正空。密室中的月见草在月光照耀下，突然全部绽放。
\时候到了！\老者快步走到花圃前，\华千机，帮我收集这些花粉。这是制作解药最关键的材料！\
华千机立刻行动起来。那些刚刚绽放的月见草，散发出一种奇特的幽香。
\这些花粉要立刻送到军营，\老者说，\让军医们按照竹简上的配方制作解药。时间不多了，五日大朝就要......\
话音未落，突然一支冷箭破窗而入！
\小心！\狄青大喊。
华千机反应极快，一把将老者拉到一边。但老者还是被箭擦伤了手臂。
\果然......\老者看着窗外，\他们派了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