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忘买绣线
陈三妹买米回来,才进院子,陈二柱那胖嘟嘟的身子就朝着他奔跑过来。
“三姐,三姐你回来了?你真是太好了。”
“干什么?干什么,停住!停住!”
陈三妹吓得连连后腿,那胖子的样子似乎要扑到她身上,给她一个大大的香吻呢。
陈三妹想想原先那个一身尿骚味的小孩,而且每天不刷牙,要在她脸上亲一口可不得膈应死她啊?
虽然古代没有牙刷,可人家爱干净讲卫生的都会坚持每天早上用杨柳枝刷牙漱口的。
而且他们林柳村最不缺的就是杨柳枝,偏他陈二柱就是不愿意!
“有什么事直说就行,别扑到我身上来。这么大个人了,可不能和根子一样,人家才三岁,你可五岁了,劝你稳重点。”
陈三妹虽然没有给二柱子什么好脸色,可二柱子也没有沮丧,反正陈三妹对他平时也就那样,可有什么好吃的却每次都先想着他。
“三姐,你真是太好了,买了那么多的肉,我从来没见过家里有那么多肉。”
二柱子边说边比划着,脸上的兴奋之色藏都藏不住。
可陈三妹听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一大家子真是穷的啊……能吃上一顿肉感觉像是奢望成真一般。
又是可怜又是无语!
陈三妹笑起来,弯腰伸手拧了一把他肉嘟嘟的脸道:
“是吧?你三姐我自然是最好的,以后好好听话,等我赚了大钱,让你天天吃肉。快去玩去吧。”
陈三妹打发走了二柱子,拎着五斤大米就进了厨房。
厨房内这时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洗好的葱姜蒜摆放在一个小木桶中。
陈淑和陈娇在洗碗,陈慧则在灶下生起了火,陈可不知从哪弄来了个发黄的老南瓜切,锅里的水正烧得沸腾,只等着把南瓜下锅呢。
而此时,陈二妹也正在配合着陈淑她们将洗好的碗整齐地码进柜子里。至于那一堆的肉和猪下水却放在桌子上没人动。
估计是谁也不知道该做多少吧。
陈三妹笑着同姐妹们打了招呼后,把米给了陈可。
“上哪弄这么多白米?”
陈可诧异地问。
“上孙婶家买来的,如今咱们村的稻子才出来,多数没有脱壳,我估摸着也就她家有米了。”
“这……这可要花不少钱的吧?
二伯母给你的?还有这么多肉,都是二伯母给你钱买的?”
陈可虽这么问,可她心里却是不相信以她家二伯母那只进不出的性子会给她那么多钱去卖这么多的好东西!
陈三妹:“可儿姐姐,前阵子我和二姐还有大柱子不是捣腾了一些木耳吗?
今天我拿到镇上去卖了,赚了些钱,想着咱们家好久没一起吃饭热闹了,就多买了些回来。”
陈可:“这……就那木耳卖了这么多钱?你不会虎我们的吧?我看光是这些肉就得几百文钱。”
陈三妹:“没骗你们,是真的,那木耳我们是捣腾了很久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所以当时就没有叫你们一起。
可惜,如今木耳已过了季节,不过明年咱们还是可以一起去采,不求能发家致富,但存在手里有个私房钱也是好的嘛。”
陈三妹一边和几个姊妹闲聊着,一边拿了菜刀将猪肉分成两份放入小木盆中清洗。
忙乱间,撇间陈二妹几次欲言又止,却因此时人多没有开口。
陈三妹料想二妹是要问绣线的事,她一急,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看来,她还是没有太把二妹的事放在心上,把人给忽略了,着实不该。
“二姐,咱们一起把这猪下水给好好清理清理把?”
陈三妹说着,顺手将洗好的肉放在了砧板上,再把心,肺连着肝的猪下水一并放进了盆中。
陈二妹会意,拎了只小桶就陪着陈三妹一起走到杏树旁的水井边。
“二姐,你那绣线我没买,主要是我不太懂这些,想着你喜欢的东西,自然是泥自己去挑选的比较好。
所以,等下次集市,咱们一起去把剩下的木耳给买了,再去布庄好好挑选。”
陈三妹边说边觉得自己虚伪,明明没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却还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么厚颜无耻之人,鄙视!
陈二妹听说下次集市能亲自去,不由的眼睛亮了起来,那种掩饰不住的兴奋迸进眼中,藏都藏不住。
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暗了眼神道:
“可是,咱们有那么多钱吗?就剩那么一点木耳,能卖多少钱?”
陈三妹看着二妹沮丧的表情,笑咪咪地对着她伸出了两个手指。
“两百文?”
陈二妹难掩内心的激动,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连银子都没有见过。
“有点出息好吗?今天我带去的那点木耳还没有家里剩下的多,可我买了这么多东西可都还有余钱的。
就这些肉都花了三百多文,还有那些布,怎么可能只卖那么几百文?”
“天哪,陈三妹,你也忒舍得花钱了吧?三百多文买那么多肉,一大家子一顿吃完钱就没有了。
你可知,三百文爹出去干苦力要二十多天才能挣到,真是的!”
陈二妹说的急,想想那可是三百多文,心里就觉得肉痛不已,起身就想转回屋里把那肉给退了。
而此时陈三妹却笑着拉她一把道:
“二姐,你别急,别心疼嘛,三百多文的肉是吃了就没有了,可留下的情义却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再说这些钱对于我们来说来的相对比较容易,也算是意外之财,花了也就花了。
而且你看看根子他们几个小的,长年沾不到荤腥,面黄肌瘦的,咱们作堂姐的虽做不到疼他们像疼柱子他们一样,可一顿好吃的有能力就给他们吃一些吧……”
“你呀你,平日里看你对二柱子那样嫌弃,也好意思说自己疼他们?
看大柱子,都被你训得差不多头都抬不起来了,也就你脸皮厚说得出这番话来。”
陈三妹看着二妹急切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又笑道:
“嫌弃和疼爱并不冲突,二柱子那么不爱卫生,肯定是嫌弃的。
可他是弟弟,自然也惹人疼。至于大柱子嘛,我这是在打磨他,教育他,那也是疼他的表现啊。”
陈二妹被陈三妹说的无语,她那一张嘴,黑得也能被她说成白的。
“就你道理多,我不和你鬼扯。
你且给我说说,咱们剩下的木耳到底还能卖多少钱?”
“大概二两银子应该是可以有的。”
陈三妹又比了个手势,一阵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