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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灭的数字

“陶记者?陶记者?没事吧?这是睡着了?”

陶古津睁开眼睛,一张国字大脸杵在她面前。

“呃……”

她吓了一跳,感觉这一天的惊吓已经超过了一年的总量。

眼前的刘政军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也在想,这个女记者着实有点儿不靠谱。

“我没事,刘主任,昨儿晚上失眠,采完了困劲儿就上来了,我……这……闭了会眼……”陶古津食指向下,指了指自己所在的位置,支支吾吾地说道。

可刘政军的表情却在告诉她,她应该不止闭会眼那么简单,很可能是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

“快下来合影吧,找你半天了。”刘政军叹着气,边说边走下了车。

陶古津这边倒是松了一口气,小声自嘲:“我这种小人物,合不合影无所谓吧。”

“呼——呵——”

她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起身,又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不对!他怎么会出现!我不是应该回到准备下车采访的时间点吗?这应该是个梦啊!怎么会不是梦呢?”

她迅速从头顶抽回胳膊,一着急,胳膊肘狠狠地撞上了前排座椅靠背的塑料抓手。

“嘶——”

她忍不住吃痛一声,猛地转过掌心,心里咯噔一下——

现实给了她一记重击,数字依然在手中。

这竟不是梦?!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上手,使劲搓着手心里那“印记”,可字迹愣是一点都没掉色。

“什么意思?真把我当成精神病编上号了?这不科学吧?”

陶古津自言自语,急得都找不到北了,又是跺脚又是叹气,瞬间没了耐心。情绪随之噌地一下,火气直逼脑门儿。

“电视上是这么演的吗?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了啊!女主角不是应该一睁眼一闭眼就完成一个朝代吗?怎么到我这儿就改剧本了呢?”

她气急败坏仍不忘吐槽,两手忙伸向背后,顺着座椅缝摸索着,直到掏出一瓶之前没喝完的瓶装水。

拎着水,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了车。

扭开瓶盖,看着水倒向自己的左手,她愤恨地碎碎念道:“我可没有女主角的命,咱也别整穿越那一套了,聪明人要相信科学。不玩了!我看你还能给我贴了符了,还是下了封印了!洗干净不就完了吗!”

陶古津顾不上分析了,什么时光倒流、什么幻象中的神秘男人……她不想再管那些“你救我”还是“我救你”的秘密,她坚信,只要自己肯用力,搓掉手上的字迹,一切就都没发生过。

春日正午,逐渐炙热的阳光照向人间。

强烈光照下,有一个自言自语的女孩忙活得正起劲儿,这场景若是被旁人看到,一定认为这女孩走火入魔了……

折腾了半天,陶古津却发现,字迹就像长在了手心,丝毫没有淡下来的意思。

“这用什么笔写的啊?这是打算申请专利啊?”她极尽讽刺之事,对神秘男人的印象从刚开始的好奇,顷刻变为嗤之以鼻,心里顺道儿问候了他的祖宗八代。

突然,“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激灵。这铃声听起来反倒像是对她的讥笑,一想到这,陶古津的鼻孔都要冒火了。

她用湿手摸索着,从口袋里两指捏出手机,心里却在想“回去就把这晦气的铃声换了”!

“喂,好的,马上,真是不好意思啊。”她对着话筒与刚才判若两人,似变了个人急速转换成温柔语气,娓娓道来。

要说这情绪的起伏和转换,这会儿,没人比得过她陶古津。

其实,要让陶古津冷静下来,只需将她安插到工作当中。在她眼里,工作和生活各有各的情绪,必须明确区分。

挂了电话,她从胸腔深深吐出一口气,带着“打工人”的最后一丝倔强,两手随便在衣服上一抹,快步赶往大院……

“你太不像话了!”殷鹏看到气喘吁吁往这儿跑的陶古津,眼神严肃。

陶古津听了这话登时一怔,停住脚步莫名其妙地看向殷鹏,犀利的目光就差问出那句:你又抽什么邪风。

“你敬业的都出名了,你知道吗?我们领导刚刚来电话,让我跟你好好学学!你这么优秀你像话吗?!”一个转折,殷鹏忍不住被自己的幽默折服。

“……你没事儿吧!”本就在气头上的陶古津听了殷鹏的冷笑话,愣了半秒钟,感到无聊至极,用眼神给了他一个警告,没给他好气儿地说,“一点都不好笑!”

殷鹏倒是乐在其中,看来工作中万年冷静的陶古津也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大家辛苦了!合照,等回去会挨个发给大家。报道刊发后,也请大家告知我一声,谢谢!”刘政军同媒体记者们高声说着,招呼着大家踏上返程路……

原来,“返程”并不像陶古津想的那般“回不去”,反而一路顺畅。

只不过,返程时,再也没遇到那个奇怪的岔路口……

可陶古津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探究原因了,毕竟,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找不到原因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一个小时后,她安稳地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定了定心绪,暂时忘记那些违背自然规律的怪事。

此刻,电脑桌面的右下角,编辑的信息已经接连不断地从小窗中蹦出——

“怎么样了,古津?”

“几点能交?”

“片儿怎么样?”

“多少字啊古津?”

……

手里的稿子要紧。

陶古津觉得,殷鹏至少说对了一件事——她确实敬业。

一顿熟悉的日常操作,她按下了采编系统的提交按钮——稿子完活儿,终于交差了。

“走啊,晚上不安排一下吗?”刘佩佩却悠闲万分,俯身到了陶古津的电脑前,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她未退出的采编系统。

陶古津闻声仰起头抬眼过去:“你这是,病好了?”开口的那一瞬,她竟看到刘佩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好了!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刘佩佩直起腰转过身,刻意躲开了陶古津的视线,“欠我一次啊,这么好的机会。”

到底谁欠谁啊?

陶古津心里不爽,但又抹不开面子,毕竟刘佩佩也快五十岁了,虽然平时爱装“小可爱”,总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捣鼓小动作,但好歹也是个前辈。

她看着刘佩佩期待的眼神,忍了忍吞下了心里的那些话:除了你,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热衷于钱权,还整日挂在嘴边的人了。

“晚上不安排吗?给你提供这么好的社交机会。”刘佩佩不死心,呵呵一笑,假装开起玩笑来。

听了这话,陶古津差点按奈不住火爆的脾气,眼睛看着她,心里却在咬牙切齿:吃吃吃!就知道吃!上辈子饿死的吧!不让你请我就不错了,得了便宜又卖乖!到底是什么样的脑细胞能激发出这么不懂事的语言功能?

她正思考着如何大方而不失礼貌地回上几句——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陶古津抓着手机暗自生疑——

自从这铃声打破了她与神秘男人的对话,再听时总觉得自己脑子搭错了弦,竟选了如此奇葩的来电提醒。

她摇摇头,接通电话:“喂,妈。啊?今天是我生日?”

听筒那一头,却是妈妈在催她回家:“是啊,我查过阴历了。阿津,今年你有阴历生日。”

陶古津想了想,距离上一次阴历生日,确实有许多年了——

她是闰月最后一天“三十”那日出生的,没有闰月的年份,生日月的阴历只到“二十九”,闰月出现,才会有一个阴历三十的生日。

所以,阴历生日并不是每年都有,她觉得这事儿其实“不打紧”,因为懒得去算计,反而早就习惯了过阳历。

倒是妈妈,对生日关注得紧,但凡哪一年有闰月,一定要过阴历生日。

“好,正好下班了,我这就收拾收拾回去。”

陶古津放下电话,看了一眼刘佩佩:“家里有事啊,佩佩姐,你也早点回家,要不我姐夫又得满大街找你。”

说完,陶古津哼着小曲——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在欢快的歌词中,她快快乐乐地下班了。

可她并不知道,那个“最初”其实并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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