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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伤不愈合

夏日不会结尾

第六章 伤不愈合

小陈劭11岁的时候是有机会被领养的。像他这样无病无痛,四肢健全,性格也正常的孩子相比较而言,容易遇上收养家庭。

那是一对年逾五十的夫妇,他们的孩子不幸在车祸中丧生,他们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生育和抚养一个孩子,但失去独生子女的打击太大。小陈劭被保育老师叫到会客室里面谈,那位太太一见到他就哭了,说他很像自己去世的儿子小时候。

陈劭很纠结,他觉得如果自己走了,是背叛了江耳东,但这里,他每天都想逃离。

陈劭苦着脸回到寝室的时候,就看见江耳东蜷在被子里发抖,他从没见过威风凛凛的江耳东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陈劭跑过去坐在床边,扶着江耳东发抖的脊背。

江耳东没应声。

陈劭看见江耳东埋在被子角的脸上已经红肿了,他正死死咬住被子,满脸的泪。

“你怎么了!你说话!”陈劭心里着急。

江耳东掀了被子把头蒙住,发出闷闷的哭声。

良久,陈劭隔着被子趴在江耳东身上也哭了起来。他以为江耳东被老师或者什么人揍了,又或者知道了自己要被收养的事情。

被子泛潮发出浓浓的霉味儿,陈劭在心里做了决定,已经受了这些苦,再受个几年又能怎么样,他不走了,哪儿也不去。

不后悔。

11岁的陈劭并不知道那年14岁的江耳东身上发生了什么,直到三年后,他满14岁。

那是刚过完年的一个下午,一个平凡的不能更平凡的下午。

前天夜里下了雪,福利院的水管子冻炸了,正月十五还没过,修理工不愿意上门,要十五以后再说。

陈劭帮忙堵了一早上管子,身上单薄的棉袄已经结了冰,连头发也成了一缕一缕的小冰凌。

17岁的江耳东烟抽的老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拿着毛巾给陈劭擦头发,“这不行,我给你烧水,你洗个头吧,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陈劭手里把玩着江耳东的蝴蝶刀,刀锋刀柄之间花式转动,每一下都感觉要切去脂腹,却又刚好的闪过。

陈劭是跟着江耳东学的,学得很快,就连江耳东手心手背都有不少刀口,陈劭却没有。

“你别甩刀了,跟你说话呢。”江耳东摁住陈劭。

陈劭交了刀,好声好气地“哦”了一声,就抱着脸盆去水房了。

江耳东先是烧了一壶水来兑着凉水倒进盆里,又忙着拿壶去烧第二遍。

陈劭背对着水房门口,眼皮上都是洗发水泡沫,听见脚步声自顾自的说,“你帮我一下,我眼睛睁不开了。”

陈劭感觉到有人拿着杯子舀了水从后脑勺浇下来,动作很轻,这人身上带着明显的香水味,不是江耳东,他只能眯缝着眼睛向身边看去,却只看见了黑色西装的一片布料。

陈劭问,“你是?”下一秒,一只宽大的手却覆上了他的背。

为了方便洗头,陈劭这会儿只穿了一件t恤,那只手分明隔着衣服在他颈肩上摩挲,拇指有意无意抚摸过他的后颈椎骨。

陈劭很不舒服,拉了毛巾,往后退了一步,擦了脸才看清对面站的人,是海棠福利院的院长,周启棠。

周启棠是渝州知名的企业家、慈善家,报纸上、电视上,常能看见他的身影。照片上的周启棠,永远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虽然鬓边生了些许白发,但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有致的身材,常年热心慈善、投资修建了多家福利院,群众口碑很是不错。

周启棠并不常来这里,只有一些重要客人要来慰问的时候他才会出现陪同,上次见他应该都是两三年前了。

陈劭不好意思的又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院长好。”

周启棠却朝着他走近了两步,“听说你今年14岁了。”

陈劭本能地往后退,“嗯,年前老师和同学给我过了生日。”

周启棠跟猫抓耗子似的不急不慢却步步紧逼,“14岁都长这么高了。”说着,把陈劭逼到了墙边,用手比了比个子。

水房里下水管滴答滴答的声音格外清晰,水房外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陈劭的大脑在拉响警报,理智却觉得不可能,还没等他反应,周启棠已经凑到了他耳边。

周启棠比14岁的陈劭高不了多少,微微低头,拿鼻尖蹭了蹭陈劭还挂着水珠的耳垂,陈劭刚要推开,周启棠却更快的咬住了陈劭的侧颈,周启棠只咬了一下便松开了牙齿,然后拿嘴唇轻一下重一下地碰他。

陈劭脑子嗡的一下,涨红了脸,他没经过情事,却也看过几部电视,他知道男女之间的亲吻,也看过生物书上的第一章,但没有人告诉他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这样,他使足了力气推开周启棠,还没冲出去,就听见周启棠开了口。

周启棠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耳东没告诉你吗?我和他也是这样的。”

陈劭像是被雷劈了个焦,站在那里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小腿都在发抖。

在他面前的,是快要五十岁的男人,是他小时候叫过院长爸爸的人,是一个有家庭有事业的人。

耳东,江耳东,他唯一的朋友,他在这悲惨世界里相依为命的朋友,他放弃一切也要守护的朋友。

他们,他们是这样的?怎样的?

陈劭颤抖着说,“不是的。周院长你可能误会了。”说完就要往外跑,一把被周启棠捏住了后脖颈。

陈劭来不及反应,就被周启棠一巴掌抽倒在地上。

周启棠像发了癔症,骑在陈劭身上。

陈劭忽然想起来三年前江耳东脸上的那个巴掌印,三年前,江耳东刚过完14岁生日,一切都说得通了,陈劭挣扎着要推开周启棠,“滚开!”

周启棠直接扒了陈劭的裤子。

陈劭好似看怪物一样看着周启棠,“你疯了吗!滚开啊!”扒着洗漱台撞开了周启棠。

周启棠跌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陈劭白净的大腿根,冷笑起来,“你还真是不识趣,江耳东第一次是在活动室,他就比你乖,哭了都捂着嘴没出声,你就非要逼人硬来。”

陈劭提好裤子,死死拽着裤腰,双眼猩红地抄起洗发水瓶子就砸过去,“你tm闭嘴啊!”

周启棠站起身,像是打算先击溃陈劭的心理防线,笑地更加肆无忌惮,“其实啊,我一老早就看上你了,你生得白净,虽然表情冷冷的,但特别勾人,我是想等你长大点来着,但江耳东他看出来了我的心思,我就想吓唬吓唬他,你猜怎么着?他拿着他那把破刀想威胁我,哈哈哈,没成想最后被我给摁住了。我尝了尝,毕竟是14岁的好年纪,虽然没你这么……”

周启棠边说边靠近,拿手指在陈劭锁骨上来回打转,陈劭已经石化了,他不知道“尝了尝”意味着什么,但他满脑子都是三年前江耳东躲在被子里哭的样子。

周启棠一根一根掰开陈劭攥着裤腰的手指,一边说,“他没你这么细嫩,但也是年纪轻,哼哼唧唧起来跟小羊一样,这个年纪,真是美妙。他当时就和你现在一般大。”

周启棠把手伸进陈劭裤子里,咬着他的耳垂跟他说,“上了一次以后他竟然主动来找我,跟我说,让我别碰你,他可以一直跟我做。”周启棠像是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趴在陈劭颈窝笑了起来。“你猜我们又做了几次?”

周启棠稍稍拉开些距离,和陈劭鼻尖对鼻尖的说,“整整三年。我等你这三年,他就被我玩了三年。但我已经腻了,也不想等了,你不知道你刚趴在这洗头的时候,塌下去的腰线有多诱人,嗯?你不想让他解脱吗?那你就来听我的话。”周启棠说着话,手一直没停,边说还边泄出些自以为动情的声音来。

陈劭看着眼前这张和父辈一样的脸,恶心反胃的感觉涌到全身。

就在周启棠觉得自己已经要得手了,陈劭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手劲之大明显动了杀心。

周启棠只能掏出两只手来试图扯开陈劭,“你,你,咳,你敢,杀人吗?过了14岁,可就要,负,刑事责任,要,咳,要进监狱了,你,你,咳。”

“哐”地一声,江耳东的热水壶砸到了地上,热水溅了他一身,他却呆若木鸡愣在那,旋即反应过来,冲上去拉开了陈劭,他死死抱住陈劭,“陈劭,别,别,不值当。”

周启棠捂着脖子大口呼吸,“看,不还是不敢。”

江耳东看着红着眼的陈劭,他知道陈劭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悲愤交加,抄起热水壶就朝周启棠脑袋上砸。

周启棠一脚踹开江耳东,捂着流血的额头,指着陈劭对江耳东说,“呵,学会咬人了,你敢不敢让他看看那些照片,看看你在照片里的样子,你自己说,那都是我逼你的吗?一个个都是tm的贱种,贱骨头,不遭点罪学不会听话。”

陈劭俯下身快速从江耳东裤袋里掏出蝴蝶刀,刹那间就抵在了周启棠脖子上,“你听着,你再敢碰他一次,我就断你子孙根!”话音未落,他就朝着周启棠大腿猛刺了一刀,刀尖完全贯穿,直直怼着地面。

周启棠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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