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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爱才如命

连日恶战,受伤的将士极多,叶平一直在忙着救治伤患,片刻也不得闲,他虽然修成半仙之体,但如此昼夜操劳,也颇感疲倦,等他忙了大半天之后,刚准备回去休息一下,突然接到命令,让他去中军大帐,浩然门玄烈宗主要见他。

叶平不禁微微踌躇,担心被这老道看破自己的秘密,但又不能推脱不见,只得硬着头赶到中军大帐,他暗暗盘算,若是自己身上的秘密不被发现也就罢了,若是这老道当真看出了端倪,开口盘问自己,那就一口咬定自己的师父不许自己透露师承来历,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遮掩过去。

走进中军大帐,叶平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叶平,参见先锋大人,参见众位将军。”

汪晓澜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罢了。”跟着转头说道:“玄烈宗主,他就是叶平。”

玄烈道人抬眼去瞧叶平,只见他身穿普通魏卒的军衣,生的虎目剑眉,颇为英俊,身躯挺拔,四肢修长,眼中光华如电,呼吸轻缓绵长,玄烈道人不禁暗喝一声彩:“当真是一棵好苗子!难怪小小年纪就能修练到如此地步!”

他缓缓说道:“叶少侠,贫道听说戮魂扇是你仗剑毁去的,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呢?”

叶平躬身说道:“在下也只是侥幸得手而已,‘少侠’二字,在下可不敢当。”

听到叶平亲口承认此事,玄烈道人点了点头,说道:“少侠何必谦虚,那戮魂扇是冥骨老鬼亲自炼制的法宝,你能将之毁去,自然实力不俗。”

叶平谦逊了几句,玄烈道人又说道:“叶少侠,贫道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谈谈,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听了这话,叶平和汪晓澜都是心头一跳,叶平随即沉静下来,说道:“宗主相邀,在下自当从命。”

汪晓澜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抹担忧之色,玄烈老道看见这一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老道起身朝帐外走去,叶平立刻跟了上去,玄烈忽然回头对汪晓澜说道:“先锋大人,你也来吧。”

闻言,汪晓澜和叶平不禁对望了一眼,二人眼神交汇,都看到对方眼中饱含着担忧与关切,二人均心头一震,在这一刹那,他俩才发现,对于自己来说,对方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不能割舍!

这一对少年男女相互凝望着,虽无片言只语,却已胜过了千言万语,二人都觉得世间已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将彼此分开,霎时间,二人勇气大增,满怀信心,并肩走了出去,至于别人是否居心叵测,想要图谋自己的宝物,早已被二人置之度外,世上又有什么宝物,能比得上真心相爱?

玄烈老道在前,叶平和汪晓澜在后,三人慢慢走到营外僻静之处,这老道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叶平,叶平亦毫无畏惧的回视。

过了半晌,玄烈终于缓缓开口:“叶少侠,你虽已踏入修真之途,却似乎未得名师指点,但以你的年龄而论,修为却是极高,难道你得到了某位前辈修士的传承吗?”

听了这话,叶平和汪晓澜均知这老道已经猜出了真相,都不禁暗暗骇异,二人本来还想以言语遮掩一下,但这老道的眼光极为毒辣,又是开门见山的发问,令人无从隐瞒,叶平只得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宗主目光如炬,在下佩服!”

玄烈老道点了点头,变得沉默起来,叶平和汪晓澜虽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刻不知道这老道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两人,都不禁生出惴惴不安之感。

过了片刻,终是玄烈打破沉默,对叶平说道:“叶少侠,你天资颖悟,又得了前辈修士的传承,将来不难有所建树,但修真一途艰险异常,大道至理更是深邃玄奥,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贫道。”

叶平和汪晓澜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老道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二人不知道这老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茫然点了点头。

顿了一顿,玄烈又说道:“贫道修练多年,多多少少还有一些经验之谈,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汪先锋所习的虽不是仙道法门,但老道昔年也曾游历天下,对于人道法门也是略知一二,想来还不至于误人子弟。”

汪晓澜性子最急,心中藏不住话,忍不住问道:“玄烈宗主,你为何会对我们这么好?你若将我们杀了,岂不是坐享前辈修士的传承?”

虽然叶平早知道这刁蛮大小姐什么话都敢说,但也没料到她竟如此直白,脸上不禁露出尴尬之色。

玄烈老道莞尔一笑,说道:“贫道是方外修士,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怎会为了宝物而起杀心?贫道将修练的经验告诉你们,难道自身的修为还会退步吗?贫道只是觉得叶少侠天份极高,怕他独自摸索,乏人指点,会误入歧途。”

叶平和汪晓澜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老道是起了爱才之心,但彼此刚刚相识,二人自然不敢完全相信这老道说的话,当下二人连连称谢,却没有冒然开口询问修练上的不解之处。

见二人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玄烈老道竟也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十分热情,主动说道:“叶少侠,你主修的应该是仙道法门中的无为神通吧?但你的额头上青气隐现,四白穴有淡淡的血丝,说明你修练时进境太快,而且平日过于操劳,体内的仙元力翻涌澎湃,才会有此等元气溢出外泄的情况发生。”

叶平心中一惊,心想:“他并没有见过我出手,能看出我修练的是无为神通已经极为不易,没想到他居然连我修练时所遇到的问题都一清二楚,真不愧是一派宗主,果然见闻广博!”

见这老道目光如炬,见识如此不凡,叶平心中不禁又对他多了五分敬佩,当下恭恭敬敬的道:“宗主果然料事如神,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最近修练的时候,在下确实觉得体内仙元力翻涌难抑,似乎···似乎有些不妥。”

玄烈老道说道:“叶少侠无须多虑,你修练的时日还短,此事不难化解,只需每日的午时和子时静心平卧一个时辰,如此连续五日,便可令体内的仙元力平复,但想要永绝后患,那叶少侠以后修练的时候就不可急功近利,平常也要多休息,须知有张有弛,才是修练正途。”

最近这一段时日,叶平白天忙着操练,晚上又要学习医术、参悟大道,还要时时救治伤患,确实太过操劳,但他总觉得自己年轻力壮,累些也无妨,此刻听了玄烈道人的话,才知道自己体内已经埋下了隐患。

叶平不禁暗暗庆幸,若非这老道开口提醒,自己必然难以察觉到隐患的存在,那随着自己每日不间断的修练,这隐患也势必逐步加深,只怕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

想到此处,叶平不禁对这老道生出感激之情,他刚要开口道谢,汪晓澜忽然说道:“你们俩别这么客气了,行不行?又是少侠,又是宗主,听着就别扭!”

玄烈老道和叶平听了这等直来直去的话语,知道这位少女先锋的眼中揉不得沙子,都不禁相顾莞尔,这一笑之下,彼此间的隔阂竟似慢慢消融了。

玄烈老道说道:“汪先锋快人快语,真是性情中人啊!嗯,贫道与两位一见如故,也不用客套了,贫道就倚老卖老的称你们一声小友了,你们也不用宗主长、宗主短的喊了,称一声道长,也就是了。”

叶平和汪晓澜虽觉得对方是前辈高人,又是一派宗主,如此称呼似乎有些不妥,但二人都不是矫揉造作的俗人,更没有迂腐之气,因此略一迟疑之后,便点头答应了。

玄烈道人暗暗点头,心道:“率性而为,豁达自然,这对少年男女的心境都很不错。”

叶平和汪晓澜见这位宗主平易近人、虚怀若谷,心中疑忌之念尽去,景仰之情油然而生,当下便依晚辈之礼,诚恳请教修练时遇到的疑难,而玄烈老道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玄烈老道见闻广博、修为精深,对于诸道法门都有独到的见解,令叶平和汪晓澜大开眼界,解了许多心中的困惑,二人都知道得蒙前辈修士亲身指点,是非同小可的机缘,当下仔细聆听,遇上不明之处便恭敬求教,玄烈老道见他们问的都是修练时的关键之处,知道二人悟性奇高,越发起了爱才之心,更加着意点拨,三人相谈甚欢。

聊了半晌,玄烈老道谈到道法的修练,说道:“世间的修士都修炼道法,却不知道法应该分为道行和法力,天下的凡夫俗子更不明其中三味,经常说山中的妖精、庙中的高僧,修成几百几千年的道行,法力深不可测等语,终究是指鹿为马,鱼目混珠。”

叶平虽在无名古卷上看到过道行、法力的分别,却只知道法力易练,道行难修,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汪晓澜平时将道行和法力混为一谈,不明白二者究竟有何区别,此刻听到这位前辈宗主谈及此事,都急忙用心倾听。

只听玄烈说道:“所谓的法力,就是修士打坐吐纳,吸取日精月华、天地元气,凝练在体内的本命真气,任何修士,无论资质高低,只要能下苦功,法力就会不间断的提升,只不过资质高的,法力提升得快,资质差一些的,法力提升的比较慢而已。”

叶平和汪晓澜听得入神,都点了点头,玄烈跟着说道:“而道行就不同了,那是修士对大道法则的感悟,是修士对世间百态的理解,道行高深的修士,灵台清明,善知过去未来,道行低浅的修士,六根不净,不能趋吉避凶,道行虽然重要,却并不是单靠苦修就能提升的,潜修道行需要看悟性、机缘,有可能面壁清修数十年也不得寸进,也有可能一夕之间就明心见性、大彻大悟。”

汪晓澜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问道:“道长,我以前也曾听人说过,道行高深的修士可以知晓过去未来之事,善于卜问吉凶,但总觉的此事不可思议,今日听了道长的话,才知道此事是真的,可是···”说到此处,她住口不言,面露不解之色。

玄烈拈须微笑,说道:“汪小友有话但说无妨。”

汪晓澜道:“若是修士真能推算世间过去未来之事,岂不就天下无敌了?遇上敌人先别动手,先推算清楚吉凶,能赢再下手,情况不妙就脚底抹油,等敌人时运不济再去发难,这···这不就永远也不吃亏了吗?”

听了这一番话,玄烈不禁哑然失笑,知道这女孩一派天真、懵懂可爱,便温言解释道:“并非如此,修士虽能推算预知,却不能超脱物外,斩断因果。”

汪晓澜仍有些不明白,但叶平在无名古卷中曾经见过推算之道的记载,当时不明所以,此刻听玄烈如此说,立刻领悟,便说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许多事情,并不是提前知晓,便能避免的!”

汪晓澜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又懂了?假如我算出你今天该丢二十两银子,那我跟在你身后,自然就把银子捡了,岂不是容易得很?”

叶平刚要反驳,玄烈说道:“知道事情要发生是一回事,能不能避免是另外一回事了,汪小友请想,世间凡人都知道自己一生中要经历生、老、病、死诸般苦楚,可是又有几个凡人能够幸免于难?修士就算能预知自己即将遭劫,也未必能够逃出生天。”

听了玄烈老道如此直白的解释,汪晓澜才终于明白,依仗道行推算世事,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便说道:“既然事先推算出吉凶,也不能够免祸,那道行和推算岂不是全无用处?”

玄烈说道:“那也不是全无用处,未来之事有无数种可能,道行高深的修士算出前因后果,便可以设法提前布置,慢慢改变事情的发展,或许便能求得自己想要的命运了。”

他怕二人听不懂,又解释道:“命运就像一条长河,任何人都无力改变它的流向,但道行就像一条船,可以承载着修士在命运长河中飘荡,寻找自己的机缘与归宿,那道行浅的就如同乘坐着一叶小舟,随时会被风浪吞没,而那道行深的就像坐着巨大楼船,乘风破浪,遨游四方。”

听玄烈老道如此讲解,汪晓澜和叶平终于明白道行的重要犹在法力之上,便虚心请教提升道行的方法,以及如何修练推算之道。

玄烈又说道:“道行高深和精于推算还不是一回事,道行高深的修士未必精于推算,但精于推算的修士一定道行高深。”

叶平急忙问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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