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无效

偶尔那么一两次的社会压力可能会将之无视掉，可顾意安几次三番惹火上身，恐怕是个人都会厌倦，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吧……

自己没敢再想下去，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足够安全感的人，害怕被再一次抛弃，害怕自己踽踽独行。

顾意安不敢深入询问，只能将一切的想法就这深深埋于心底，那种极大的落差感让她一时间找不到依偎，想要找人倾诉吐露却发现无人可寻。

言语匆匆挂断电话，顾意安尽力没让自己异常的情绪显露出来，还欢快的同沈如月告着别。

“还没想好怎么做？”

眼前的小姑娘已经看着桌面上的题发愣了许久，按理说，这个难度的题对顾意安而言是能够轻易解决的。

她明显是心有所想的样子，心思完全不在解题当中，面容透露出一副愁苦。

姜墨城唯一能联想到的只有十分钟前顾意安打给沈如月的那通电话，自从回来以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低落的情绪当中，最初姜墨城并未放在心上，直到现在顾意安走神太过于偏离。

“啊？”被姜墨城这么一叫，顾意安才后知后觉着回过神，有些羞愧的埋下头。

可始终端正不了状态，眼前的字都是飘飘然的浮着，左摇右晃到让顾意安看不清全貌——像极了现在的自己。

“你……不在状态。”姜墨城只是道出自己的直观感受，他不晓得原因究竟出在何处，所以说与不说都依顾意安个人意愿。

如果她愿意同自己交流，姜墨城必然不会敷衍了事，不知从何时开始，让顾意安敞开心扉交谈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项任务，没有人安排给他，完全是面对顾意安自发形成的一种责任，就这么一直与自己相伴而行。

“啊？”

姜墨城轻松道出她的困窘之意，让顾意安一时间姜墨城面前没有任何保留，避无可避。

“我没事的，可能就是有些……困了。”

她撒谎的技巧实在不高，姜墨城一眼就能看破，片场那高超的演技在此刻不复存在，或者说生活中顾意安实在是佯装不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对我谈，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知道的和我的想法。”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否定的假设姜墨城没有说出，可能是自己内心没做好接受顾意安拒绝的准备，而自己似乎也已经无计可施，他的过往，顾意安已经了解到大概，至于具体细节，姜墨城没想好自己如何讲述。

“我是不是很麻烦啊，墨城哥哥……”

麻烦这个词，用来形容自己似乎还远远不及，她的存在，比麻烦还要更甚严重。

此话一出，姜墨城也顿悟了顾意安由此番忧愁的原因，小女孩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很难得的，姜墨城有些心软。

自己明明知道沈如月在为了调查清楚事情而努力，可这件事最不应该让安安知晓。这些道理，沈如月没曾告诉过自己，都是姜墨城的自我猜想。

倘若事情无关紧要，从一开始沈如月便不会瞒着顾意安，加之方才顾意安一通电话后的黯然失色，更加笃定乐姜墨城的想法。

可能是这件事的内幕有难言之隐，又或是他们遇到了不易收场的场面，这些猜想，在面对灰心丧气的顾意安时，总是会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一阵头脑风暴后，姜墨城还是暂时克制住自己，能将顾意安一无所知的安抚下来是最好，把真相告诉她是无可奈何的最后招数。

“可我总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小姑娘哭丧着脸，她从来坚强，在姜墨城面前却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与防备，与姜墨城哭诉衷肠，她的态度真诚，早已把自己当做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从来不是麻烦，麻烦的是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就指指点点的窝囊废。”姜墨城微微低头看着颓丧的小女孩，倏然间，有种想要展开双臂抱住她的冲动。

不为什么，只想要给顾意安足够的温暖与勇气面对那些冷若冰霜的言语和他人冒犯的行为。

“他们的存在才是错误，你活着是为了那些看你不爽的人更加不爽，他们想要你失败，那你就要活出更加灿烂的人生，这才是最好的反击。”

平淡如水的语气说着这些激励人的话，这不是万人大讲堂，所以姜墨城不必慷慨激昂，他只需要让顾意安听到，让顾意安能够感受到自己与她相当的决心。

无人关注也好，万人敬仰千人抹黑也罢，作为独立个体的他们必须活出自己人生的精彩，让他们嫉妒与恨，而不是把忧郁埋藏在自己心里。

凭什么本就是受害者，还要承受这样不一般的对待，这是姜墨城告知自己的反向思维，也是一次次让顾意安鼓起勇气的底层逻辑。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不是他的话失去了能力，顾意安的情绪克制太久了，在能够掩面痛哭的人面前，基本没有任何自制力，姜墨城越是这样说，顾意安的自责就越发无限制的扩张。

她拼了命想要让自己的存在更有意义，活成更为璀璨夺目的自己，可各色各异的因素都在对自己的人生有着无法篡改的影响。

那些痛苦的回忆潮水般一次次将自己拍倒在海滩，来不及挣扎，甚至连做到起身都难比登天，烂事缠身同样具有压迫力，让顾意安无形中负着千斤重担苟延残喘。

“想些开心的，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糟糠之言。”

可顾意安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因为网络舆论的那些话而伤悲，她的恐惧不敢述之于口，或许是害怕被嘲笑，或许是自己懦弱，只能通过接二连三的被安慰而求得舒适。

有时，顾意安都打心底鄙视自己.。

很多事分不清错对，更多事则是在日复一日中被甄别对错，而顾意安不同，从一开始就是的错误。

错误的来到这个世界上，错误的被那么多人关注，错误的耽误了姜家。

眼看自己的劝说无效，姜墨城只能希冀于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