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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交换条件

九月一日,御书房。

紫檀桌后,沈正庭靠在椅背,头顶红木金字牌匾是沈谧御笔亲题的“尚慎旃哉”四个大字。

陈贵生俯身跪地,响头叩了一个又一个,直叩得木地板“砰砰”作响。

“皇上开恩啊,若能饶过景轩一命,陈家,陈家……”陈贵生咽了咽口水,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陈家在熙州府的半数产业,愿归国库所有。”

陈贵生这次是下血本了,谁让自己的妻妾都不争气,除了夫人生下陈景轩外,其他五房侍妾要不就无所出,要不就生的女儿。

陈景轩一死,他若再无子嗣,陈家的产业就会落到两个弟弟陈贵成、陈贵明的手中。

诱人的条件一出,沈正庭当即眼前一亮,转念一想,陈贵生一开始就提出这样的条件,证明这不是他全部的底牌,佯装可惜道:“陈老爷,非是朕铁石心肠,你忆子心切朕明白,可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去劫知府大牢啊,朕金口已开,岂有收回之理。”

“我要找人劫大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啊!”

沈正庭半信半疑,“不是你,会是谁?”

陈贵生深感争辩无力,继而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从腰间掏出一块似梯形又比梯形扁长的铁块,双手递给沈正庭,“请问皇上认得此物吗?”

沈正庭眉目一压,原想陈贵生会提出更诱人的条件,没想到他竟拿出这么一个古怪东西,看也不看,不悦道:“陈老爷不会想拿个破铁烂铁换令郎的命吧?”

抬高的手僵了僵,陈贵生忽然明白了什么,当下心头剧震。

躲藏在冰山下的秘密,偶尔露头,却被他窥探到一丝异状。

他不该知道的,那会是他、甚至陈家的催命符。

他颤着手,望了一眼铁块,又赶紧收了起来,摇头道:“不不不,先皇曾说这玩儿特别,陈某想说……”

搜索枯肠,砌辞半晌,“陈某想说,陈某蒙受先皇深恩,钦定为皇商,希望皇上看在尚华布庄为皇城供布的份上,高抬贵手……”

看着陈贵生若有所思、前言不搭后语,却是死活开不出更优厚的条件,沈正庭失了耐心,下逐客令道:“陈老爷没别的事的话,朕便特许你去死牢见令郎最后一面吧。高公公,送客!”

“诺!”守在门外的高以君扬了扬拂尘,两名侍卫立刻冲出去,一左一右夹起跪地的陈贵生就要拽走。

“不!皇上!我还能帮你做一件事!”

陈贵生双手乱晃,企图挣开两个侍卫,高声呼喊,“我以性命担保,一定合皇上心意!”

“哦?”沈正庭扬手屏退众人,“说来听听。”

回头确认众人远离听不见,陈贵生才绕过书桌跪走几步,满腹肥肉边走边抖,直跪到沈正庭椅子旁,小声道:“我知道皇上心悦宁王妃,我可以助皇上……一亲芳泽……”

一亲芳泽?!

沈正庭狭长的眉目瞬间流光熠熠,不经意想起,在歧墟诊脉时,她指间细腻轻柔的触感,她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唇瓣。

天知道他当时多想隔着面纱就亲过去。

隔着面纱的粗粝,摩挲着彼此的唇,那会是如何美妙的触感?

脑海中旖旎纷呈,紫檀桌下的龙袍微微抬起。

陈贵生见沈正庭不语,以为他在犹豫,赶紧又补充道:“宁王妃不仅貌美,那身段啊,前凸后翘,腰肢盈盈一握,腿又长又直,啧啧,倾国美人,当然要配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皇上,您说是吗?”

这话说得沈正庭更加百爪挠心了,压抑着滚滚翻涌的血脉,恨声道:“闭嘴!”

陈贵生吓得微微往后一仰,心下大骇。

宫中传言难道是假的?

不是说皇上临幸莫贵妃时叫了宁王妃的名字?

这可是他送布样去内织染局时,听相熟的小太监说的,这小太监还是莫贵妃宫中的人啊,不应该啊。

陈贵生纠结之际,沈正庭开口了,沙哑的嗓音藏着浓浓的情欲:“钱和人,朕全要!你看着办!滚出去!”

陈贵生喜出望外,正要磕头谢恩。

沈正庭眼底发红,不耐烦往桌上一扫,满桌奏折哗啦啦全扫到了地上,“滚出去!高公公!宣莫贵妃进来!”

“是、是……”陈贵生连爬带滚,消失在沈正庭的视线之外……

…………

当日傍晚,大厅。

从羽衣庄回来的香雪给花月胧捎来了一封信。

信封的落款是织造局的曹人杰。

展信一读,花月胧便秀眉蹙起,唇线紧抿,脸上充满了犹疑。

香雪素来胆小多虑,见花月胧神色不对,紧张道:“小姐,是我们的布出了问题吗?”

花月胧摇了摇头,“布匹染色很顺利,只是,曹大人说,我们订的珍珠扣他们没有了,他问了尚华布庄,那边有现成的,但这是尚华布庄与羽衣庄的交易,曹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不好介入,只是和陈贵生说了一声,陈贵生今日答应了会直接找我们谈。”

陈贵生是皇商,与织造局、内织染局有生意往来,这不奇怪。

可这时间,简直是芝麻掉到针眼里,巧极了。

主座的沈清竹放下手中书,神色凝重,道:“月胧,我有一事要告诉你。”

话音落地,又顿了一顿,香雪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退下。

待香雪离开,沈清竹才缓缓道出:“沈一止,便是沈正庭。”

“什么?是他?”

沈一止,她记得,这人经常来羽衣庄,一坐就是半日,还曾带了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去歧墟骚扰她。听香雪说,她去了黎州那段时间,沈一止还去过羽衣庄几次,打听她的下落。

只是那段时间沈清竹太忙了,为免他分心,她就没对他提起,后面羽衣庄和歧墟她也少去,就渐渐忘了此事。殊不知她忘了的事,毒狼可不敢忘,早已向沈清竹报告过了。

听沈清竹一说,沈一止知道羽衣庄,也知道她的医仙身份就说得通了;莫可人对她无缘无故的恨意也有了由头。

沈清竹站起身来,走向雕花木门,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残阳血光入眸,与他眼底的杀意完美融合,“陈景轩判处极刑,不日便执行,陈贵生刚向沈正庭求情,回头便答应了与羽衣庄做生意,哼,还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中间有何龌龊交易吗?”

花月胧细味沈清竹的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何沈清竹要提起沈一止的身份,一时震惊不已,“王爷的意思是,陈贵生把我当成了救陈景轩的筹码?”

“不然呢?月胧以为,他是忙里偷闲赚你珍珠扣的钱?”沈清竹转身,弓起手指敲了敲花月胧的脑袋,“珍珠扣我让人给你找,你乖乖留在檀栾居,勿要接触陈贵生。”

花月胧思索一阵,忽然发笑,笑意渐冷,“不,王爷不是想要陈贵生的命吗?那就让本王妃将计就计,送他一程。”

之前陈贵生找人掳劫她,还想糟蹋她,这次又企图将她卖给沈正庭。

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烂人,不配留在这个世界。

新仇旧恨,她要亲手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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