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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沉重托付

庆功宴散后,沈清竹一言不发拉起花月胧直奔霜翠阁。

房门刚关好,下一瞬,沈清竹已将花月胧逼到墙角,语气平静,眼神却炙热而危险。

“月胧的汤,似乎有所暗示?最近对我,很不满意?”

嗯,蝰蛇说得对,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不行……

沈清竹更惨,当众被暗示为“不行”,还不能反驳。

花月胧深表同情,轻轻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好言道:“你别气,你听我说……事情其实是……”

于是便将香雪香露给她送鸡汤助孕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然后……不知怎的,她们就误会了,以为我们没怀上孩子……是、是、是你的问题……”

沈清竹听罢失笑,逼近花月胧的脸反而更近了,灼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精致的小脸上,“月胧想要孩子,可以更直接一些……”

长臂一揽,毫无保留将她贴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温柔却带着蛊惑:“香露也没想错,确实是我的问题……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别闹。”花月胧微微推开他,以手掌撑开一小段距离,“去松州是怎么一回事,老实交代,你说过不会再瞒我的。”

沈清竹垂眸,叹了口气,正当花月胧以为事情严重得竟然让他叹气时,他忽然又收紧了手,热切的吻落在她耳畔。

花月胧耳朵尤为敏感,耳鬓厮磨间情不自禁抬起了身子,羞红了脸道:“你还闹,快说!为什么要去松州,去多久?”

手上力度放缓,沈清竹又吻了数下才放开她,“松州义匪,月胧应是知道的。”

松州义匪?

有些熟悉……

花月胧猛然记起《熙城小报》曾经报道过,梁州府圈地成风,一群流离失所的百姓落草为匪,劫富济贫。

“接到线报,昨日梁王的卫队运送生辰纲的途经松州,为义匪所劫,沈正庭有意剿匪,并借此敲打不安分的百姓。”

“明明是梁王不对,为什么要敲打百姓?!不对……王爷的意思是,沈正庭要派你去剿匪?”

花月胧瞬间明白了宴席上孟紫琅对沈清竹的提醒,确实,在马浩的事上,借机动了太后的人,沈正庭再迟钝回过神来也是要对沈清竹下手的。

“沈正庭在数月前已与梁王有密信往来,梁王财迷心窍,贪图享乐,应是怕沈正庭削藩,有意投诚示好,以保富贵。沈正庭要拉拢梁王,自然要敲打不听话的百姓。”

沈清竹是锐意削藩的,但梁王一旦明确投诚,甚至上交兵权,如今五藩王与朝廷僵持的局势就会发生改变,其他藩王要么也跟着投诚,要么与开始结盟,而世人大多恋慕权势,结盟的可能性显然比投诚更高。

一旦结盟开始,温水煮青蛙,时间长了,削藩就更加难推动了。

也就是说,梁王一动,局势定然改变。

沈正庭以剿匪来安抚、拉拢梁王,绝非沈清竹想要见到的。

而沈正庭又偏在这个时候调沈清竹去剿匪,定是想一石二鸟,既拉拢了梁王,又可以暗中对沈清竹的人动手,讨回马浩案中失去的兵权。

“我明白了……除了拉拢梁王,沈正庭还要对你的禁军下手,所以他才借故支开你……”

早知如此,她应该借陈贵生一事进宫,帮沈清竹除了沈正庭的。

沈清竹欣慰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她越来越像他了,对权谋算计,也愈发敏锐。

这很好,假以时日,她会是他最大的助力。

“是,所以月胧必须留在熙城,我已吩咐了铁鹰,这段时间有事要与你商量,王府所有财物也归你调度。”

他神情冷肃,双手重重落在她的双肩,连带胸怀全部的信任都托付于她。

花月胧受宠若惊,她从未想过沈清竹居然会将暗卫与王府的调度全部交给她,这怎么可以,她何曾背负过如此重的担子,连忙摇头,“不不不,王爷,我怕我处理不了……”

“月胧,你要相信自己,这段日子你一直在我身边,看我处理政事,你有能力处理,若有不清楚的,铁鹰也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不必怕犯错,即使把天捅了,我也能补回来。”

她抬头,望进沈清竹的丹凤双眼时,略显惊慌的眸光,忽然就掺入了他一往无前的坚定,经历一番挣扎、动摇后,花月胧最终点了点头。

“好……沈清竹,既然你相信我……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也许连花月胧自己都没有察觉,她说这话时,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却有满腔的毅然决然。

沈清竹笑了,笑得如月华清辉,绽破重云,“很好,我选的女人,果然很好,放手去做吧。”

花月胧再次点了点头,扑进沈清竹怀里,“我等你回来……”

两人相拥着,又说了一阵悄悄话,门外突然响起铁鹰的声音——

“王爷,东西找到了,是否要过目?”

“进来。”

铁鹰推门而入,正见两名主子腻腻歪歪抱在一起,连忙低下了头,快步走到桌子边上,放下一包沾着泥土的东西。

“月胧,帮我看看药渣里有何物。”沈清竹大概说了一下与高以君碰面的前因后果。

把马浩一家赐死后,他立刻就吩咐暗卫潜入宫中将药渣翻了出来。

也得亏高以君心细,想到药渣以后可能有用,特意把药渣烘干了,还用油纸和布包了两层,时隔半年,虽有些发霉腐烂,仍能大体分辨形貌。

花月胧连忙端来烛火,将药渣中的药材逐样细看——

“这是……紫参……桔梗……甘草……这是半夏、冬花、射干……咦,怎么会有……”花月胧从药渣中挑出一只黑黄相间的虫子,“王爷你看,这是斑蝥。”

“斑蝥?”沈清竹走近,小小一只虫子在药渣中毫不起眼,若不是药渣被封存得很好,大概会以为是土里的虫子混了进去。

“斑蝥这东西,用得好是仙丹,用得不好则是催命符。”花月胧合上药渣,理了思绪,缓缓道来:“斑蝥本有大毒,若经过炮制减轻毒性,入药能破血化症……”

现代药理学认为,斑蝥中的斑蝥素能通过抑制蛋白质合成,达到抗癌的目的。

话锋一转,花月胧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不过……若用得不好,就会引起急性肠胃炎、严重肾损害……你说,先皇服药后曾不断腹泻,应该就是斑蝥的原因。”

沈清竹皱眉,思索一阵,又问道:“以月胧所见,此为用药不精,还是存心毒害?”

“我觉得,是后者。”花月胧大胆推断——

“除斑蝥外的紫参、桔梗、甘草等等皆用于治疗肺寒湿,患者应是咳嗽、有寒痰,若用斑蝥破血,那必配以其他破血化瘀的药以辅助,例如桃仁、大黄,此处的斑蝥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我翻遍了药渣,只找到一只,单服一剂不会致死,但若服上数帖,毒素累积最后必然会出血性腹泻,最终肾脏损坏致死。我断定,下毒之人,必然是清楚斑蝥的毒性……我猜,下毒之人身负医术,但又不是开方之人,一来斑蝥毒发,症状隐秘,不像砒霜之流,能用银针检验,非医者难以控制用量,二来,即便东窗事发,不是开方之人,也能撇清关系。”

花月胧低垂眼眸,逐字道出自己的想法,最后还大概勾勒了下毒者的身份。

一番分析下来,站在一旁的铁鹰微微发怔。

早听说王妃医术厉害,却没想到王妃的分析推理也出类拔萃。

他突然明白,为何王爷要将大权交给王妃了,开始的不解,此时终于全化作心悦诚服。

“若下毒之人确是梁婉儿和沈正庭,那他们在太医院的内应,大概是那人了。”顺着花月胧的思路,沈清竹也将从前的线索联系到一起。

“是谁?”

“太医院院判,金良玉。”

当初沈正庭想削马初煌的权,用的便是金良玉的胞弟金纳福,金纳福因不在太医院行医,身份隐秘,才差点让廖清尘着了道。

既然金纳福能为沈正庭所用,那他在太医院胞兄,也定早就是沈正庭的人。

按金纳福所言,金良玉想要太医院院使之位,而恰好开方的人又是太医院院使袁知节,若东窗事发,沈谧暴毙,袁知节定跟着倒霉,只要沈正庭稍加提拔,金良玉便能得偿所愿。

“铁鹰,派人盯紧金良玉,必要时候控制起来。”

“是!”

待铁鹰走后,花月胧才道出心中疑惑,“王爷,事情有些奇怪,如果先皇早就知道有人害他,他为什么不查,反而最后死于雷公藤的毒?按高公公的说法,先皇早已警惕,在饮食上应有所警惕,不会随便服药,且人薨时,公公就在偏殿,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来逼着先皇服毒,高公公真的能一点都没察觉吗?”

沈清竹叹了一声,同意地点头,花月胧所言,他也考虑过,“金良玉身上应是有线索,但贸然对他下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他重新将花月胧拥入怀中,“待时间成熟,便对金良玉下些手段……你我同心,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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