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审讯（二）

切割完毕后，汤米抽出匕首，将上面的血液甩去，放在一边，然后把手伸进切口，往两边一撕。这样做很快就遇到了阻碍——是精英粗大的形似人类“肋骨”的胸廓骨。它们“噼啪”着被一根一根地掰断，很快胸壁的肉就被分到了两边，恹恹地垂了下去。

两颗紫色心脏被半透明白色的脏胸膜包裹着，正在剧烈跳动、发出“扑通扑通”响声。它们的主人早已因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心理冲击晕了过去。夸勒米看着棕皮精英胸腔里的内脏，身体心惊肉跳地僵住了。它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跟着裸露了出来，冰凉的空气轻抚着它的胸腔内壁。

“你都干了些什么......”夸勒米喃喃地说，下颌微微打颤。

汤米伸手抚摸着心脏，感受着它们强有力的跳动，过了几秒才回答它：“让你开口。”

棕皮精英忽然醒了过来——它因为强烈的窒息感剧烈抖动着，而撕裂样的疼痛则让它大汗淋漓。

“它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汤米看向愣在原地的哈维逊，“给它上辅助呼吸仪，它快因为气胸窒息了。”

精英的呼吸系统与人类差异不大，都是在胸膜腔内的负压下，通过膈肌和肋间内外肌的配合收缩和舒张进行呼吸。棕皮精英的胸膜腔被打开了，负压自然也就不复存在，它的“肺叶”因此不能正常工作。

哈维逊被汤米碰了碰才如梦初醒，“是...是，长官。”他赶忙从医疗设备中翻出一个鞋盒大小的呼吸机来到棕皮精英的旁边，将呼吸管从精英的嘴里插至气管，然后启动机器。

呼吸机“嗡嗡”地启动了，里面的弹性泵上下起伏着，汤米看到棕皮精英胸腔里的“肺叶”也跟着一胀一缩。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夸勒米感到血液一下子全都涌入脑中，它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拷问方式。

“你马上就知道了。”

汤米随后利用通讯联系上了阿芙罗拉，确认丽贝卡这会儿不会跑进审讯室，然后对夸勒米露出了个微笑。

他掐住旁边豺狼人的脖子，将它鸟一样的头部对准了棕皮精英砰砰直跳的两颗心脏。汤米将左手伸到它眼睛前面，比划了个“吃”的手势。

豺狼人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在汤米的多次示意下，它眼睛一直，剧烈挣扎起来。

“你...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你这是在亵渎诸神！你这是......”夸勒米疯了般地大叫着，挣扎着的躯体带动铁椅与地面接触发出一阵阵金属交击声。

汤米抄起挂在腿部的手枪，“砰”地一枪打碎了豺狼人的脚踝。这个鸟头异星人痛得凄厉地叫了起来。

他猛地收紧右手，豺狼人的惨叫戛然而止。汤米笑得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他将枪口抵住豺狼人的眼睛，这个视力器官被压得凹了下去，充起血来。他对豺狼人威胁道：“吃，不然就小命不保。”

这下不需要翻译豺狼人也听懂了，它颤颤巍巍地长大嘴巴，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对着棕皮精英跳动着的左边心脏一口咬下！

血液从它牙齿旁边如子弹般射出，将房间的天花板染得紫了一片。“呲呲”的响声不绝于耳，伴随的是豺狼人吞食心肌的咀嚼声。汤米将手掌下压，让豺狼人的头深埋于棕皮精英的胸腔。

棕皮精英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浑身抽搐着晕了过去，然后又被生物本能中的求生欲望惊醒。夸勒米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不忍地撇过头。

这个斯巴达是恶魔中的恶魔！

“哈维逊，让我们的客人集中注意力！”

汤米的声音将哈维逊从震惊中抽出，自从汤米走进审讯室后他的清醒次数屈指可数。他到夸勒米旁边，用匕首抵着它的脸颊，使它不得不盯着这地狱中的一幕。

棕皮精英的手攥成拳头不住颤抖着，啃咬声和惨叫声愈演愈烈，豺狼人已经吃到另一颗心脏了。

汤米听着这喧闹摇摇头，“呱噪。”

刀光一闪，利刃如手术刀般扎进棕皮精英的脖子。这刀没有伤到它脖子两侧的主要血管，而是扎破了它的声带。室内的声音因此顿时小了许多，只剩下破碎声带被气流冲击时的“噼啪”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审讯室的墙壁似乎有血液渗出，连眼珠子都能闻到泥泞的血腥味。

“住手，住手！！”夸勒米突然阻止道。

“晚了。”汤米异常惋惜地说。

棕皮精英的叫声越来越小，然后在最后几下抽动中失去了生气。豺狼人没有意识到顶在眼睛上的枪口已然挪开，依然埋在胸腔中大口吃着。

“还没吃饱啊。”汤米将豺狼人拎起来，它嘴边残留着的紫色血液显得既可怖又可笑，“那个家伙还有两颗心脏，等会儿就让你吃撑。”

哈维逊听此浑身一抖。在致远星，几乎所有接触过普莱斯上校的同僚都对他赞誉有加，夸他如冬日中的暖阳，可现在的他......像是血淋淋画卷中的刽子手。

“你不要...不要...羞辱我...”夸勒米抖得像筛糠，几乎说不出话来。

汤米又一次将刀尖抵在精英战士的胸壁中线顶端，他解除了头盔面板的反光板，龇牙露出了个和蔼的笑容，“这次我不仅会让你的战友吃得饱饱的，你死后我们还会在公共频道中大肆宣扬临死前你是怎么跪在地上悲哀求饶的，想想你那些同样重视荣耀的战友们会怎么谈论你吧。”

刀尖已然没入夸勒米的皮肤，冷意透过神经直击大脑。它意识到自己将毫无尊严地死去，而且死后的他将荣誉尽失，成为族人耻笑的对象。

“你瞧，它还没吃饱呢。”汤米将豺狼人拎至空中，巨大的恐惧压倒了它，豺狼人伸出舌头尖叫起来。

夸勒米崩溃了，哀叫着求汤米给它个痛快。汤米当然欣然应允。

在后面长达数小时的审问中，夸勒米发誓自己曾是某支圣约人部队的一员，负责运送一批武器到某座戒备森严的建筑。

汤米走出审讯室，用湿毛巾将手上的血液擦干。他连通与凯斯的私人通讯频道，“凯斯舰长，我们接下来有活儿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