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对局,旁观
牧言和祂一言不发的在这颗虚幻的大树面前坐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久到虚幻大树散发出的光辉变成晶蓝色，其中的粒子不再密集。
牧言猜到了大树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对他来说早已毫无意义。
等到虚幻大树真正黯淡，等到其中的粒子变得有序，变得稀少， 祂才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你们很喜欢压轴出场的感觉呢。”
“算了，还是不扫你们兴致了。”
“就算扫了关系其实也没那么大不是吗？”
王仁寻平淡的声音响起，牧言回头，不知何时，王仁寻和神农站在了他们后面，神农的那把花园铲插在虚幻的平面上，撕裂出难以描述的状态体。
“你们是我这个小小培养皿里的变数，一个是外来的变数，一个是自己的变数。”
“外来？”
牧言的目光从散开到集中，目光的落脚点，在王仁寻身上。
“难得，比起我来，姜明不是更像外来的吗？”
王仁寻对牧言的目光感到一丝好奇，但是脸上的笑容倒是并未改变，到了这个地步，多余的情感都是没有必要的产物。
“不知道，但是如果从人性来看，你比姜明，更不像是人。”
“哈哈哈哈哈哈……”
王仁寻笑得很大声，笑的很放肆，但是几人都没有打断他的笑声，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确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的人性确实要比姜明来的少。”
“前辈，您来自哪里呢？”
等到王仁寻情绪平复，祂也问出了这句话。祂很好奇，王仁寻比他强大，即使是祂最巅峰的状态也难以比肩王仁寻的本体。
祂发现王仁寻的时候，是在王仁寻触碰到了世界级边缘，半只脚进入混沌级别的时候。
王仁寻在某一个瞬间散发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道途力量，这才让祂发觉了王仁寻的存在。
“这个嘛……”
王仁寻开口，声音在祂耳边响起，瞬息间，虚幻的大树都在颤抖，祂身上的光亮都在快速改变，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那么前辈……是要毁了这里吗？”
“并不是，我不想干扰这最后的一场戏，创造世界来推演自己的道途固然是个好办法，但是一直封闭让那些走到极致的生灵无法突破牢笼就会引发怨念。”
“我不评价你做法的对错，你可以继续这场大戏了。”
“我不会出手。”
王仁寻神情淡漠地消失在了这处维度，将剩下的舞台，交给了这个世界的生灵。
“牧言，你记得你来到第二条时间线的时候，曾获得过一个词条吗？”
“方圆内外？”
“嗯，间隙的力量本源就是可能性，而那个词条的来源就是我手里的这把铲子。”
姜明挥舞手中的花园铲，原本普普通通的铲子在挥舞之中带起彩色的流光，从三维状态脱离到无法观测的状态，像是一团数据块一样被姜明握在手中。
“可能性是由我创造的，拿着我创造的东西，是无法在这里击败我的。”
祂起身，身上莫名的光彩黯淡，显现出一张平庸的脸，穿着稀松平常的白色t恤黑色长裤小白鞋，脸上平静地看不到一点情绪。
普通，普通到在人群之中会一眼忽略掉的状态。
“好奇我的模样吗？”
“不必好奇，这才是修行路上的常态。修行路上如非需要，很少会有人改变自己的相貌，因为这对他们自己本身也是一种不肯定。”
“好看惊艳的自然有，不过那对于修行而言并没有任何用处。”
不用说祂，即使是到了神明级别，改变自己的容貌体格可谓是轻而易举，所以在凡间少见的俊男美女，在神明的圈子里几乎遍地都是。
像牧言这种长相平庸的，可谓是少见。
“轰！”
空间碎裂又复合，概念化的铁铲砸在了祂的身上，眨眼间两人交手数万次，将周围的空间都砸碎，以至于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两人打开了这个维度，空间与维度碎裂产生的虚空波浪让牧言的意识几度陷于毁灭，但又被虚幻大树的力量救起。
牧言无法观测到他们的去向，没有神识的他宛如瞎子一般无助。
“看吧。”
眼前空间泛起涟漪，两个生灵打斗的场面出现在了上面，而他的身旁，王仁寻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了那里。
他看了眼身后虚幻的大树自顾自地说道：“你身后的这个东西可是好东西，虚数之树，缔造宏观世界必不可少的宝贝。它的本体来自于虚数海洋，海洋中翻起最大的一朵浪花就是它。无数生灵为了寻求它，前赴后继地进入虚数海，最后活着带出虚数之树的只有数百位而已。”
“创造世界，有什么用？”
“推演自身的道途有很多的办法，创造世界来推演是其中成本最低的一种，而且可以为自己培养出不少的强者。创造世界有很多办法，不少宝物都可以作为世界核心来依托，但是虚数之树是其中最好的选择。别的宝物需要特定的力量来灌输，但是虚数之树只要是能量就可以灌输，灌输进来的东西会化作世界的多样性中的一种，来催生出可能不属于缔造者的道途。”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跟宏观世界的模式没什么不同，你会看到更混乱的维度，更混乱的世界，更加强大且不可描述的生灵。”
“离开这里后你将会经历一场自身的劫难，那是完整规则的适应测试，测试通过，你就有能在更加广阔的天地中翱翔，测试不通过，那就接着窝在宏观世界里吧。”
“……”
牧言盯着屏幕没有移开目光，王仁寻则是观赏着眼前这棵已经进入成年期的虚数之树，眼神之中没有渴望，只是带着一点考量的目的。
就像在做数据收集的工作人员一样平静。
“我们会赢吗？”
“牧言，这么多年来，你对这个世界的局势还没有看清楚吗？”
“没有啊，平日都是你们在想主意啊，我负责摆烂当打手就行。”
“……”
“你要清楚一件事情，你们这个世界真正决定战局走向的，不是你们这群世界级的生灵，而是已经进入混沌层次的生灵。”
“……”
王仁寻手指点动，另外一个屏幕出现在了牧言眼前，那是牧言不曾去过的地方，稳固、混乱、复杂、难以理解……
王仁寻以特殊的手段解构那个维度的一切，那是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手中拿着黑白交织的长尺子，头顶玄黄宝塔，背后是一张繁复的太极八卦图。
他的身影时不时就在三人和一人之间转化，手中长尺挥舞，将围困自己的生灵切割开，似乎那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混沌生灵，而是屠宰场里一只在做死前挣扎的肥猪而已。
而在另外一个屏幕里，一个长相中性的生灵脚下有三十六瓣青色莲花盛开，轻而易举就限制住了周围三个前来围困他的生灵。
而他的背后，是一声花色衮袍的年轻人，手中血色滚滚，与另外一个十二手臂的生灵战的不分上下。
那挥舞黑白尺的是圈出东方世界的最古最强生灵，太清。
脚下三十六品青莲的，是东方世界源头，五太青莲。
而那个与湿婆不分上下的……是前一代阎罗王，阎魔罗。
“他……”
“别多嘴，好好看你的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