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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续

晨雾如一层薄纱,裹着刺鼻的青铜锈味,缓缓地漫上台阶,那湿漉漉的雾气触碰在肌肤上,带着丝丝凉意。

此时,祁灵珊的霜月剑还悬在牟天澜颈侧三寸,那锋利的剑锋闪烁着清冷的寒光,映着青年掌门脖颈上蜿蜒的血痕,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在发抖,百年不化的冰魄心法居然被那滴将落未落、在光线中泛着诡异红芒的血珠烫得心神摇曳,一种莫名的慌乱在心底蔓延。

\掌门当心!\林羽的示警声尖锐而急切,与血色符咒炸开时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同时响起,符咒炸开的瞬间,火光四射,照亮了周围昏暗的空间。

那具本该气绝的血煞门\尸体\轰然爆成血雾,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符文中钻出的枯瘦手掌带着一股腐臭之气,直取牟天澜天灵盖。

战斗的冲击使得周围的台阶微微晃动,石屑簌簌落下。

祁灵珊的剑比思绪更快,霜华剑气如一道寒光闪过,绞碎三根乌黑指甲的瞬间,寒霜顺着剑身爬上她手腕,那股寒意刺骨,仿佛要将血液冻结——禁忌法术的阴毒竟能冻结元婴期修士的灵力运转。

\用二十八宿方位封住地脉!\牟天澜踉跄着将掌门令牌拍进青砖裂缝,随着令牌的嵌入,地面微微震动,青砖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转身时灵眼已泛起不正常的赤金,那光芒仿佛要穿透这黑暗的地宫。

他看见祁灵珊霜白衣袖下的经脉正在结冰,那冰线如晶莹的丝线,在苍白的肌肤下蔓延;更看见血雾中逐渐凝实的灰袍老者周身缠绕着九百条怨魂锁链,锁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光,每道锁链末端都拴着个双目空洞的筑基修士,那空洞的眼神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

神秘老者踏碎最后一片血符,脚下的血符破碎声清脆而刺耳,布满血丝的眼球转动时发出枯叶摩擦般的声响:\玄灵门的小娃娃们倒是比三百年前那群废物有趣。\他枯枝似的手指轻弹,祁灵珊剑尖凝聚的冰晶突然调转方向,化作万千银针“簌簌”地射向结阵的弟子们,银针飞过,空气仿佛都被割裂。

太极图在哀鸣中崩裂,那声音如低沉的叹息,林羽的佩剑\沧溟\横挡时迸出火星,火星四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少年被震飞撞在刻着星宿图的石柱上,石柱被撞得微微晃动,表面的星宿图案似乎都模糊了几分,他嘴角溢血仍死死护着身后吓呆的小师妹。

牟天澜的灵眼在这一刻刺痛起来,像是有针在扎,他看见老者脖颈处有团跳动的幽蓝火焰,那火焰在黑暗中闪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那簇火竟在吞噬缠绕其身的怨魂。

\老鬼你在拿自己当丹炉?\牟天澜突然抓起酒葫芦灌了口辛辣的竹叶青,辛辣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灵力紊乱的经脉被烈酒灼得发烫,\用噬魂焰强提修为,就不怕烧穿你的泥丸宫?\

老者身形微滞,漫天血符却凝成九柄巨剑,巨剑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呜呜”的破空声:\黄口小儿也敢妄论......\

破空声打断了嘶哑的冷笑。

牟天澜竟徒手捏碎袭向林羽的血剑,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皱,但他仍不松劲。

灵眼捕捉到老者催动噬魂焰时,天突穴会泛起蛛网状的裂痕——那是被反噬的征兆。

\林羽,坎位剑诀第七式!\掌门染血的手突然结出莲花印,残存的二十八宿光柱应声聚成金锁,金锁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灵珊师姐,冻他足下离位!\

祁灵珊的霜月剑应召而起,百年寒冰之气在地面铺开霜花,霜花如洁白的花朵迅速绽放,带来一股彻骨的寒冷。

老者抬脚欲破阵的刹那,林羽的剑气精准刺入冰面裂隙,地脉深处传来龙吟般的轰鸣,轰鸣声震得地宫的墙壁都微微颤抖。

牟天澜的灵眼几乎要淌出血来,他看清老者护体罡气最薄弱处,竟在自己胸前悬挂的青铜镜碎片上。

\就是现在!\掌门玉佩的碎片从牟天澜袖中激射而出,每片玉都裹着历代掌门的残存灵力,玉佩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带着璀璨的光芒。

老者挥手格挡的瞬间,祁灵珊的霜月剑突然脱手,化作流光刺入他天突穴的裂缝。

噬魂焰轰然炸开时,众人听见了九百怨魂齐声的叹息,那叹息声低沉而哀怨,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

血煞门护法王猛最先反应过来,抡起玄铁锤砸向地宫穹顶,“哐当”一声巨响,碎石如雨落下,周围扬起一片灰尘,呛得人咳嗽不止。

张霸却红着眼扑向灵气溃散的老者:\把血魂丹还给我!\

\蠢货。\牟天澜抬脚勾起半截青铜镜,镜面残存的煞气化作利刃。

当张霸的拳头离他眉心仅剩半寸时,镜中突然映出他丹田处缠绕的黑气——那分明是走火入魔之兆。

祁灵珊的剑比镜光更快,霜刃穿透张霸气海的瞬间,林羽已带着师弟们封住出口。

血煞门弟子哭嚎着跪地求饶,有个机灵鬼突然掏出块刻着饕餮纹的玉牌:\我们知道筑基法宝的下落!\

朝阳终于穿透地宫裂隙,金色的阳光如利剑般射进昏暗的地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牟天澜倚着石柱慢慢坐下,石柱上传来的凉意透过衣衫渗透到肌肤。

他望着正在清点战利品的祁灵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铜镜边缘——那里有缕极淡的紫气正渗入他破损的经脉,那股暖意如同三春的溪水淌过冻土,轻柔而舒适。

青铜镜残片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紫芒,牟天澜数到第三个呼吸时,终于听到林羽的惊呼:\是玄霄鼎!\少年从血煞门弟子怀里掏出的饕餮纹玉牌突然炸开,“轰”的一声巨响,巴掌大小的青铜鼎迎风见长,鼎身上浮动的星图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竟与地宫穹顶的二十八宿遥相呼应。

祁灵珊的霜月剑\锵\地归鞘,剑穗上的冰晶坠子却叮咚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

她伸手去扶摇摇欲坠的牟天澜,指尖触到他袖口浸透的血迹时,那温热而粘稠的触感让她喉头突然发紧,一种莫名的担忧涌上心头:\你灵眼又...\

\师姐你看!\牟天澜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往鼎中探去,祁灵珊心中一惊,脸上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既有对这种亲近行为的害羞,又有一丝恼怒。

鼎内翻涌的灵气凝成露珠,沾在祁灵珊指尖的瞬间化作冰莲绽放,冰莲散发着淡淡的蓝光,美丽而圣洁。

他笑得像偷到灯油的小狐狸,全然不顾自己苍白的脸色:\玄霄鼎认主了!

玄霄鼎乃是上古法宝,需与有缘人灵力共鸣方可认主,如今与你我灵力共鸣,便是认你为主了。\

地宫废墟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灵气流动的簌簌声,那声音如轻柔的低语。

林羽握着半截符纸的手僵在半空,十几个灰头土脸的弟子张着嘴活像被施了定身咒——他们清冷如月的客卿长老此刻正被掌门拽着手腕,耳尖泛着可疑的薄红。

\松手。\祁灵珊的呵斥裹着冰碴,霜月剑却只是象征性地嗡鸣半声。

她正要掐诀冻住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突然被鼎中喷涌的灵气浇了满身,那股灵气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让她微微一怔。

玄霄鼎像是被两人的灵力共鸣唤醒,鼎身星图流转如银河倾泻,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宫,竟在地宫穹顶投射出完整的周天星斗。

牟天澜趁机往鼎口一趴,沾着血的手指在星图某处重重一点:\坎位注水,离位添火,咱们玄灵门后山的灵脉正合此道!\他转头时鼻尖差点蹭到祁灵珊的下巴,呼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劳烦师姐用冰魄心法镇住鼎中躁气?

玄霄鼎在运转时会产生躁气,需以冰魄心法的阴寒之气调和。\

\胡闹!\祁灵珊甩袖震开他,霜月剑气却乖顺地缠上玄霄鼎。

当第一缕月华般的灵气注入鼎中时,所有人都听见了春雪消融的声响,那声音轻柔而美妙。

原本破损的经脉被暖流包裹,牟天澜倚着石柱笑得胸腔震动:\成了!\

林羽突然被小师妹撞了个趔趄。

扎着双螺髻的丫头举着块青铜残片蹦跳:\掌门师兄!

这块星纹和鼎身上的好像!\更多弟子加入寻宝行列,方才还死气沉沉的地宫顿时热闹得像年关庙会,欢声笑语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轻点!那堆瓦砾下面可能有上古符咒!\

\王师兄快来看!这块砖在吸我的灵气!\

祁灵珊望着在废墟里窜来窜去的灰袍身影,无意识摩挲着被牟天澜握过的手腕,那只手腕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霜月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她这才惊觉自己竟跟着那家伙的胡闹掐了十八道冰魄诀——更可怕的是泥丸宫中沉寂百年的瓶颈,居然在催动玄霄鼎时松动了半分。

\接着!\牟天澜抛来的酒葫芦打断她的怔忡。

祁灵珊本能地接住,却被葫芦口窜出的竹叶青呛得咳嗽,眼角都沁出水光:\你...\

\用冰魄灵气酿的,试试能不能镇住玄霄鼎的火气。\青年掌门胡乱裹着渗血的绷带,仰头时喉结上的血痕格外刺眼。

他屈指弹在鼎身,星图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林羽,带师弟们按星位站好!\

八十一道灵气光柱冲霄而起时,祁灵珊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

霜月剑插入阵眼的刹那,她看见牟天澜的灵眼已经变成灼目的金色——这家伙竟要当场为弟子们洗髓筑基!

玄霄鼎能汇聚天地灵气,以特殊的方式为修士洗髓筑基,提升他们的资质。

玄霄鼎在阵法中央剧烈震颤,鼎中喷出的灵气化作九条小龙钻进弟子们眉心,小龙灵动的身姿在空气中穿梭。

林羽的沧溟剑突然脱手悬在半空,少年周身腾起的剑气竟隐隐显出青鸾形态,青鸾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小师妹腕间的铃铛无风自响,每声铃音都震碎一缕经脉中的杂质,清脆的铃声悦耳动听。

\祁长老!

快看掌门!\某个弟子突然带着哭腔喊道。

祁灵珊转头时,正看见牟天澜七窍都在渗血,却还在笑着结印。

灵眼透支的反噬让他整个人像是即将碎裂的瓷器,偏偏那双手稳得可怕,翻飞的指诀带起残影如蝶。

霜月剑比她的理智更先行动。

祁灵珊飞身接住瘫软的牟天澜时,百年未曾波动的心境突然掀起惊涛——这人怎么敢把九成灵力都灌进玄霄鼎,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别哭啊...\牟天澜沾血的手指拂过她眼尾,在月白衣襟上蹭出道刺目的红,\等师弟妹们筑基成功,咱们就能去灵宝阁讹...换点好东西了。\

祁灵珊的冰魄灵气汹涌而入,却在触及他心脉时化作暖流。

玄霄鼎突然发出钟鸣般的巨响,鼎身星图与天穹真正的星斗共鸣,八十一道筑基灵光刺破云层,惊起方圆百里飞鸟。

千里外的血枫林中,正在炼制魂幡的黑袍人突然捏碎手中骷髅。

魂火映出他狰狞的笑意:\玄灵门...倒是小瞧你们了。\白骨法杖重重顿地,惊起满林血鸦,那些猩红的眼珠里都倒映着玄霄鼎冲天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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