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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第106章

陆曜就淡定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拉住谢宁瑶的手,将她扯落马下,并顺手拿过谢宁远手中的水囊,“哥,我们去打水吧。”

路过郝嘉的马旁时,陆曜一脸笑意的问,“神医,你今年年岁何许?”

郝嘉自豪道,“七十有四,我知道我驻颜有方,倒是不要你小子再出口夸赞了。”

陆曜却把笑容收了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七十有四竟还未讨到老婆,啧啧啧。”

谢宁远低头偷笑。

谢宁瑶也记恨刚才郝嘉的不给面子,补刀道,“神医相貌年轻,出门可像小娘子谎报年龄,说不定能骗取一桩婚事。”

郝嘉愣在马上,只觉得被气的浑身都在抖,等谢宁瑶和陆曜走远,他怒吼道,“我那是痴迷医术,耽误了。”

谢宁瑶未回头,但手举起向他比了个大拇指,“神医伟大,超脱凡俗,定是也不想与人相伴。”

谢宁远道,“神医,几年前我偶然从一人口中得知一逸事,不知是真是假。那人说神医当年在太医院时,出宫喝酒时对一酒馆老板的女儿一见钟情,只是那女子早已心系他人,后来更是与他人成了婚。”

郝嘉脸一红,立即否认,“假的,莫要造谣,我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陆曜回头大声道,“这事是真的,酒馆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就写着神医爱喝的酒。我不相信啊,我便指责老板欺骗客人。老板便将你与他女儿的故事说与我听。他说,当年他是想当你老丈人的,你会医术,家里人有个头昏脑胀也能治,可他闺女不愿意啊,嫌你年龄啊,比她爹还大。”

郝嘉面目一垂,用手捂住脸,哀嚎一声,“这下丢脸丢到小辈们面前了,我不活了。”

陆曜接着道,“可后来啊,您钟情那女子的丈夫便死了,是害了唠病。当年女婿病重,酒馆老板还四处寻你呢,可是没找到。”

郝嘉坐直身子,“都是命啊,若是当年她跟了我,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谢宁瑶接着补刀,“也许是跟着你流落到海寇岛上了。”

郝嘉气的双颊鼓起,顿时觉得自己也不累了,一跃从马上而下,狠狠跺了几下地,恶狠狠道,“这俩真若我把气死了,我看他们去求谁去救太后,反正我不去。太不知道尊老了。”

谢宁远歪头憋笑,等笑憋住了,复又抬头一本正经道,“神医定是没做到爱幼,他们二人才这边挤兑你。”

郝嘉指着陆曜与谢宁瑶的背影道,“他们算幼?”

“比您年轻五十多岁呢。”

郝嘉面色狰狞,五指伸开朝谢宁远面前一挡,“什么话都不必说了,不就灌点水吗?下次我一定去,我将一整条河的水全灌水囊里。”

陆曜一把将谢宁瑶拉进河右边的芦草里,这芦草正好可挡两人的身形,“宁宁,不管那小老头了。”

“嗯。”谢宁瑶将手搭在陆曜肩头,垫脚在他侧脸亲吻一下,“此一别,各自珍重。”

陆曜可不满足,搂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随后低头亲吻她的唇。

越来越投入之时,身后突然传来水声。

陆曜与谢宁瑶身子都是一僵,以为这荒郊野外正有人在河边洗澡,连忙触电般的分开。

谢宁瑶刚才情急之下,甚至差点将陆曜推进水里。

“嘎嘎嘎……嘎嘎嘎。”水声又响,带着鸭子的叫喊声。

陆曜与谢宁瑶又是一愣,朝河边看去,才看见是两只小鸭子正在河中扑腾,他们两人嘴对嘴,啄的正欢,那水声正是翅膀搅动起来的。

两人忍不住相似而笑,陆曜重新牵起谢宁瑶的手,小幅度晃动着,两人一起望着河里的鸭子亲密。

陆曜不停的喊她的名字,“宁宁,宁宁,宁宁。”

谢宁瑶道,“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什么都懂。”

不舍之情在心间晕染开。

若不是陆家走到绝路,陆曜是不会与谢宁瑶分开的,可如今,他没有办法与谢宁瑶在一起。

但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陆曜在心中发誓。

谢宁瑶松开陆曜的手,将他另一只手的水囊抢过来,弯腰去河边打水。

忘了做正事了……

打完水后,谢宁瑶便将陆曜扯了出来,“回去吧,留给我们分别的时间只有这么多,接下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

谢家兄妹带着郝嘉回到了京城。

京城比以往更加热闹。

道路两旁堵着许多百姓,根本行不动道。

谢宁瑶对谢宁远道,“哥,你先带神医去找爹,让爹带你们进宫,马暂时先交给我,我看能不能寻个地方栓住。”

太后的事更重要,谢宁远嗯了一声,便带着郝嘉绕小巷走了。

前方一人穿着喜服,高大英俊,只是脸上没有笑的模样,那身华贵喜庆的喜服都未挡住他身上的清冷之气,他骑着高头大马走至道路正中,身后的仪仗队,一眼忘不见边际。

那人谢宁瑶认识,正是韩灵。

虽早知韩灵定下亲事,但自己流浪一趟回来便正好赶上韩灵成婚这个事……

怎么说,就挺玄妙。

韩灵暗地里帮过她不少,她对于这个大哥哥是感激的。

身旁有百姓在议论,“陛下真是一片孝心,如今太后昏迷不醒,听说太医各种瞧,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太后病重,京城是不该大办喜事的,韩大人的婚事本要取消的,可有大师算过,韩大人的婚事对太后有益,是给太后冲喜来的,你看看这阵仗,只有亲王才能享受的待遇吧?”

“谁说不是?这等排场,真是让人好身羡慕。”

“你懂什么,若不是陛下对太后孝心可嘉,能给韩大人这排场?”

有人指着谢宁瑶道,“你看,有一个姑娘牵着三匹马堵住路了。”

“少见姑娘这么剽悍。我家那娘们别说三匹马,便是一匹马也不敢牵。”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在主街上如此行事,可真是丢人。”

一开始他们只是窃窃私语,后来干脆大声呵斥谢宁瑶,“你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是韩大人成亲啊?牵三匹马堵这是什么事?还不赶紧牵走,耽误了成婚的吉时,你担当的起吗?”

谢宁瑶无语,她倒是想牵走,可哪里有路给她走。

突然有一百姓道,“你不是来抢亲的吧?也不能这么生猛吧?人家韩刘两家可是陛下亲赐婚约,我劝姑娘还是省省吧,你若是坏了人家两口子的姻缘,便是死罪,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谢宁瑶险些被气吐血。不得不说,这群百姓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她冷声道,“不是。”

“不是那你快将马牵走啊。”

谢宁瑶将马绳递给他们,“要不我将马白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能牵走。”

百姓们望着拥挤的道路,这才不说话了。当事情无他们无关,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提出问题时,七嘴八舌能说的很,可若是让他们切身来解决,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人群中有个贵气的少年看见了谢宁瑶,眼睛一亮,连忙吩咐身边乔装打扮的侍卫去帮谢宁瑶。

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谢宁瑶身边,对她行了一礼,“谢姑娘。”

谢宁瑶道,“你是何人?”

那人对着人群虚指一下,谢宁瑶便看见了人群中的沈愈。

“把马交给我吧。”

谢宁瑶将手中马绳交给他,他转身离开,谢宁瑶余光扫了眼他的背影,正准备回家,突然脚步一顿,快步跟上那人,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迦脸上露出一抹笑,“我姓张名迦。”

张迦……

是他。

那日在山顶上救了陆曜与他之人。

谢宁瑶立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那日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张迦摇头道,“不必,倒是我要感谢谢首辅的知遇之恩。”

当时张迦未完成沈愈交代的任务,沈愈气急,便将他丢到了北镇抚司受刑,谢蕴收到信后,将他从北镇抚司救了出来,因为这次机遇,谢蕴也看到了张迦的才能,后来又将他调到了禁军营里,且官升两级,今日沈愈想出宫凑热闹,便从禁军中抽调了一队人马,张迦便是领队。

对于张迦,沈愈的记忆早已模糊,其实当时张迦回京复命时,沈愈便没正眼看过他。

张迦牵着马走了,谢宁瑶心中感慨万千。

她原本准备绕过人潮朝家走,但看见高头大马上的韩灵,便也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回家的心便不紧迫了。

韩灵一眼便在人群中看见了谢宁瑶,她唇角带着浅笑,粉面如盛开的桃花瓣,是那么的耀眼。

他头微偏,直直与她对上。

谢宁瑶眼角笑意更大,高头大马迎面向她走来,趁他来到身旁之际,对他行了一礼,对他道,“祝韩大哥与大嫂举案齐眉,幸福美满。”

马蹄向前行,与她错过身。但她的祝福一字不落的落在他心头。

举案齐眉,幸福美满,何其艰难啊。

周围有好事的百姓好奇的问谢宁瑶,“你认识韩大人啊。”

“算是我哥。”

清冷的韩大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只是这抹笑是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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