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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祠堂密道

来大都时,桑邑就听江悠介绍过大都城的一些事情,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这祠堂的,在大都几乎人人家中有设有祠堂,除了祭拜祖先之外,就是供奉着大都的天水龙神和地木龙神像。这天水龙神和地木龙神在大都人心中的地位甚至比国主还要高,就连历代国主对其也是十分敬畏,更别说普通百姓了。因此在这江府中,设有一个类似的祠堂也并不意外。但对于桑邑来讲,这却是他第一次见,而且还是规模如此之大的祠堂。刚才的密室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祠堂一共分两层,同样是圆型的内室,第二层却是像回廊一样驻扎在墙壁上,形成一个凌空走廊的模样。整个走廊包括祠堂的内部,都是由一根根暗红色的楠木所造,上面那些已经有些发黑且有些脱落的漆片,让它看起来颇有些年份。第一层的正墙前面立着许多灵牌,每一个灵牌前都点着长明灯,顺着看去足足占满了半个圆形墙面,墙面上挂着许多红色的绳子,绳子上还绑着许多青铜制的铃铛,数量之多几乎布满了整个墙面。灵牌正对的前面有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一些青铜鼎,旁边还放着两尊香炉,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圆形地毯,地毯上的花纹也是有些奇特,看着像是某种藤蔓植物的样子。走到祠堂里面时,这才接着长明灯的光亮看清了墙壁上的东西,原来这里所有的墙上都绘着壁画,这些壁画的内容无一例外,全都是关于两位龙神的。有些绘着的是龙神的起源,在天气起始之初,万物皆是混沌,两条神龙就在混沌中被孕育了出来,黑龙是地木龙神,而白龙是天水龙神。两条龙全都没有爪子,身体也和混沌连在一起。有些是龙神恩泽百姓时的场面,人人手中捧着铜鼎,举在身前,很像祭祀的场面。还有一副更是奇怪,上面的两条龙一黑一白,全都变成了半身是人半身是龙的样子,而周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神龙的尾巴一条连着地,一条连着天,很是怪异。还有一幅,两条神龙龙身的部分被捆绑上了锁链,背景里似乎有火山喷发了出来,还有滔天的江水从天上倾注而下,淹没了周围的村落,看起来是一场很大的灾难。后面的几幅桑邑也看不懂了,画面绘的很诡异,大多数人都变得奇奇怪怪,身上的服饰也各不相同,但整个画面全都是火焰,火焰中还有几团黑色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那些人围在火焰的周围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在跪拜,数了数,好像一共有十二个人。“想不到刚才的那个房间竟然连着祠堂。”江悠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那副被他们推开的画卷,此时已经被桑邑重新推回了原来的位置。家里的祠堂也是她平时出入最多的地方,可她从未发现,这画卷背后竟还有一条密道。“这壁画到是有趣。”桑邑说道,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盯着壁画看,完全被画上的内容所吸引。“这就是大都天水龙神和地木龙神的传说,这壁画其他地方没有。”江悠解释说道:“祖母说,这壁画在我家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这是我们江家祖先所画。”“我虽然也是大都人,却很少听过这龙神的传说,今日见这壁画,倒觉得很是新奇。”桑邑说道,小时候他跟着父亲东奔西走,传说倒是没少听,却唯独这龙神的传说一点儿都没听过。“可能是你的家乡离大都远,那边的人不太信奉吧。”江悠说道,接着走到石桌前,点了几炷香放在了铜鼎里。“对了,那会儿在密室里听你父亲说你们家族的使命,他可有对你提起过?”桑邑突然想起,那会儿他和江悠躲在密室里的听到的谈话。加上刚才在那个放着棺椁的房间里,又见到记录着六角古铜盒的竹简,恐怕这六角古铜盒也与江相所说的使命有所关联,只可惜刚才忘记再看看其他竹简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内容了。“我只听祖母说过我们江家一直以来都与大都国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至于使命她也没有对我讲,连父亲也未曾与我说过。”江悠回答。“密不可分?”桑邑想,应该不单单是君臣关系这么简单吧。“其实就是我们江家为离家保守着一个秘密,据说这个秘密关乎到大都的盛衰,因此我江家自古以来都与历代国主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江悠解释道。“那你知道这个秘密具体是什么吗?”难道说就是关于六角古铜盒的,搞不好还有如何解咒的方法。“具体我也不清楚,他们没跟我说过,只是听祖母说这秘密关系到大都的存亡,切不可贸然将其泄露给外人。”江悠说道,其实小时候祖母好像也对她说过一部分,可那时她太小了,说过的事早就忘记了。“这么严重,怪不得。”桑邑若有所思,关乎存亡这么大的事,那会是什么呢?“对了,听你总是说祖母祖母的,你这次过生辰,怎么没见到她?”听到桑邑突然问起自己的祖母,江悠的心中不由的一阵酸涩,她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座灵牌说道:“祖母她已经过世了,她的灵位就在这里。”桑邑顺着江悠所指的位置看去,一个比周围新的木质灵位上写着:慈母江欣辰之位子江镇立江镇,应该就是江相的本名了,但也奇怪,这江镇竟是随了母姓。“我们江家实际上一直是女子掌权,并且一直是一脉单传,到我祖母这辈才有了父亲。但一开始家中人觉得父亲是男子,无法继承家业,多亏了祖母的细心教导,父亲也不负众望继承了祖母的意志,成为了离渊身边的助力,接着又和我母亲成了亲,生下了我。”江悠继续说道。“那你母亲呢?”“母亲在我还未懂事的时候就失踪了,虽然父亲说母亲已经死了,可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江悠说,她的母亲实际上是离渊的妹妹,早年在宫中邂逅了父亲江镇,被他的才华所吸引,于是暗中跟江镇有所往来。当时江悠的母亲十分看中江镇的剑术,就跟着江镇来到了江府学习,却意外发现了江家的祠堂,都知道江家有个规矩,那就是非江姓的人进了祠堂是要被重罚的,而江家人对于擅自闯入祠堂的外姓人处罚方式则是挖眼割舌。但那时江镇也对江悠的母亲十分有好感,一时不愿用家法,但这却让祖母十分恼怒,江悠祖母将这件事告诉了离渊,离渊知道后也是十分意外,自古以来他们离家人也遵守着江家定下的规矩,即便是作为君主,也不得擅自窥探江家的秘密,妹妹无疑是闯了大祸。江悠的母亲受到了责罚,虽然没有挖眼割舌那么严重,但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自那之后江悠的母亲就患上了怪病,找了许多大夫都无法医治,生下江悠之后,江母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为了替江悠母亲寻找治疗疾病的方法,江镇找到了炤云国的人,听说那边有治病的妙药,但需要病人亲自过去才有用。江镇就将年幼的江悠托付给了母亲,带着妻子一路南下寻到了炤云国,自那之后大概过去了有一年的时间,江悠再见到父亲时,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江悠父亲说她母亲已经过世了。但家中的祠堂里却并未放置江悠母亲的灵位,而江镇也对在炤云国发生的事绝口不提,甚至连祖母问都不说。而作为江悠母亲兄长的离渊,得知此事后,却表现的十分冷静,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所以年幼的江悠一直觉得,母亲还活着,而且就在炤云,当年兴许是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导致母亲无法回到大都。“这么说来这件事确实很奇怪,你后来就没有去炤云国看看?”桑邑问道:“是不是你母亲知道了你们江家世代保守的秘密,所以才失踪?”“具体我也不知,父亲一直都反感我去问母亲的事,所有的事情大多都是听祖母跟我讲的,别说是去炤云了,就是去离大都城远一些的地方,父亲都不允许。”江悠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沮丧的神色。桑邑听后也能理解,毕竟这江镇对自己女儿的严苛他是看在眼里的,他甚至能想到江悠在这府中虽然是大小姐的身份,但却少了很多自由,不由有些同情她。但突然又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刚才江悠也说了,擅自进江家祠堂的人是要被挖眼割舌的,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那现在不得赶紧从这里出去?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变成残废。江悠说,这间祠堂的门上有特别的机关锁,如果强行打开的话,会启动门上的机关,上面布满了银针,针上都淬着毒,刺入人体会让人丧失感知,变成废人。她之前一直把钥匙带在身上的,但今天因为要参加宴席,她害怕弄丢,就把钥匙放在了房间里,谁知道他们会来到这个地方。桑邑一听这话,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不明摆着是为难他吗,但转念一想,刚才他们见到的面具人似乎也是从这里进来的,既然他都能出去,那说明一定有其他的方法。“这里面有没有其他机关可以开门?你还记得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面具人吗?”房间里早就没有了那人的身影,门上的毒针机关也没有触发,说明肯定是从别处出去了。“没有。”江悠摇了摇头,“而且钥匙也只有一把,想要出去,只能从正门,没有其他出口。”“可那面具人既不是你们府上的,也没有钥匙,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一定有其他出口。”桑邑继续说道。于是桑邑就在祠堂里转悠了起来,大概把所有的犄角旮旯查看了一遍,却依然一无所获。除了刚才他们走过的那个密道之外,再没有别的出口。就在桑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些放着灵位牌子的桌子后面有一道狭小的空间,刚好一个人能通过,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过去,探着脖子向里面看了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着,但隐约借着烛光能看到一些影子,像是个瓶子的形状。他又伸出手往里面掏了,但胳膊的长度不够,掏了几次没掏着,索性他挽起袖子,半个身子探了进去,这下总算碰到了里面的东西。果然,这东西就是一个瓶子,还是青铜做的,不大不小,刚好一尺高,但瓶子很重,桑邑用了很大的劲儿都拿不起来。没道理呀,一个青铜瓶子的重量不该有这么重啊。江悠看到桑邑一直歪着身子,有些好奇,走过来也从缝隙里看去。“你在做什么?”“这里有一个瓶子,我想把它拿出来,可它太重了。”桑邑回答。桑邑又加大了力度,但那瓶子纹丝不动,就好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转念一想,会不会这瓶子上有什么机关,这么想着,桑邑抓着瓶口用力将瓶身转了个方向,只听见咔嚓一声,似乎真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但等了半天,周围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这瓶子跟他们开了个玩笑一样。桑邑在屋里又转了一圈,别说是门了,墙上连个缝隙都没有。“桑邑,你过来,看这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灵位前的江悠突然喊自己。桑邑走到江悠的身边,却看到石桌旁边的地毯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下面的半截门把手,原来门在地上,难怪他找不着。拉开地上的门,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出口。“下去吗?”江悠询问,她也没想过自家的祠堂居然会有两条她不知道的密道,好奇心驱使着她非常想下去一探究竟。“走。”桑邑说着跳下了通道,随后江悠也跟着跳了下去。地上的门在二人离开后又缓缓的关了上去,地毯也恢复了原状,完全看不出这里曾有过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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