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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曾梁讲贼匪 支可言凶徒

第二日,文朔言说欲为曾梁送行,乘雪狮离开花溪,傍晚方回扈家。第三日,文朔借狩猎为名,再次外出,至晚返回花溪。待至第四日,文朔又言欲迎曾梁回返,清晨独自乘雪狮离开花溪,正午回至扈家。三位长辈向文朔询问曾梁可已至家?文朔只言尚未回来,并不多语。过午,布雾县三班衙役尽皆奉命出衙搜捕贼匪,并有兵士封守出入布雾县的各个路口,布雾县霎时沸腾起来。

第六日,曾梁返回布雾县,获悉阖县缉捕贼匪,因此不及返家,径直前往县衙报到。至晚,方来至花溪扈家向三位长辈问安。曾策向曾梁问道:“这几日,满县沸沸扬扬地捕贼缉匪。传言森王子纵于熊煞山遭袭。不知森王子纵平安脱险否?”曾梁向曾策回道:“此番王子纵遇袭,虽有惊,却无险!王子纵在众将士保护下,毫发未损!”曾策闻言,面露喜色向朔父道:“重敬不必再为森王子纵担心了!”朔父道:“平安就好!”

继而,朔父向曾梁问道:“此时,有多少将士保护森王子纵?”曾梁回道:“此时,王子纵有现任榞州刺史土世新前后两次派遣的果毅都尉一员、折冲校尉二员及二百余名兵士护卫。”朔父道:“如此甚好!……你方才言说,现任榞州刺史土世新!?森王子纵卸任了?”曾梁道:“是!正因王子纵卸任返都,方才途径熊煞山遇匪遭袭!”

朔父问:“这几日,州县如何布署人员捕匪?袭劫因由可曾查明?”曾梁道:“本州现任刺史土世新闻知此事,甚是震怒!亲调兵马全州搜捕贼匪,并申斥本县失察之过。因此县令甚为懊恼慌惶,急命本衙三班速捕贼匪归案。但州县皆未捕获贼匪,其内详细因由,尚且待查!”曾策问:“如今进展如何?”曾梁道:“至今一无所获!”曾策问:“县尉可曾让你参与缉捕么?”曾梁应是。

扈戻闻言,向曾梁问道:“贤侄可曾用过晚餐?”曾梁道:“小侄未曾用餐。”扈戻即时吩咐家仆引领曾梁先去用餐,并让曾梁餐后再与其三位老弟兄续谈。曾梁道谢,随扈家仆人出离内室。待曾梁去后,扈戻、曾策与朔父将木纵遇袭之事分析了一番,略察其中隐情。

曾梁用餐后,返回内室,见大哥曾檩到来,便先向大哥问安,而后在大哥身侧就座。曾檩向二弟询问此次外出公差程途情况后,又问了一番森王子纵于熊煞山遇险之事,并嘱咐二弟尽力查出何人想施害森王子纵。

不待曾梁答言,曾策先道:“衡举,你办理此事,应持中而行。切记不可积极,亦不可消极。”曾梁问:“父亲为何这般吩咐?”曾策道:“方才为父与你伯父、叔父皆觉此番非寻常贼匪劫掠施害。”曾梁问:“您三老怎有此论?”曾策道:“你叔父在来布雾途中,所遇訔祟十余猎户口中之言尽是暗语,你叔父当时即已料定其众非贼匪,即刺客。又因此众内有人提及‘大虫’与‘熊煞山’,因此森王子纵遭袭,极有可能是此众所为!再则,熊煞山并无匪巢,此外来众匪应是有备而来。其众之后或有要员指使!若果有要员,其官位应在布雾县令之上。你们县衙难奈其何!”

曾梁挺脊而坐,静聆父言,心甚钦服。其父言毕,曾梁向朔父望去,以待示意。朔父温言道:“你于公于私,诸事遂意平安,方为家中之福!”曾梁闻言,敬然应是。

曾策又向曾梁问道:“此番出差已毕,你能否在家休息几日?”曾梁道:“明日起,儿便要参与缉捕之事。若不将王子纵遇袭之事查明,恐难闲暇。今日,儿至县衙,县尉念我连日奔劳,又恰逢端午,特让儿今晚回家与众亲团聚,此已是县尉人情了!”曾梁言及至此,双眉微蹙,续言道:“王子纵遇袭至今,已尽一比之期,缉捕之事仍未见眉目,如今本衙众捕快皆已受罚。儿闻此讯,心内实是不安!”曾策道:“可是因你大哥阻你上报訔祟县疑匪之事么?”曾梁方欲开言,却未敢出声,唯垂首默语,微蹙双眉。

曾策见状道:“你是在想,你大哥为何这般胆小怕事么?”曾梁躬身道:“儿不敢对大哥如此不敬!儿亦知其中厉害,怎敢妄为连累众亲!只是儿见衙内同属受责,心内略感愧疚!”曾策叹口气道:“非众亲漠视世事!实是人事变幻莫测,位高权重、广智深谋者尚难掌控,何况庸庸!如今咱们家正处艰难险境之内,能保全根本已属不易,实无余力再图净世!再则此事实非寻常,其内藏有‘雾霆’内幕,亦未可知!”

曾梁闻“雾霆”二字,实是茫然不解。于是向父寻释。曾策道:“所谓‘雾霆’,即雾内惊雷也!指意迷雾之内暗藏不测之险。成所谓:雨霆为常,人心有备;雾霆为异,人所不防。此番森王子纵遇险,似属雾霆之列。雾内所隐,恐为亲近。”曾梁讶道:“难道是众王子之间的争斗么?”曾策道:“极有可能!”曾梁道:“若如此,儿谨遵父亲之嘱,对此番缉捕差事持中而行!”

时至三比,布雾县仍未查明熊煞山贼匪施袭一事。木纵向布雾县令督促一番,带领榞州果毅都尉一员、折冲校尉二员、众亲随及兵士共二百余人,再登返都之程。

一纵人马离榞州,经棦州,来至檍州蚣蠡县。木纵带领一众人等驻歇于馆驿之内。众人安置妥当,有亲随向木纵禀报,彦初来至馆驿求见。木纵闻禀,喜道:“速传!”彦初入内厅参见王子已毕,木纵向其赐座。

彦初谢座后,关切地向木纵问道:“小民闻传,殿下于熊煞山遇险,不知属实否?”木纵应是,并道:“此番甚是惊险!我能脱险,实属侥幸!”彦初又向木纵寻问经过。木纵便将熊煞山遇险一事向彦初讲述一番。彦初听后,自是诧叹不已。

彦初思忖片刻,向木纵问道:“殿下离任前,可有何异常之事发生么?”木纵道:“无甚异常之事!”彦初道:“殿下方才言说,曾向贼匪言明身份,却未能阻其行凶,可见贼匪意不在钱财……”木纵闻听此言,似有所觉,继而将厅内亲随、侍仆屏退,只留彦初与支可二人相伴。并命亲随门外守护,无其传召任何人不得靠近内厅。

木纵待亲随关闭房门,便将朝中侍御史余輶来榞州传旨一事,向彦初略述一番。彦初闻听森王欲立王子纵为太子之言,即起身向木纵道喜。木纵却面带难色道:“可我实是无意这太子之位。况由此若生异变,我待如何?”彦初略思片刻道:“殿下恕小民斗胆妄言。您所谓之异变,莫非是指大殿下及其党羽从中作祟么?”木纵微微地点了点头。彦初见木纵已自承认己见,方又进言道:“可如今,殿下方踏上返都之途,便就遇险,恐此祟已始。殿下可觉否?”木纵闻言不答,只是静默思忖。支可见状,向木纵进言道:“尊主,彦公子所言甚是。还望尊主日后多加防备!”木纵闻言,不禁郁气充胸,愁云浮面。

支可转言向彦初道:“鄙人在熊煞山辨认过三个被杀凶徒的相貌。其中一人,鄙人曾在都城内见过。据鄙人所知,他与大王子府内总管闽蛀曾有来往。闽蛀常与四方散士交往,被杀凶徒不过区区之辈。”彦初向支可问道:“其余人等,贵司可知他们是何身份?”支可无奈地笑道:“彦公子有所不知,此番护卫队伍之中,有一队正名唤:实虎。此人甚是鲁莽。他只知蛮力杀敌,哪晓得活捉俘虏来审问。他不管凶徒是死是活,皆用大锤将头颅砸碎,以泄其愤。那些被他遇到的凶徒通作了没脸鬼,鄙人亦无从辨认了。虽说林内尚有一些被杀的凶徒,然险地不易久留,故而未曾即时寻查。待布雾县捕快至熊煞山搜查时,所有凶徒的尸体,竟然全部消失,不知去向了!”

木纵听罢二人谈话,慢慢站起身来,在屋内踱了数步,言道:“我此次返都内情,只有我父王与几位心腹老臣知晓,我大哥岂能得知。我们兄弟二人虽说平日有些矛盾,可亦不至如此相残。切莫以一凶徒,错累了……”语未言全,木纵微微仰起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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