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义鞭驱围兽 誉挺见朔父
扈南边隔挡边向众恶仆笑道:“众位息怒!何必如此!”转而向扈北、文朔道:“你们快去茶楼!休要在此停留!”文朔道:“三哥,那厮便是施迷山上的劣徒。今日若不制服了他,日后还要生事!”扈南与扈北闻言,已知富家公子为谁。但扈南不想将事态扩大,还想阻拦扈北、文朔,怎奈扈北与文朔皆要惩治富家公子,已齐向富家公子冲去。兄弟二人正欲擒捉富家公子,却被十数名恶仆拦住。文朔无意在此众身上显露武艺,唯出拳击打众仆目鼻,令其众改目观为流泪,改鼻息为淌血。众仆被文朔打得纷纷抱头鼠窜。
富家公子见文朔打散众仆,向自己冲来,哪敢对敌,转身便逃。可富家公子脚下功夫,实是不及文朔,跑未多远,便被擒捉。文朔擒住富家公子手腕,继而劲手用力道:“你这厮好生可恶!随我见官去!”富家公子呲牙咧嘴道:“你为何……总是与我……过不去?”富家公子缓了口气,又道:“见官又能如何?你须知晓,这里是棦州,我家所在。小心……我反捉你入牢!”
就在此时,一队巡察捕快到来。捕快班头见状,向文朔大喝道:“住手!你是哪儿来的刁民?竟敢在此行凶!”富家公子见了捕快班头,立时杀猪般喊叫起来。“公管救我!这些凶徒竟敢在咱们棦州府寻衅生事!”
捕快班头早与富家公子相熟,此刻见到如此状况,即命众捕快将文朔、扈南、扈北围控起来。随后,捕快班头向富家公子询问事情经过。富家公子道:“小民在此选买风筝,这几个外乡人无故寻衅。望公管为小民做主!”捕快班头闻听外乡人敢在本地生事,实是恼怒。即令众捕快上前捉捕文朔等人。扈南见状,急忙躬身施礼,向捕快班头解释。怎奈捕快班头只听富家公子一面之词,不愿闻听扈南之言。
眼见文朔等人即被捉捕,突闻一声断喝:“住手!”众捕快闻声,皆是一惊。继而循声望去,只见一青年驱马来至近前,面露威严之色。青年用手中马鞭指点众捕快道:“你们在做什么?”捕快班头将青年打量一番,躬身道:“小役正在捉捕乱民。”青年道:“你怎知他们是乱民?”捕快班头手指富家公子道:“此人指证他们寻衅生事。”青年闻言斥道:“岂有此理!”
转而,青年向文朔朗声道:“四弟,这里来!”文朔见青年将众捕快震慑畏服,心内好生欢喜。忽闻青年呼唤自己为四弟,心内甚是茫然。文朔细观青年容貌,不禁面现悦色,疾步行向青年。青年则下马迎向文朔。二人相见心甚欢喜。文朔先向青年躬身施礼道:“大哥安好!”青年回好,笑道:“四弟可是由榞州回返梦州么?”文朔道:“正是!大哥怎会知晓?”青年道:“为兄此番途经梦州,本欲到家拜望叔父婶母,岂料叔父与四弟到榞州去了!”
言毕,青年向文朔询问何故被人诋污。文朔将事情前因后果讲述一番,青年闻罢,不由得面现怒容,即向捕快班头训道:“你只听一面之词,就敢定论是非对错,岂不是将王法视同儿戏么!”捕快班头闻训,唯有垂首,不敢言语。
富家公子见状,手指青年怒道:“你是谁啊?穿了件光鲜衣服,就敢在公管面前耀武扬威啊!”捕快班头闻言,急忙向富家公子道:“休要放肆!”继而向富家公子耳语道:“你看他穿戴是何衣冠!”
富家公子将青年打量一番,继而向捕快班头道:“不过衣冠纹饰新奇些,又不是官服,惧他怎的?”捕快班头看了一眼富家公子,又看了一眼青年,将头一垂不再言语。
青年向富家公子正色道:“你是何人?竟敢生事诬告!”富家公子不屑道:“本公子何人,是你能问的么?”语声方落,突有两条大汉冲至富家公子身侧,两人各按富家公子一侧肩膀,旋即各踢富家公子一侧膝窝,富家公子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富家公子叫道:“反了!反了!众公管在此,你们还敢行凶!”一大汉怒喝道:“大胆刁民!楚世子在此,竟敢不拜!”另一大汉怒喝道:“快将臭名报来!”
富家公子闻知面前青年乃是楚世子,顿时没了胆气,伏地叩首道:“小民槷弋拜见世子殿下!殿下恕罪!”捕快班头及众捕快闻知面前乃是楚世子,皆慌忙下跪,参拜楚世子。楚世子扫了众捕快一眼,道:“免礼!”转而向文朔道:“四弟意欲如何了结此事?”文朔见状闻言,心内实是一片茫然,不禁转目看了看扈南、扈北。
扈南与扈北一同来至楚世子近前参拜已毕,扈南向文朔道:“此事无须繁累,不如就此作罢,倒也宁静!”文朔应是,转而向楚世子道:“小弟无意与顽劣纠缠,此事就此作罢。”楚世子闻言,向捕快班头道:“你们去罢!”捕快班头拱手躬身,应了一声卑微诺,继而与众捕快向楚世子施礼告退,一同远去了。
槷弋见众捕快垂首躬身灰溜溜弃他而去,登时心慌意乱,贼眼偷看楚世子。可楚世子却无视其存在,背身而立。两大汉见槷弋像丧家犬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于是喝斥道:“你跪在这里是等着去衙门领罪么?……你还不快滚!”槷弋闻言,慌忙向楚世子再次叩头谢罪,旋即带着众仆逃之夭夭。
文朔见众恶尽皆散去,便向楚世子喜道:“大哥怎……”不待文朔言全,楚世子向文朔笑问道:“四弟,叔父可在此地么?”文朔应是。继而楚世子随文朔前往茶楼与朔父相见。
仙妥回返茶楼,孟登向扈戻禀报遇歹之事。扈戻恐子侄遭险,即命二子扈西前往解围,并嘱咐扈西定要和解为先,不可武力争斗。曾策则命长子曾檩同往相助。
众长辈等待之际,见众子侄带一华服青年进入茶楼。青年随文朔来至朔父面前,躬身施礼道:“叔父安好!小侄誉挺拜见叔父!”朔父应好,但见誉挺头戴银宝青冠,身着团花云蟒青袍,足踏云纹皂靴,显然森国贵族中人,不禁心内生惑。
誉挺命亲随到楼上寻一清净雅间。转而邀请朔父与文朔同到楼上相谈。扈戻与曾策见贵族青年称朔父为叔父,又邀请朔父与文朔同到楼上叙话,实是茫然不解。
朔父与文朔随誉挺来到楼上雅间,朔父道:“贤侄何故如此衣冠?”誉挺面带微笑道:“小侄之父乃是楚王!”朔父闻言,起身拱手,讶道:“原来是世子殿下!小民实是失礼!”誉挺忙躬身施礼道:“叔父为何如此?岂不折煞小侄么!”朔父道:“殿下与小民身份悬殊,不可再如此相称了!”誉挺闻言,稍顿片刻,躬身道:“在候寱时,虽然叔父未认出我父王,可我父王却认出叔父了!”朔父闻言,心内一掠,继而言道:“楚王在榉州见过小民,候寱村再会时,不过相隔几日,自然认得小民了!”
誉挺轻声道:“叔父威立垚国之时,我父王曾两度出使垚国,幸与叔父相遇一次。那时我父王便已认得叔父了!”朔父见誉挺如此言示,即道:“殿下切勿再言!既然如此,还望殿下缄默!”誉挺道:“小侄遵命!……在候寱,我父王建议众晚辈结义,亦为两家结亲!如今我父王视自己与叔父为一家兄弟。叔父若以‘殿下’相呼小侄,岂不让小侄汗颜么!”
朔父道:“如今我乃贫民,怎敢僭越!”誉挺道:“叔父名位固立华夏!岂可动摇!天下何人不敬重您老!只是叔父无意显露罢了。我父王希望叔父长居森国,并愿亲往森都向吾主森王奏明叔父现在梦州。吾主若知叔父在其国内,必将昭告天下,隆重欢迎!到那时,叔父威立森廷,森国百姓何其欢喜啊!”朔父道:“多谢楚王美意!我实无意功名,唯愿余生静享幽乡之乐!”
誉挺见朔父已明心意,便转换话题,将其众亲前时落难实情向朔父相告一番。朔父闻明其详,实是惊讶非常,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