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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云梦一幻语 > 第97章 杜谢信护甥 郁都讲盲骗

第97章 杜谢信护甥 郁都讲盲骗

言毕,闽蛀见棘韬眼神不定,似有疑念,便用手指敲着身侧几案,肃容道:“你家大公子打的是什么人?御亲公子问啊!国王的亲侄儿!要不是我顶着天雷去求御亲公子问放过你家大公子,你家大公子别说当官了,就连当人都难了!”

闽蛀见棘韬默而静思,即站起身,愤愤道:“为救你家大公子,我堂堂御爵府内庭总管——见了国王家的众王子都不低头的人物,却去求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还被其呵斥戏弄……”言及至此,闽蛀想起了木问害其喝下“泡鼠茶”的前事来。闽蛀怒涛再起,抓起身边的茶壶,“啪”的一声,摔碎遍地。棘韬见状,慌忙劝慰闽蛀道:“闽大人息怒!闽大人重情重义,令人敬仰!小民回返棦州后,一定向家主禀明闽大人对槷家的恩义之举。家主必定万分感激。”

门外,侍仆闻听西客厅内发出异响,急忙入厅察看。闽蛀向侍仆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侍仆扫净地面上的茶壶碎片,退出客厅。闽蛀看了一眼几案上棘韬代槷引之父呈献的厚礼礼单,想到“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贿理,心里宽慰了许多。继而略显平和,向棘韬道:“此番你家大公子与御亲公子问相斗之事,已惊动吏部与大理寺两大衙门,就连大王亦已知晓!我家尊主因难免牵系,心甚不悦。如今,你家大公子又被吏部迁职于麓州正壬县,此时若求我家尊主保书,恐难如意!但思之系延贤甥前途,我只好知难亦进,为其谋利了!”棘韬闻言,向闽蛀拜谢不已。闽蛀让棘韬先回城外,明日来府听信,自己则往内庭而去,伺机向木纠献礼求书。

翌日,棘韬来至御爵府,拜问相求之事。闽蛀道:“我家尊主未收礼品,未赐保书!”棘韬道:“若无大王子保书,恐我家大公子仕途不平啊!”闽蛀道:“虽然我家尊主未收礼品,但我家尊主已知礼品现在御爵府内,收与不收并无差别。只是保书不能立获,甚是愁人啊!”

二人正在谈论,有一内侍向闽蛀禀道,榞州果毅都尉杜谢派其府内参事前来拜见。闽蛀闻禀,面露喜色,向棘韬道:“这回保书有望了!”闽蛀命内侍将杜谢所派之人带至自己属院东客厅相见。那参事见到闽蛀,施礼已毕,闽蛀向其让座。参事先向闽蛀转达都尉杜谢问候之语,而后向闽蛀呈递杜谢书信。闽蛀接过书信,详看已毕,向参事讶道:“你家都尉要被派往边境戍卫了!?”参事应是。闽蛀站起身来,在屋内踱了数步,向参事道:“槷大公子之事,我自会尽心!你可转告你家都尉,让其放心!你家都尉欲呈与我家尊主的书信,我即刻代为呈递。你可在此立等回音。”那参事将杜谢呈献给木纠的书信取出,送至闽蛀面前,躬身道谢。

闽蛀携书来见木纠,木纠将杜谢之信详看已毕,不由得紧闭双唇,重重地呼出一腔闷气。闽蛀见状,试探着轻声问道:“尊主!言礼何事来书?”木纠闻询,并未回言,唯将书信转与闽蛀。闽蛀接信细观一番,继而饰讶道:“言礼要被派往边境了!”木纠恨道:“土耕欺本爵太甚!”闽蛀叹道:“苦了言礼也!”木纠痛惜道:“言礼因本爵忍欺受辱,本爵实是痛惜啊!”闽蛀道:“尊主可有良策救护言礼?”木纠道:“土耕那厮觑本爵此时正于不济之境,故而如此放肆!他知本爵难以援手言礼……可恨啊……可恨!”闽蛀恨道:“好狠的土耕!”

木纠边思边言道:“槷引人品卑劣!本爵甚厌之!但此番言礼来书,求本爵保护其甥槷引!……当年——森淼大战时,本爵曾在麓州驻军。麓州刺史告质与本爵共事颇久,算是旧识。本爵致信与告质,让其吩咐正壬县县令宽待槷引一些。……这就算是本爵还给言礼的一份人情罢!……言礼派来的呈书人何在?”闽蛀道:“现在府内!”木纠道:“留其在府歇宿。本爵明日修书与言礼,命其带回。”闽蛀躬身应是。

闽蛀回至自己属院,先告知榞州果毅都尉府参事,大王子留其在御爵府歇宿。翌日,大王子会回信与其主官杜谢,并将回信交与其带寄。闽蛀再告知槷宅管家棘韬,大王子木纠已言,将会传书与麓州刺史告质,让其吩咐正壬县县令照顾槷引。棘韬闻讯,先向闽蛀拜谢,再向闽蛀拜辞,而后返回城外槷引临时居宅,向槷引报信。槷引闻讯,心内稍安。

棘韬见槷引愁云未散,便问道:“大公子还有何事不快?”槷引道:“我虽知自己被迁职于正壬县,但我未获吏部批发的麓州正壬县录职文书,将来怎往正壬县报到就职啊?现在那录职文书在哪?我又如何可获呢?”棘韬心内明白这是吏部在为难槷引。但自己身为槷宅管家,岂能说破槷引之糗呢!

棘韬略思,向槷引道:“大公子,此事还需闽大人相助啊!”槷引忧虑道:“咱们时时事事不停地去找闵总管,倘若惹烦了他,咱们以后可就更难了!”棘韬道:“大公子不必忧虑。咱们家时时事事不停地给闽蛀送礼,他只会欢喜,怎会烦呢?”槷引道:“但愿咱们喂得饱他。”

梦州舞玉县,郁都待曾古与曾檩、练旷、崔绒起程回返候寱,便引领扈南、文朔等众来至一座客栈,众人择好客房后,郁都来至扈南、文朔房内闲谈。其间,郁都向文朔道:“天保贤弟在午餐时,曾向愚兄寻问毡笠窃贼与装盲骗子的后况。愚兄虽不知毡笠窃贼事后如何,但装盲骗子离开楠州之后,却有一些风言入耳。只因此事牵涉官府人员,不便在人多事繁之地言讲,故而愚兄在饭店之内避谈其实。此刻,屋内唯有咱们弟兄三人,言之无碍。不知天保贤弟可还愿闻否?”文朔闻言,喜道:“金城兄知道装盲骗子的后况!太好了!小弟愿闻其详!”扈南向郁都笑道:“我世弟对这对儿贼骗甚是在意,兄长定要详细道来!”郁都笑道:“既然如此,愚兄定不惜言!”

文朔为郁都斟了一盏茶,拱手道:“有劳金城兄费神!”郁都笑饮盏中茶,向文朔讲道:“愚兄耳闻风传,装盲骗子因涉嫌其原籍一桩要案,故而楠州府派遣两员解差押送其回返原籍受审。但途中遇险,成了‘折(zhé)押差’!”文朔问道:“何谓‘折押差’?”郁都道:“官府中人称未完成的押解差事为折押差。”文朔又问道:“怎会成了折押差呢?”

郁都道:“风传,两解差押解装盲骗子行至檍州蜚豢县碧鳄岭遭遇山贼袭劫,两解差奋力搏斗,保护囚犯逃避,但装盲骗子项卡囚枷,手扣囚铐,行动不便,逃避不及,两解差终因寡不敌众,被众山贼觑隙将装盲骗子砍杀山坡林内。两解差见囚犯已死,只好逃离险地,向蜚豢县衙禀报遭袭之事。县令闻禀,派本衙捕快和仵作随两名楠州解差前往碧鳄岭勘察。两解差引领众捕快和仵作来至事发之地,先是发现一面囚枷,几十步外,又发现一副囚铐,周边地上散落着沾有血渍和肉屑的囚衣碎片。两解差道:‘囚犯的尸体一定是让野兽给叼走了!’蜚豢县衙众捕快和仵作既怕碧鳄岭山贼来劫,又怕野兽来袭,于是草草勘察一番,便与两楠州解差回衙,报称囚犯尸体被山中野兽叼走,只剩沾有血渍和肉屑的囚枷、囚铐和囚衣碎片。蜚豢县衙依众捕快和仵作上呈勘察报告文书及物证,立撰‘勘验公文’。两解差待蜚豢县衙发给‘碧鳄岭折囚勘验公文’后,返回楠州府衙向府官呈文禀事。”

郁都讲至此处,饮了口茶,继而向文朔道:“愚兄耳闻装盲骗子后况到此完结。”文朔道:“不成想装盲骗子竟是这样的下场!”郁都道:“风传如此!”

次日,文朔与扈南、郁都众人在舞玉县墨髯峰纵观山水,游赏美景,实是欢颜奕奕,笑声连连。其众欢愉一日,至晚方回客栈。

就寝时,文朔发现枕旁有一枚紫竹风哨和一支小竹管。文朔先拿起紫竹风哨细观,不禁心内一掠,讶道:“这不是我给仙妥妹妹装在彩鸢上的紫竹风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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