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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赠银东方星 崔绒告缴剑

转而,东方星面带歉意向文朔道:“鄙人实是喜爱此论,未曾征求贤弟意见,私自抄录全书文字。贤弟若不愿此书外流,鄙人可将此手录文稿交与贤弟。”文朔道:“书为知己者着,如此延演,方续书生!愚弟为此书悦。”

文朔将东方星抄录的书稿拿起翻看,见那字迹隽秀挺拔,甚是喜爱。文朔向东方星道:“兄长实是读书人的榜样。愚弟佩服。这手录书稿,弟甚爱之!兄可舍赠否?”东方星毫不迟疑道:“贤弟抬爱!愚兄怎有不舍。贤弟拿去就是!”文朔取来针线,将书稿缝装成册,继而收好。转而将自己的那本《九思论》赠与东方星。二人相互拜谢后,东方星道:“看过《九思论》,方知我的观点多有狭隘处。闭门家中,眼界有限啊!”文朔道:“兄可愿与弟同游否?”东方星笑道:“薄履难游远域!愚兄在此恭候贤弟回临,欣闻历事!”

早饭后,村中孩童陆续来至东方星家学习。文朔众人各自收拾行囊,准备起程。行前,文朔解开自己的银袋,掠看了一下,里面约有几个银锞和一些散碎银子。文朔向叶风道:“大哥借小弟三十两银子。”叶风在行囊中摸出五个十两的银锭,交给文朔道:“四弟尽管去用,何时有需,尽管告知为兄。”文朔见叶风取出五十两银子,便将自己银袋里的几个银锞与五十两银子合在一处,再附一封书信交给庆劭,嘱咐道:“你暂留下,待我们走后,将此书信和银钱交与东方学究。”庆劭向文朔道:“叔祖,这共有五十多两银子啊!这谢资太多了吧?”文朔笑了笑,与众人行至西屋门口,向正在授课的东方星拱手告别,乘马远去。

文朔众人行约五里路程,崔绒与石晃由后赶来。叶风道:“你们怎这般时候才来?”崔绒笑道:“我们与肥蛤蟆玩耍了一晚上,故而来迟了。”叶风闻言,嘴角略过一丝笑意,不再多问。文朔道:“赖卓谫现在何处?”石晃道:“肥蛤蟆已经被我烤熟了……”石晃言未尽,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烤肉。文朔惊异地“啊”了一声。崔绒笑道:“你三哥逗你玩呢!那是鹿腿。呵呵……你三哥虽然长得像妖怪,可毕竟还算是个人吧?算……还是不算啊?呵呵呵……”崔绒看了看文朔,又看了看石晃。石晃一手抓着酒葫芦,一手抓着烤鹿腿,正吃喝得热闹,他见崔绒向自己笑,也随着笑了起来。众人皆不知石晃听没听到崔绒说他的那番妖怪话。

众人又行一时,庆劭纵马追来。文朔向庆劭道:“东方学究收下赠银了么?”庆劭无奈道:“晚辈未能将银子交至东方学究手里。”文朔道:“你没有将银子送给他?”庆劭道:“算是送给他了。”文朔惑道:“这怎说?”庆劭道:“晚辈待叔祖众人行远后,便将书信先交与东方学究,待其阅毕,再将赠银送上。可东方学究执意不收赠银。他说出满天的文言道理,雨点般落在晚辈头上,晚辈哪里是他的对手!直直地望着东方学究的嘴,都忘了自己也长了一个嘴。那时,晚辈急得脑仁儿都开花了!最后,晚辈只好纵身跃上屋顶,将那包银子放在屋脊上,逃出了山坳。”众人闻言,皆开怀而笑。

庆劭苦笑道:“送银子比抢银子还难。呵呵……”文朔笑道:“我知此事难办,所以才转借你手。让你为难了。”庆劭笑道:“叔祖让晚辈去办,是瞧得起晚辈,只是晚辈的脑仁儿太小,智斗不过东方学究,惨败而逃。呵呵呵……”

重新回归行列的崔绒闻听赠银一事甚觉迷惑。崔绒向文朔道:“四弟为何赠银?”文朔道:“昨晚,吾众在一学究家中借宿。期间,弟见其家屋内挂有‘苦学施甜’四字横幅。那学究言,横幅是其父同窗所书。弟仔细辨认,好似家父亲笔。”崔绒道:“四弟可明言确认。”文朔道:“时机未到,弟不可明言。”崔绒笑道:“既有如此情节,想必四弟不会惜金。”文朔笑道:“小弟早已囊中羞涩,特向大哥借了五十两银子赠给东方学究。”叶风笑道:“咱们兄弟心不分,财亦不分。再莫提那‘借’字!只是你说要用三十两银子,为兄特加二十两给你,你怎全给了那个学究啊?”文朔笑道:“五十两总好过三十两。”叶风笑道:“为兄给你多少银子,你就给那学究多少银子啊!你可真是我的兄弟啊!哈哈哈……”

叶风再向文朔道:“你现在可还有整银么?”文朔未曾开口,先向叶风笑了笑。叶风道:“我就知道你将身上的整银都给那个学究了!”言毕,叶风将右手伸进行囊,抓出一个十两银锭和两个五两银锭先抛给文朔,又抓出两个十两银锭和两个五两银锭抛给文朔。文朔探手闪捉,先收了三个银锭,放入行囊;再收两个十两银锭,放入行囊,两个五两银锭放入银袋。继而向叶风笑道:“大哥,小弟这里可存不住银钱啊!”叶风闻言,坦然而笑。

石晃笑道:“我本以为天下只有我不将银子当银子,不想四弟竟然不将银子当钱啊!哈哈哈……”崔绒向文朔道:“四弟只因那学究家中挂了一幅好似敬叔的亲笔字,就送那学究五十余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啊!倘若那学究与四弟毫无关系,四弟岂不浪费大了么?”文朔道:“此番赠银不仅仅因东方学究或与弟有世交。而是东方学究颇具才华,弟不忍世之良才埋没世尘之下。再则,弟视东方学究为志友,我必资助其游学业成。不论如何,弟都是要以银相赠的。”

崔绒笑道:“好兄弟,你这是要一路救苦救难么?”文朔苦笑道:“能用银子办好的事,不是难事。那难事是用银子办不了的啊!”言及至此,文朔心中泛起阵阵苦楚。崔绒安慰文朔道:“四弟勿忧。不用银子的事,愚兄在行啊!愚兄陪你去办那些银子办不了的事。”石晃凑趣道:“用不用银子的事,哥哥都在行!哥哥什么事都陪你去办!哈哈哈……”文朔见两位兄长哄劝自己开心,便回以一笑。

崔绒向文朔道:“四弟,武界水地二部六庭众员已在前路等待侁道长众人,欲缴‘凤展剑’。四弟不是武界庭员,切莫出手对战。”文朔道:“二哥由赖卓谫处问出来的信息?”崔绒道:“兄等皆担心四弟安危,特意审问合举台弟子赖卓谫,以便先知武界动向。”

侁辰向文朔道:“十叔只管护剑,对战水地二部六庭众员之事交给晚辈们即可。”崔绒向侁辰道:“侁道长,鄙人并不怀疑贵众武艺。但毕竟六庭人多势众,倘若我四弟携带六庭众员所谓的‘凤展剑’,他便是此行中最危险之人。此刻,合举台图字辈与卓字辈弟子共六十余人已在前方布阵待战。贵众可有对策么?”侁辰道:“武界界规:对战之庭必立武门状,方可生死斗杀。鄙人十叔既未在武界录名,又未曾参立武门状,合举庭员安敢造次。”

崔绒略思,续言道:“鄙人本不想过问贵众此行目的。但现在事关我四弟安危,我为兄者不得不知。”侁辰道:“鄙众此番回垚是为护我十叔往墣州送宝。”崔绒道:“只为送宝?”侁辰道:“此行本属我凤鸣堂家事,我众愿与三侠同行,实为我十叔情面。崔侠不要再追问了。”石晃闻听此言,怒道:“你以为我们哥仨愿意和你们一起走啊!我们是担心四弟被你们坑害了。”庆劭众兄弟见石晃对侁辰出言不逊,皆面现怒色,似有发作之意。文朔急道:“大家都是我亲近人,切莫因我伤了和气。否则,我将何地自容。”

崔绒不屑观看庆劭众兄弟的面色,继续向侁辰道:“鄙人曾闻天部凤鸣堂弟子凛傲,但贵众却心甘情愿尊奉我四弟为长辈,又请我四弟参与凤鸣堂家事,贵众定与我四弟关系非常。且请明言。”侁辰道:“我十叔与家师是兄弟,鄙众自然奉尊。”崔绒道:“令师已年逾五旬怎会与我四弟成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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