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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传说天义星 观书入一梦

文朔道:“乱世十载,塑人百年。若转世人状态,非朝夕之功,时久路远矣!”东方星道:“吾众切莫懈怠!”

儒辰闻听东方星对当世状况的见解,颇为赞同,向其道:“学究家中坐,遍掌四方事。愚众却是行走四方,注目眼前。实是汗颜。”东方星道:“贵客赞语捧杀鄙人了。鄙人实是庸碌之辈。此番愚论不过借人口目耳!”儒辰道:“学究过谦了!”东方星笑道:“此非谦虚。我家虽在山村,但此地有客商往来要道,常有寻宿的路人到我家借宿。我因早对旅客借宿习以为常,更兼喜欢结识众人,借便听闻些许各国各域的一些时事。鄙人见解亦为众之见解,无甚新奇。”东方星转向儒辰道:“贵客可有何见闻,相告么?”儒辰道:“鄙众身立世内,心寄方外,无人扰,无扰人,孤陋寡闻。”

文朔不待东方星相问,即将单觽救子和店妇虐女两事作为耳闻,向东方星讲述一番。东方星叹道:“孩子们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实是令人痛心啊!”文朔道:“身为官衙公员既有难作为,亦有不作为,兼有乱作为,更有恶作为!实是令人感慨啊!”东方星向文朔道:“虽说公员多有失职,但亦有尽职者。前几天,有一队商旅在寒舍借宿,曾向鄙人讲述贵国有一公员舍生忘死保护百姓的壮举,堪称公员楷模。”文朔好奇道:“此公何人?何等壮举?”东方星道:“彼公尊名文天义,是榞州战卫。月前,彼公在一次保卫民众的战斗中,箭射百匪,擒捉众酋,身中刀箭,仍旧勇往直前,在匪寇屠刀下救回百姓无数。”

东方星突然想起文朔之名,不禁询道:“贤弟名为文天保,彼公名为文天义,二位莫不是亲戚?”文朔道:“文天义与文天保名虽相近,却不是亲戚。”儒辰道众闻听文朔之言,不禁齐望文朔,面露笑意。东方星见状,心有所思,续言道:“此番森国榞州府剿净匪寇,让途经榞州的行民商旅一路平安,既保全性命,亦保全钱财。实是义名远播啊!”文朔闻言,未加点评。

东方星见文朔闻听奇事,毫不好奇,便又道:“此众商旅又向鄙人讲述一番奇遇。”东方星故意略顿,引得文朔追问道:“是何奇遇?”东方星见文朔不知后言,方才好奇,心有判断,再续后言道:“其众在榞州偶遇一知天晓地的神仙道士。那道士将众商旅往昔大小事讲如亲见,听得众商旅目瞪口呆,惊讶不已。即时将道士奉为活神仙。道士再言他事无不深信。那道士传言,榞州战卫文天义是‘天义星’下凡,善者随身佩戴‘天义星护符’可保平安!众商旅见活神仙指点,皆拜求‘天义星护符’。道士一扬拂尘,变出十面护符,赐予众商旅。”

文朔闻听文天义事,心内虽是迷惑,却未向东方星寻问。可度劭难忍心中好奇,即向东方星问道:“护符是什么样的?”东方星道:“一商旅曾向我展示过天义星护符。那护符桃木制成。正面是一位撘箭拉弓的战卫雕像,背面是‘天义星’三个刻字。”度劭道:“真想看看护符啊!”康劭与廉劭齐道:“我也想看看护符!”

东方星道:“我与众商旅玩笑,欲买一个‘天义星护符’。众商旅皆正色道,那护符是神仙赐予的,有钱却买不到,其众绝不外卖。而且道士曾告诫众商旅,天义星护符不可买卖,以为牟利。众商旅又道,对天义星不敬的事,其众是一件也不会做的。”东方星单向文朔道:“那些商旅所言‘神仙’与‘天义星’之事实是敬畏意念,不必多论。不过剿除匪寇之事应是实情。众位贵客对文天义实情可详知否?望补我片面之闻。”

儒辰、俦辰、佶辰与康劭、廉劭、度劭闻听东方星先言榞州剿除匪寇,道士传说天义星,商旅拜求护身符,此刻又询文天义实情,不禁齐望文朔。文朔诚恳道:“榞州剿除匪寇是实,但非某一人之功。那场战斗是众公员齐心协力,洒血抛命,方才换来百姓安全的。”东方星听闻文朔之言,眼中显现敬佩之光,继而诚然道:“想必文天义亦是如此心境吧!”东方星见文朔似有所思,便自言道:“先王执政后期,垚国奸佞掌权,忠贤失势,邪恶肆行,正善缚举,以至于上廷纲废,下市纪乱,官行匪事,民入寇穴。垚国安能太平?幸喜,今主圣明,稳步修正。但愿吾垚国亦能出现文天义那样的忠正公员。”

文朔想起进行华中以来,短短几日,便遇熙峘关军营士兵抢劫百姓牛羊;壑绕山土匪强抢啼鸣村民女,耽郅县衙公员渎职无为;单蛟被人拐卖,粝碌村民不仅不可怜单觽失子,反而殴打寻子单觽,歃辄县刑书谭才与鑫黩县步快班头段篌受贿犯法,助恶徒强夺弱民之子;店妇虐待幼女,有意出卖等事,实对华中公律民风失望。文朔无意再向东方星相告此途所遇他事,唯叹道:“此番入垚,我确是有些失望。垚国是华夏大国,公私两方不应如此离德背义啊!”东方星道:“国大不如国强。国强好比身壮。身壮方有作为。吾辈若仅有肥大的躯壳,而无智力、无气力,那就是无心无思,无做无为的肉瓜。将来即便幸免引颈刀屠,却也难免卧身蛆噬。”文朔闻听东方星之论,实觉此人非同寻常。

众人谈天说地,已是掌灯多时。东方星不愿多扰宿客休息,便请众客安歇。自己将被褥铺在西屋炕尾,再将炕桌置在炕墙边,点起一盏油灯,放在炕桌上,继而端擎《世至德经》细观。文朔与己众先向房主东方星道谢,再将各自毡毯被褥在东西两屋炕上铺置,陆续躺下。

屋内渐渐安静下来,文朔不禁想起“大娃娃”来。“现在大娃娃睡觉了么?……今天挨了几次打?……我不带她走,她一定很伤心吧?……我实是无情无义无能无为之人啊!……”文朔心中烦乱,辗转反侧,久不能寐,于是重新起身,取出《九思论》,坐在东方星身侧,借灯光看书。东方星向文朔问道:“贤弟因何不睡?”文朔想起自己所历种种件件不平事,不经意叹道:“人心若如熟睡时平静该多好啊!”东方星道:“那也须有平静的夜啊!世不平,人心怎平?”文朔闻听此言,心有所动。

文朔与东方星各自端书观阅,不觉时光悄然沥过。“爹!爹!爹!”文朔身后传来孩童呼唤声。文朔后观,原来是大娃娃!文朔问道:“大娃娃,谁带你来的?”小女孩向后指了指。原来小女孩身后站着店妇。店妇向文朔道:“我看你挺喜欢小粪蛋儿的,你要是肯出一百两银子,我优先买你。要么我就把她卖给别人了。”文朔闻言,毫不犹豫地将一百两银子交给店妇。店妇双手接过银子,旋即消失了……“爹爹抱!”小女孩张开稚嫩的双臂,向文朔亲昵道。文朔抱起小女孩回至候寱家中,众亲欢喜团聚……轰隆隆,马蹄声响。文朔冲至家院中,只见候寱村外,驰来外番大军欲屠杀华人。文朔立即拔出长剑,纵雪狮驰向外番大军。当文朔冲至番将近前,举剑对战时,发现自己手中所持长剑是父亲为自己制作的木剑!文朔大惊!……“贤弟醒来!贤弟醒来!”文朔睁开眼睛,只见东方星坐在自己身边。原来踏入一梦中。

东方星向文朔道:“方才贤弟熟睡,愚兄不便相扰,故而私自观阅贤弟的《九思论》,实是失礼的很!”文朔道:“兄长喜欢,自便观阅。”东方星笑道:“多谢!多谢!贤弟既已困倦,早些安睡吧!”文朔道:“兄长还不睡么?”东方星手擎《九思论》,向文朔笑道:“宝卷在手,如入梦境,不睡之睡也!”

翌日晨,文朔醒来,见东方星披着被子,还再看书。并且炕桌上放着一叠录纸。东方星见文朔醒来,即向文朔笑道:“贤弟可睡好?”文朔见东方星眼窝鼻翼黑乎乎的,便转目看了看桌上的油灯。文朔道:“觉启兄一夜未眠?”东方星手擎《九思论》笑道:“好书啊!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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