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老鹰捉小鸡 怜念病花缀
众孩童身边的橙衣姑娘见花缀与文朔到来,便行近二人,眨了眨净眸,动了动笑唇,道:“你们好!你们是来游玩的么?”花缀回笑道:“是啊!我们也是来游玩的。”橙衣姑娘甜甜笑道:“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做游戏么?”花缀闻言,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回道:“好!我们做什么游戏呢?”橙衣姑娘向花缀笑道:“我的孩子们最喜欢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了!”转而,橙衣姑娘向文朔微笑道:“你可以装作老鹰么?”文朔没有想到橙衣姑娘会让自己与其众人做游戏,不免迟疑了一下。花缀向橙衣姑娘道:“他就是老鹰,不用装的。呵呵……”转而,花缀向文朔笑道:“喂!老鹰!你怎么傻了啊!”此言一出,引得众孩童纷纷嘻笑起来。
文朔见众残疾孩童皆开朗活泼,没有半点儿不幸阴影,不禁心升感动,胸涌爱怜。文朔见橙衣姑娘正用那双净眸期待着自己的回答,即笑应道:“好!我是老鹰!呵呵……”孩童们闻听此言,皆嘻笑着跑到橙衣姑娘身后,组成了一排小鸡队伍。文朔则张开双臂,上上下下扇动着冲向众孩童,霎时引得众孩童“叽叽喳喳”欢叫起来。橙衣姑娘与花缀则变成护雏的母鸡,左左右右阻挡着坏坏的老鹰。
清清澈澈的河水泛着星星粼粼的流光,一位橙衣姑娘和一位红衣姑娘在那梦幻般的流光中保护着一群欢乐的小鸡,一位蓝衣少年面带坏坏的笑,忽儿左忽儿右地盘旋着,引得小鸡们惊叫纷纷,嘻笑连连。实可谓,世间美景何须觅,有善之地自怡情!
众人欢嬉一时,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行至橙衣姑娘近前,躬身道:“小姐,咱们回去吧!”橙衣姑娘甜甜道:“好吧!你们将篷车御来,让孩子们上车。”此黑衣男子躬身应诺,继而转身向不远处另外十余名黑衣男子一挥手,众黑衣男子遂将数辆篷车御至众孩童附近,然后将孩童们逐一抱上篷车。为首黑衣男子再向橙衣姑娘躬身道:“请小姐登车!”橙衣姑娘向为首黑衣男子轻应了一声:“好!”转而用那双纯净的明眸望着花缀和文朔,亲馨地摆了摆手,微笑道:“谢谢你们!你们真好!希望以后咱们能够再会!”花缀微笑道:“我也谢谢你们!我许多年不曾这般欢喜了!今天,你们真的让我好开心!”文朔向橙衣姑娘拱手,随口道:“后会有期!”
篷车上的孩童们趴在车门口,扒在车窗口,嘻笑着频频向花缀和文朔挥手告别。花缀欢笑着,挥舞着一方花绢帕,向孩童们回应着。文朔则高高地挥舞着双臂,向小鸡们喊道:“你们都要幸福哦!”小鸡们叽叽喳喳回应道:“我很幸福!……我也很幸福!……我们都很幸福哦!……”文朔笑着笑着,突然做出追捉小鸡们的样子,吓得小鸡们纷纷惊叫着躲进了车篷内。过了片刻,小鸡们又纷纷在门口窗口探出头来,嘻笑着向文朔做起了鬼脸儿。文朔望着数辆远去的篷车,心内既为孩子们感到不幸,又为孩子们感到庆幸。
花缀望着远去的孩童们,自言自语道:“这些孩子为什么不在父母身边呢?是父母抛弃了他们,还是他们失去了父母呢?好可怜!”言及至此,花缀不禁落下泪来。文朔劝解道:“你不要伤心!他们现在很开心,很幸福啊!或许,他们只是和那位姑娘来河边玩耍的,一会儿就回父母身边了。”花缀似乎没有去听文朔说了些什么,她若有所失,闷闷地行向自己的篷车,由文朔扶进车篷,再无一言。
此晚,文朔与花缀寻家小客店住宿。晚餐时,花缀只吃了两口饭,喝了一口汤,便合衣卧在了床榻上。文朔感觉花缀异样,便意欲为花缀诊脉。花缀弱弱道:“你不装老鹰,又装郎中了!我没事。只是有些倦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好久没有安心睡过觉了!你要保护好我……”花缀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就已昏昏睡去。
翌日晨,文朔醒来,向床幔内的花缀轻唤了几声,可床幔内没有回应。文朔又高声向床幔内呼唤花缀,床幔内仍然没有回应。文朔急忙撩起床幔,只见花缀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滴滴汗珠,显出畏寒之状。文朔为花缀仔细诊脉,发现花缀脉象沉微,知其病情急重,但自己在家所学医术尚浅,不敢妄为。
文朔晃了晃花缀手臂,在花缀耳边唤了几声,花缀才缓缓睁开迷离双眼。文朔急问:“花姑娘,你哪里不舒服?”花缀向文朔道:“你将我送到家了?”文朔道:“我们很快就到家了。”文朔见花缀意识有些模糊,便再次询问道:“花姑娘,你哪里不舒服?”花缀含含糊糊道:“我好累啊!我的心好累……”
文朔见问不出什么,便立即唤来客店里一名憨厚伙计,而后在银袋内取出两个银锞和一个十两银锭。文朔将两个银锞给了憨厚伙计做脚钱,那个十两的银锭做郎中的出诊费,拜请憨厚伙计疾寻最好的郎中来为自己媳妇看病。憨厚伙计见了银锞好生欢喜,立即飞奔出客店,去寻郎中了。文朔守在花缀身边,肝火炙心,急盼郎中到来。
将近半个时辰,憨厚伙计背着一位花白胡须的老郎中冲进文朔客房。憨厚伙计放下老郎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喘着粗气向文朔道:“客官,最好的郎中来了!”老郎中向憨厚伙计骂道:“你这傻才!老夫都快被你颠散架儿了!你怎这般祸害老夫?”憨厚伙计喘着粗气,向老郎中道:“这位客官的小娘子生了重病。您老就发发慈悲吧!别怨我了!”文朔向老郎中拱手躬身,深施一礼,道:“晚辈向仁医赔礼了!仁医且看人命关天之重义,消了怨气罢!”老郎中看了看文朔,道:“你这后生知情知理,让人舒心!”文朔转向憨厚伙计拜谢道:“多谢相助!有劳尽力!”憨厚伙计又抹了一把汗,向文朔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哈哈……”继而,憨厚伙计向文朔躬身告辞。
文朔将憨厚伙计送出客房,便请老郎中为花缀诊病。老郎中望闻问切过后,开好一副药方。文朔手拿药方,向老郎中问道:“仁医,她怎么了?”老郎中问道:“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文朔道:“她是晚辈的……媳妇!”老郎中手捋花白胡须,看了看文朔,缓缓道:“你这后生可是时常欺负你媳妇么?”文朔道:“没,没有!”老郎中道:“那么是家里……”文朔截言道:“仁医且说病情,不必再问其他了!”老郎中一本正经道:“治病寻源,这是医者的职责。你媳妇是常年心情压抑,气郁化疾。你家人如若再欺负她,她吃谁的药,也好不了!”
文朔听明花缀的病因,向老郎中拱手道:“多谢仁医告诫!晚辈记下了!晚辈会好好待她的!”老郎中向文朔道:“知道就好!不论老夫妻,还是小夫妻,那都是这辈子的天缘!不论是夫,还是妻,都应爱惜!爱惜!再爱惜啊!……唉!有时不爱惜,无时方痛惜。小后生,你既然有了媳妇,就该懂些人情了!老夫本无须多说这些无关医责的话,但老夫不愿平白多收你许多诊费,这些话就算是回馈给你的赠方罢!”文朔闻言,先向老郎中诺诺连声,再向老郎中拜谢前来诊病医疾之举,而后将老郎中恭恭敬敬送出客栈,告谢道别。
文朔回到客房,看了看昏睡中的花缀,心中实是百味翻腾。文朔轻叹一声,先将花缀床幔掩好,再将房门锁好,飞步踏风疾往药店抓药,转而踏风飞步急返客店。文朔开锁入屋,撩起床幔,再看花缀,见其未有重异,便向伙计借了药壶,亲为花缀煎药。
汤药煎好,文朔将一软枕倚在床边,继而轻轻扶起花缀,让其背靠着软枕,倚坐在床上。文朔舀了一匙药,轻轻吹散热气,喂给花缀。花缀迷迷糊糊喝下一碗汤药,由文朔扶着重新静卧床上。文朔为免花缀受寒,便向客店买了些好炭,在花缀床边生起一盆暖暖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