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长兄问众亲 全虚与尽悟
旧袍青年落泪道:“为兄身为长子,不仅不能为双慈分忧,反让双慈最为忧心,罪过也!”文朔道:“大哥何必这般说!父母者那有不心疼子女的呢?将来咱们兄弟多多尽孝,以报父母之恩吧!”旧袍青年想起父母,难抑心中痛楚,双泪纷落,转身出屋,独自悲伤去了。
待文朔餐毕,旧袍青年收好餐具,与文朔相近而坐,寻问道:“父母双亲可安好?”文朔道:“父母皆安好!只是母亲一想起大哥便就落泪。此番小弟来华中前,母亲特意嘱咐我,必要与大哥相见,确认大哥平安。”旧袍青年闻言,登时落泪。旧袍青年又问道:“你二哥可好?”文朔闻询,悲泪双垂,道:“我二哥失踪了!”
旧袍青年讶道:“你二哥怎会失踪呢?”文朔道:“十年前,众亲与四家员行至华北风浪草原,遇到一群马贼。父亲只让大伯父与老哥哥、四家员保护众家眷,不让大伯父与老哥哥、四家员斗战那群马贼。马贼们见我们一行人不与对抗,便开始掠取财物。我见一个马贼来至我所乘的篷车旁掠取物品,便挥舞着父亲为我制作的木剑去砍马贼。”
文朔讲至此处,好似重见那天场景。文朔缓了缓心绪,续言道:“马贼向我坏笑一下,伸手夺走我的木剑,还故意将木剑坐在屁股下,带走了。二哥见我哭喊着要我的木剑,便偷偷骑上一匹空马,携带一张弓、一壶箭,为我追剑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有重见!”
旧袍青年急道:“父亲与大伯父、老哥哥,还有四位家员都未能寻到你二哥?”文朔道:“本来父亲与大伯父、老哥哥要去追寻我二哥的。可四位家员怀疑众马贼故意引诱父亲进入草原深处,担心父亲遇险,因此阻止父亲亲往草原深处。四位家员极力劝阻父亲追寻我二哥后,四位家员中先有两位家员飞马驰向风浪草原深处追寻我二哥,但一去无返。后,另外两位家员亦去追寻,亦是一去无返。从此再不见我二哥。”
旧袍青年闻言,大失所望。沉默一时,旧袍青年心内忐忑,向文朔试探道:“家中其余众亲可好?”文朔道:“除我二哥与四家员失踪外,其余众亲皆好。”旧袍青年双手合十,祈祷道:“天地保佑我二弟文胡与四位家员平安!”
旧袍青年向文朔道:“现在众亲客居何方?”文朔道:“父亲特意嘱咐我,不可将现居之地,告与华中众亲友。父亲言,倘若华中众亲友知道双慈现居何方,中王向华中众亲友询问双慈下落,众亲友实言,则暴露了双慈;不言,则是欺君。因此还是不告诉众亲友为好。”旧袍青年道:“我知父母安好!便心安了!为兄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只有拜托四弟替为兄尽心尽力了!”文朔道:“小弟定当多尽孝道!”兄弟俩讲不尽远思,道不完离念,一番长谈直至中午。
“朗哥,我按你的要求,将堂州黇赯县医馆的庹医师请来了!”一头戴文士巾,身着蓝袍的青年引着一位中年医师进入草庐。庹医师见到旧袍青年,即伏地叩拜道:“庸匮庹逸礼拜少主!”旧袍青年先向医师庹逸拱手道:“有劳庹医师奔波劳累!”继而引手文朔,道:“请庹医师诊治伤患!”医师庹逸见旧袍青年不告伤者为谁,知此中必有隐情,庹逸便不多言。医师庹逸为文朔诊视后,开出药方,蓝袍青年接过药方,向旧袍青年道:“朗哥,我先去抓药。”旧袍青年道:“有劳你了!”蓝袍青年道:“自家兄弟何须此言!”继而,蓝袍青年快步而去。
草庐内,旧袍青年向医师庹逸一番诚挚道谢,医师庹逸向旧袍青年一番挚诚问候,而后,医师庹逸向旧袍青年拜辞,回返堂州黇赯县。
文朔得知医师庹逸任职黇赯县,便向旧袍青年道:“小弟玩闹般的小恙,大哥何必远召堂州医师来此?”旧袍青年道:“小恙!你昨天昏迷了一整夜,为兄都……”言及至此,旧袍青年百感交集,不免叹息一声。
兄弟俩心中各有所思,沉默一时,旧袍青年道:“方才那位医师曾是咱们家的内院医师,人品医术极好,深得父亲器重。父亲携众亲离开堂州后,先主中王曾召令其入朝任职御医,但其却执意婉拒了。其因挚忠于咱们家,又因我自幼有恙在身,常年在净域休养,故而其自往黇赯县医馆任职,以便及时看望我。这些年,我若患恙有需,便只寻其一人。今因你我弟兄身份特殊,不便外寻医师,所以昨日午后,我便让人疾往黇赯县召其来此为你诊治。”文朔道:“原来此人如此忠义!将来我必近之!”
文朔向旧袍青年问道:“那蓝袍者何人?”旧袍青年道:“堂叔符的二子枋。”文朔笑道:“那是枋哥!”旧袍青年应是。文朔问道:“枋哥不知道我是谁?”旧袍青年道:“他知道你是谁。”文朔疑道:“那枋哥怎不理我?”旧袍青年道:“当时,医师庹逸在场,他若与你相认,岂不暴露了你的身份么!”文朔闻言,恍然大悟。
午餐后,旧袍青年让文朔午睡休息,安养身体。文朔昏昏沉沉睡了一个多时辰,耳畔传来轻轻疏疏的谈话声。文朔睁开双眼,见大哥与一五旬道、一五旬僧坐在炕尾近谈。文朔向旧袍青年唤了一声“大哥”。旧袍青年见文朔已醒,便起身至文朔身边,向文朔道:“四弟,全虚道伯与尽悟僧伯在此!”文朔闻知一道一僧是宗亲两伯,便爬起身来,俯伏炕上跪拜。
全虚道与尽悟僧急忙起身,近前同扶文朔道:“贤侄免礼!……贤侄免礼!”全虚道向文朔道:“贤侄何故与人用命比武啊?”鼻青脸肿的文朔露出笑容,向全虚道与尽悟僧道:“小侄只想赢,不愿输。但自己武艺不精,还是被人赢了!呵呵……”尽悟僧怜惜道:“你都这般状况了,还笑得出来?调皮!”全虚道道:“我与你尽悟僧伯虽已立足方外,却难弃俗情。见你受苦,心中难免痛心伤怀!你乖乖在这里好好养伤,再莫寻人比武了!”文朔笑道:“小侄命大寿长!天保地佑!两位伯父不必忧心!呵呵……”全虚道与尽悟僧见文朔毫不在意身上的伤痛,无奈地相视一笑。
尽悟僧想起一事,继而向文朔问道:“你父亲找到我师弟半悟了?”文朔道:“僧伯知道我父亲行途方向?”尽悟僧道:“你父亲的行途是我建议的。”文朔向全虚道道:“道伯亦知我父亲行途方向?”全虚道道:“你僧伯向你父亲建议行途时,我特意避离,未曾相闻。”文朔道:“小侄知道了。宗亲之中,唯僧伯一人知晓父亲行途方向。为保安全!”尽悟僧与全虚道皆颔首代言。
全虚道道:“汝父何时回返华中?”文朔道:“家父未曾提及此事。”尽悟僧道:“汝父可知新中王登基之事?”文朔道:“家父已知。”全虚道与尽悟僧互望一眼,心有疑惑。旧袍青年道:“四弟可回堂州拜见二叔么?”文朔道:“父亲不许小弟入堂城。更不许小弟见二叔。……今与众亲相见实我意外惊喜!”尽悟僧问道:“莫非汝父亦不许汝与我们相见?”文朔应是。尽悟僧又问:“汝父可有家书寄来?”文朔轻轻摇了摇头。全虚道道:“重敬立诺如鼎,成志岿坚。此中必有我们未解之因啊!”尽悟僧道:“是啊!重敬必有隐事忌言啊!”
众人沉默一时,旧袍青年向全虚道与尽悟僧道:“十年前,小侄二弟文胡在华北风浪草原失踪,家父隐居不便出令命人寻找,小侄既知此讯便不能无动于衷,小侄欲向二叔禀明,请二叔下令派人寻找二弟。”全虚道道:“文朗,你已年至弱冠,诸事皆可自主。”尽悟僧道:“我与你全虚道伯乃是方外人,无意干涉世事家事。你自主便是!”文朔笑道:“太好了!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堂州?”旧袍青年文朗道:“为兄自幼与道伯、僧伯修行,不可擅离净域。为兄将让人回州向二叔禀明你二哥失踪的信息,请二叔下令寻找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