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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剪了个寂寞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放水泡澡。

放的凉水,将头都埋在水下。

潜到水下,这真他么太舒服了。

难道,我真的变成了一条鱼?

要不是怕整出浴缸溺毙的奇案。

没准,我会一直闷在水里不想出来。

三十峒淹死的后生,让我小心起来。

我连忙露出头来,可怕再惹什么妖蛾子。

洗完澡便下去吃东西,准备再去浪洞向家。

吃饭时就想,老奶奶慈祥,讨厌的是孙女。

要想不让她们抗拒,必须得对付那个女孩。

女孩都是感性动物,好坏全凭心情。

能获取她好感,没准就不那么刺头了。

可这二十多年,唯一生疏的就是泡妞。

根本不明白怎么对女生,尤其这种姑娘。

平时也不讲究,几年都不添新衣服也正常。

潮流什么的跟我没啥关系,亏得模样还不错。

因此,二十六岁的人、跟三十六也没啥区别。

想到这里,便出去找理发店,想剪个头发。

这种以民族风主打的旅游点,可没托尼老师镇店。

无非是当地居民,在外学几天手艺,回家开的店。

好容易找到店子,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唱空城记。

进店后,一边打跑胡子的桌上,便过来了一个年轻人。

跑胡子又叫字牌、叶子戏、红拐弯等,流行于湖南的中国本地纸牌。

这人跟我年纪相仿,但穿得比我可时髦多了。

他捧着牌,不耐烦的问:“理发还是洗头?”

看着镜中狼藉的我,说:“洗个头再修修。”

那人翻了翻白眼,仿佛很郁闷我光顾他生意似的。

果然,他没好气:“等会,先打完这把牌!”

一看这模样就输了钱,理发钱还没输的多。

他说完就走了,我只能坐在椅子上等。

没事就打量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角有血丝入瞳,目光幽清。

我清楚,这不是睡眠不足,而是身体让红虫异化了。

总之,自己身上添了种诡秘的气息,说不清是什么。

坐了一会,就听外面的人说:“别打了,人家等你理发!”

那人却说:“急什么,来黄岩都是玩又不赶时间,再来一盘继续抓牌!老子输了快三百了,剪断手也挣不回来输的钱!哪里的炭脑,大清早剪什么头发,耽误我扳本!”

另外一个赢钱了,将牌一扔:“来顾客就干活吧,不打喽!”

说完脚步声响,理发师傅连连挽留,那人却扬长而去。

又安静了一会,理发师气呼呼的来了,也不理我。

他闷着头洗手,完了踢凳子摔东西,很不高兴。

剪个头发招谁惹谁了,整得我尴尬癌都犯了。

寻思不剪了离开,这货却用围裙,将我围起开工了。

然后开始下剪,“卡、卡、卡”动作倒是飞快。

他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我剪了个大平头。

然后拿根毛巾也不吭声,走到洗头池前站着不动。

我一脸懵的看着自己长发便短寸,不无郁闷。

说好了让你修理,搞得我变僧侣几个意思?

那人见我没动,没好气喝道:“你傻了,来洗啊?”

我火了,忍不住说:“剪的什么、让你剪这样了?”

那人一愣,本来晦气的脸更加阴沉。

“你怎么回事?”

他冷冷说:“来剪头发,当然依着我剪了。”

“那我要修个指甲,你有权将我手给剁了?”

师傅见我脸色不好,脾气也来了将毛巾一摔。

然后狠狠说道:“不洗是吧,不洗就给钱滚!”

这句话彻底将我惹毛,我冷冷盯着他没动。

良久才说:“让你修修,剪这样想要钱?先赔头发!”

这话完全将他激怒了,他一步站了过来,就想揪我。

老子可不惯着他,迎他手掌一扭,别住他手指后按。

这叫分筋错骨,这货一下鬼叫起来,脸都痛白了。

我这才松开手,将他推开了。

他骂道:“你、你他么找茬是吧?”

一边捂着手连退,指着我发狠:“你给我等着!”

完了冲出店门,到外面找人去了。

等着就等着,长这么大,鬼都不怕怕你?

我解掉围裙,拿起剃刀干脆刮起胡茬来。

过了没多久,这货带着三五个当地人过来了。

他边走边叫,简直在咆哮:“我怕是碰鬼了吧?没开张遇到理霸王头发的,还动手打人!欺负人到家来了!在家门口让人这么玩真他么丢人!今天要放过他,谁都没脸见人!”

他们说着一涌而进,气势汹汹将我堵在店内,摩拳擦掌。

只不过看到我拿着锋利的剃刀,一下安静了,有点怯场。

我也不急,慢慢的将胡子给刮干净了,才将剃刀放下。

然后打量着他们,不紧不慢的说:“让你洗头修头,给我整这样还想怎么样,在家门口开黑店讹人吧?不想做生意早说,搞得我那么不愉快干嘛?说清楚了道个歉,态度好就算了!还要闹,将我的头发复原!”

看到我将剃刀放下了。

这伙人一下,就又神气了起来。

老板骂道:“耍流氓是吧,有种出来!”

出来就出来,莫非还怕你们吃了我啊?

我于是便朝店外走去,他们让出门来等我。

到了店外,年轻老板立刻冲过来,扬拳想打我。

其他几个也围了上来,企图先制住我再说。

打架可是我强项,远比运用法门简单。

我一下闪开他们攻击,腾挪之中,三下五除二将他们全部放倒。

然后冷冷说:“别逼我打架,我可是守法公民讲道理!”

既然修理了他们,头发理成这样就算了,只当我倒霉。

其他人见我那么神勇全被镇住了,都不敢再上来。

只有理发店老板,倒在地上摸出电话报警了。

我皱了皱眉郁闷起来,这货可真讨厌。

很快,驻乡里的派出所片警就过来了。

这货恶人先告状,说我理发不给钱。

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出来。

然后让片警给评理,他沉吟了一会。

说:“这样吧,他们先动手但打输了,不过没受伤就这样算了!”

这样处理我服,反正也没吃亏,就当遇人不淑,捡个不愉快吧。

老板不服,刚想辩解,片警喝道“住嘴梁娃,还不知道你,少给我惹事!”

理发店老板见片警这么骂,死死瞪了我一眼,恨恨的住嘴了。

片警又说:“至于头发吗,剪了就付钱,发型什么都别说了行吧?”

算给这个片警的面子吧,他处事至少算公正,没偏坦梁娃一伙。关键是我也修理他们了。

于是掏出一百块钱扔给梁娃,扬长而去。

虽然没吃亏,但搞得我心里很不愉快。

找了家店,买了点东西,准备去老向家。

店主正是昨晚告诉我老向家在哪的中年男人。

他也是个本地人。看着彭娃跟他的伙伴走了,这才小声说:“小伙子,今天这事我说句公道话,这个梁娃是输了钱拿你撒气。你要没事还是快点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梁娃当年在怀城,就没学好在街上混、算个烂仔。你要一直在这转悠,他还会找你麻烦。”

看样子,这个梁娃平时人品就不怎么样。

这不,他同村的人,都这么议论他了。

我听了若无其事的笑道:“没事,我见多了。”

店主又说:“小伙子,我知道你能打,刚才见识了。不过,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个梁娃有个姑姑会出朝。听说还会捉鬼放鬼,能下阴箭这些。早年在附近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后来向神仙搬过来了,不知怎么老实下来。她最溺爱这个侄儿,你当心点。”

“出朝”是湘西神婆神棍的技能,也叫“走阴”、“杠仙”。

反正就是通行阴阳的神婆,给人趋吉避凶、问阴事一类。

走阴一类,有些是懂梅山法,或其他流派的法派教门。

至于“杠仙”,实则是上山干活突然遇邪生大病。

醒来之后,便有了通灵的本事,家里奉太太为仙。

这种人跟东北的保家仙类似,往往靠太太的灵力。

我笑道:“没事,我阳气旺,不怕这些魑魅魍魉!”

店主又说:“年青人别太冒失,这个梁仙姑跟她侄子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当初向神仙搬来黄岩,她可没少找人家麻烦。后来不知道怎么竟然老实了。估计,她的本事没向神仙厉害吧。否则依着他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她年青时没少干坏事,召个郎上门,后来莫名其妙就跳浪洞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天知道,是不是她用了什么邪法!”

我一愣,想不到彭娃有这么奇葩的姑姑,只怕比她的侄子还坏。

正惊讶,就听店主又低声说:“她前夫跳浪洞死没半年,就又召了个男的。都说她们之前就勾搭了,前面的上门姑爷,死得算是不明不白了。她近年搬到怀城去了,只有逢年过节,才回黄岩。不然,今天肯定给她的侄子子出头,只怕你就没那么轻松喽。”

看来,这个梁仙姑估计是个邪师。

只怕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勾当。

亏得她还不是向宗林的对手。

否则,还会继续祸害乡里。

不过我还不将她放在眼里。

邪师修为高低,关键看修行。

除了一些极邪的阴教,普通的我还不放在眼里。

这个梁仙姑既然放浪不羁,修为能高去哪儿?

她无非是放放阴箭小鬼什么,有多大本事。

真敢招惹老子,分分钟教她姑侄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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