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修行苦
买好东西后。
我跟老板道别。
又发现街边有个肉摊。
想了想，便砍了一刀肉。
然后提着东西去浪洞向家。
本来想给青儿留个好印象。
谁知道，搞得那么不愉快。
之前本来有一点文艺男气质。
现在全被劳动改造的霸气替代了。
对自己形象很不满意，真是扫兴。
说实话，搞得我对女人都有心理阴影了。
虽然说这事不怪青儿，但至少有缘由。
以我的尿性邋遢算啥，更自由随性。
我就这样，期期艾艾的来到浪洞外。
羡慕嫉妒恨经过深不可测的浪洞。
依依不舍朝着茅屋走去。
我这该死的水之依恋……
真怕哪天控制不住，自动深潭就惨了。
要不是段七爷嘱咐，很难说我不下水泡着了。
到茅屋前，就发现堂屋门开着，老奶奶正在门前择菜。
大黑狗本来躺在一边，看到我立刻起身，警惕的盯着我。
老人家择的全是自己种的时令蔬菜，看起来挺新鲜。
这时正是农村做晚早餐的时间。
农村人一般早起，空腹下地。
然后再回来，早中一顿解决。
我见状，便将肉和东西提了过去。
一边陪着笑说：“奶奶，中午没地方吃饭，买点菜搭伙行吗？”
老人家见我又来了，眼睛里浮起一缕不悦。
她尴尬的看着我，想拒绝又不忍，一时无语。
我放下东西说：“随便买了点菜，可别嫌弃。”
正在这时，就听厢房的门响了。
我紧张的转过身来，准备迎接呵斥。
果然青儿走了出来，她的表情很奇怪。
一是没有直接开骂，二是看我的神色异常。
先是打量了我一番，掩嘴“卟噗”就笑了出来。
翻了翻白眼说：“剪得像劳改犯似的，吓唬谁呢？”
我很意外，这姑娘的态度，仿佛跟昨晚不同。
她虽然在耻笑我，但少了昨晚强烈的抗拒。
看了看我买的东西，伸手拿出一桶奶茶。
然后径直捧着，进屋拿热水瓶子泡了。
一边对奶奶说：“奶奶，多炒点肉。”
听她这么说，我一下坦然起来……
还好这姑娘虽然漂亮，但没被富养。
想必跟着修仙的爷爷，一切都朴素从简。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只怕生活质量不太高。
真要这样，想博取她的好感，倒不是太难。
果然，奶奶本来想拒绝，见孙女这样也无奈。
估计是真的好久没吃肉了，便将东西提起。
一边客气：“搭个伙呗，买那么多东西干嘛？”
说着将东西提屋，招呼我：“进屋来坐后生。”
我不免大喜过望，终于让进屋了！
磨了半天，总算有了一点突破！
只要能让我进屋，就有机会套近乎了。
进去之后，就发现青儿刚泡好了奶茶。
看到我拘谨的站在一边，白了我一眼。
然后才说：“坐啊，站着干嘛？”
我于是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青儿在等奶茶冷却好喝。
一边打量我，突然掩嘴笑了。
这情景不对，她的态度令我不安。
没错，段文婷令我对女性有了深深恐惧。
但凡她们对我好点，没准就有妖蛾子出现！
正在紧张，她突然问：“听说，你打了梁四毛？”
我一愣……梁四毛是谁，莫非是刚才理发的老板？
正狐疑，就听青儿又说：“街上理发的，那个二流子。”
我这才明白，果然她得到消息了，就是理发店的老板。
而且，看样子姑娘对他没好印象，估计跟他不和。
之前商铺老板也说，梁四毛姑姑找向家岔的事。
说明他们两家不和，只怕是积怨已久了。
果然，青儿又说：“我早看他不顺眼，但爷爷不准我惹他。你做了我想的、不错嘛！”
我谦虚的笑道：“没办法，去他店里理个发，他把我整成这模样了。还不讲理，想找人来打我。一时呢也没忍住，所以，就修理了他们一下……你怎么知道？”
青儿摸出手机来，笑道：“闺蜜把你们打架的视频，发给我了。”
一边调出视频……果然，上面录了我跟他们打架的视频！
还别说，我敏捷的打倒他们那几下，堪称教科书级别！
切换成第三视角看，搞得我热血沸腾，真是过瘾。
完全不比粗制滥造的武打戏镜头差嘛！
女孩这才浮起好奇，说：“不错，会两下子！”
看到她突如其来的亲切，我感觉像在做梦。
想不到这架打得那么顺，简直不要太愉快哟！
正暗暗开心，就见青儿翻了翻白眼，脸又一沉。
她板着脸喝茶，哼道：“别得意，反正我爷爷不想见你！”
说完，捧着奶茶，跨出堂屋门，慢悠悠的回自己厢房去了。
我坐了一会闲着没事，便到厨房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厨房修着老款的火塘，大灶是有，但没开火。
奶奶正坐在火塘煮饭，看到我打了个招呼。
我于是说：“奶奶，要我帮忙吗？”
老人家客气道：“不用了，你姓丁吧？”
我没报过姓名，看来向宗林挺厉害嘛。
于是点头，问：“奶奶，向老多久能回来？”
老人家一边忙，一边说：“不晓得，他也没说。”
我又问道：“就您跟孙女住这啊，您儿子呢？”
老奶奶叹息了一声，说：“儿子在外打工，好久都没回来了。他烦老头子鼓捣的东西，说又不能兑钱，浪费那么多精力干嘛？自打十年前，我儿媳跟人跑了以后，他就没回过家。孙女一直是我带、一晃也长大了。青儿倒是跟爷爷合得来，肯学他的把式。”
我一愣，这才明白，他们家的情况竟这么糟糕。
我还以为，小姑娘是放假来爷爷奶奶家度假。
想不到竟然是个留守儿童，才刚长成的少女！
这个贫困的地方，竟然是她无法逃避的家！
小姑娘命运很惨，只怕很穷还自幼便没了娘。
难怪脾气冲，想必缺乏母爱，自幼跟着老人的原因。
正沉吟，就听奶奶叹息：“青儿脾气替爹，来不来发火，你别往心里去。”
我点头，看了看简陋的茅屋，打听道：“你们……一年的收入还可以吧？”
老奶奶听了一声叹息，说道：“哪有什么收入？儿子长年不回家，老爷子给人治病，人家给多少就多少，从来不主动开口要钱。有些人摸准了他脾气，来治病便叫穷，害得老头子给了药还送人家红苕包谷。人家当着面千恩万谢，东西却一转背就都扔了！现在的人哪，嘴上是一口一句的叫他‘向神仙’，其实就是骗他的，不肯给他药钱罢了！”
我简直听得瞠目结舌……
这世上，还有这种纯朴之人？
治病救人完全是悬壶济世，不图回报的？
可惜他耿直忠厚，却让人算计得如此尴尬。
没错，这世上最不忍直视的就是人心。
往往你拿真情去对人，不如套路得人心。
看来，向宗林确实一心向道，心无旁骛了。
只可惜苦了家人，跟他一起过这种穷日子。
我这才明白，他们家为什么还是茅屋顶了。
想必是一直没有经济来源，换不起瓦屋呗。
又想青儿为什么说话很冲，也是有原因的。
贫穷孩子不是懦弱自卑、就是尖刻带刺。
对一个什么没有，炫耀资本属零的人来说。
除了用尖刻保护，还有什么扞卫尊严？
这些人就像螃蟹一般凶猛却脆弱。
这个时候，突然同情青儿。
这才明白，她很可怜。
没错，一开始那么尖刻。
最终却让一杯奶茶就瓦解了。
对同龄人来说，奶茶已是炫耀季节的东西了。
这个可怜孩子，却只能在视频里刷刷作罢。
早知道这样，我该给她多带点奢侈零食。
这些普通东西，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
想起这些突然很难过，为他们难过。
朴实的人不该这样，应该获取更多。
向宗林也许习惯了，但家人有奢望。
或许，老人家也无法改变现状吧。
走到目前的境地，他也没有办法。
沉默良久，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对奶奶说：“奶奶，我找向老也是治病。这个病缠我好多年，花了不少钱。我是听人说，向老能治疑难杂症。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家的。我虽然没有父母了，但自己也有一点积蓄。所以，只要向老能治好我的病，我可以给五万块医药费，行吗？”
老奶奶一听愣了，呆呆看着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向宗林治病无数，从没收过这么多钱！
我想了想，摸出钱包来，掏出一千块钱来。
这是包里的全部现金，上次才取出备用的。
我递给奶奶说：“这是定金。不管能不能治好，钱先给你！”
老人家呆住了，愕然看着我手足无措。
她一脸茫然，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奶奶真可怜，那么久时间，就没遇到比我慷慨的主！
良久反应过来，她局促的擦着手说：“这哪行，这哪里行！”
我将钱塞给她，笑道：“没关系，我身上只有这么多现金了。待会我再去街上找找储蓄所，看看还能不能取点。先给你们五千块定金吧，麻烦向老了！”
老奶奶吓了一跳，连忙将钱推回，说：“不行，这可不行！”
正在这时，只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是个女孩。
她惊讶的说：“五千块定金……干啥呢你？”
转过头来，正是一脸懵的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