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前往江南
来不及多想,白子画瞬间飞出镇妖阁,遮天极夜狐被他重新丢回格子里,人事不省。
雪云国,天塞城。
司空敬处理完公事去找花千骨,到的时候门却还关着。
他转头问林天:“还没动静?”
林天闷闷摇头。
自从那日解决完那个怪物,尔卿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里,城外的金色高墙已经消失了,可她却仍不露面,这让他们都很担心。
林天每天都来门外值守,可五天过去了,屋里愣是没有一点动静,特别是那个门,简直比金刚石还恐怖,锤子砸不烂,木棒撞不开,就连硫酸都腐蚀不了,显然是被尔卿施了法。
他有些害怕的想,人不会是死了吧?
可转念一想,那日人回来时明明好好的,就连头发都没乱一根,哪里像是重伤不治的样子。他默默摒弃这种想法。
第七日时,门终于开了,众人早就等的抓心挠肺,顾不上问话,直接便冲了进去。
花千骨一身雪白的轻纱长裙,面料轻薄且飘逸,抬手时广袖轻扬,仙气飘飘。她戴着镂空金簪,单独分出一缕长发穿簪而过,发型精致又大气,及膝长发水一样柔软顺滑,温顺地垂在身后,和雪白的纱裙形成鲜明对比,却越发凸显她皮肤的白皙和水嫩。
她稳稳坐在桌边饮茶,众人看过去时一杯茶刚好喝尽,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自有一股强大气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人敢打破这份静谧。
杯盏轻落,花千骨缓缓站起,转身之际满屋都响起了抽气声。
她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司空敬站在最前面,因此感受最为直接,他失神了片刻,努力镇静地问她:“你,没事吧?”
七天了,除了受伤,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仙力深厚的她闭门七天而不出。
花千骨笑了笑,没事人一样回答他:“一点小伤,已经好了。”
司空敬眼神一暗,袖中的手忍不住握拳。
果然,是受伤了么......
他想要说什么,花千骨却忽然对着他们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礼,柔美的嗓音中是不容商量的强硬。
“事情已经解决,我在天塞城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想要再换下一个行医的地方,今天是和你们道别的,往后的日子不知能不能再见,还请各位千万珍重。”
林天一愣,听懂她的意思后瞬间摇头,满眼都写着拒绝,“不是,仙子才在城里待了两月,时间怎么就久了?我和兄弟们还没带你看完塞上风光,城里的百姓也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你,现在就走,太急了点。”
出了那日的事,如今花千骨在所有人的眼中,是妥妥的仙子,特别是顶头上司司空敬还喜欢她,这就更不能轻易放人了。
虽然,他们一帮凡人妄图阻拦神仙是很不现实的一件事,但昔日情谊还在,他们是打心底里舍不得人走。
花千骨明白他们的不舍,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本就是顺路走到这里,而后结识这样一帮人,如今时间已到,她也暴露了自己神仙的身份,一城百姓已经够了,再不离开恐怕皇帝都会追过来,到时再想走就更难了。
“我是神仙,也是你们的朋友,那日无论是不是河仓国来犯,我都会帮你们。百姓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你们也不用专门拦着他们过来,只要有心,怎么谢都是一样的。”
她静静地看了司空敬一会儿,抬手递给他一封信。
“这封信,在我离开之后打开吧,里面有我要跟你说的话。”
看着她平静温和的眼眸,司空敬未出口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愣愣接过信纸,半晌无言。
花千骨又看了众人一眼,身子缓缓虚化,而后彻底消失。屋子里桌椅归位,药箱消失,就连架子上的毛笔都瞬间不见,一切又恢复到花千骨来之前的模样,像是她这个人从不曾来过。
林天等人抿了抿唇,全都沉默地看向司空敬,眼里有淡淡的心疼。
自古以来,喜欢的人走了,最难过的莫过于留下来的那个人。
*
离开天塞城,花千骨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江南的大街上,她掩去紫瞳,形容散漫地往客栈走。
进了房间,她再也坚持不住,猛地捂住胸口,嘴角有血流下来。
和遮天极夜狐的那一战,她力量消耗过度导致神魂受损,花了整整七日才勉强稳住伤势,可天塞城的环境过于寒冷恶劣,条件根本不适合养伤,唯有气候温和的江南,才能满足她对灵气的需求。
若不然,她完全可以在天塞城待到春初,而不是这般着急离开。
给司空敬的那封信,算是对他的情谊的一种答复,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与其让他茫茫无期的等待,倒不如早些断了他的念头,让他明白何为现实。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
花千骨前脚刚离开天塞城,后脚白子画就追了过来,他站在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许久,出去时门外已站了好些人。
林天以为一个尔卿就是他这辈子能见到的所有神仙了,却没想到女神仙刚走,转眼就又来了个男神仙,只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很不好惹。
白子画来时并没有隐藏身份和容貌,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完全是上仙本仙,通身仙气加俊美绝伦的容貌,欣长挺拔的身姿以及出尘绝世的气质让一帮凡人瞬间软了腿,若不是将军还在,他们恨不得原地给神仙跪下。
司空敬昨天看完花千骨给的信,直接失眠了整夜,他心情不好,连带身上的气息都比往常更凌厉。
虽然也有些畏惧白子画,但城里莫名来了这样一个人,还一来就出现在尔卿房中,对喜欢之人的维护让他瞬间提起十二分警惕,强撑着和白子画对视。
“敢问仙长是什么人?来这儿是想做什么?”
白子画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后背发凉,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流下。
其他人见状忙想过去求情,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