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
看着此时牢里的沈南风，韩素越发好奇，他好像很迫切希望自己赶紧离开这儿？
不过此时韩素却是不打算就这么离开。
刚才沈寒宫说，会给沈南风一个在京都立足的身份。
这何尝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楚国京都势力错综复杂，也就只有沈寒宫和他的天鉴司，谁都的面子都敢不给。
更何况若是借助了天鉴司的力量，很多事情查起来就会更加方便。
此时沈寒宫从亲卫手中拿过素月流光，来到韩素面前，还掏出一块令牌。
“剑还给姑娘，这块令牌也请姑娘收下。”
韩素也没犹豫，接过令牌一看，上面赫然写道：“监察朝野，先斩后奏，明辨忠奸，特权君授。”
“那我可以走了吗？”
沈寒宫示意手下把沈南风的牢门打开，随后对韩素说道：“我会派人送姑娘回侯府，若是姬夫人不悦，姑娘可让她亲自来天鉴司。”
“不必！”韩素转头看了一眼沈南风，冷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走！”
沈南风跟着韩素离开了天鉴司，站在天鉴司府衙门前，沈南风急迫的问道：“你还是打算继续调查下去吗？”
“这和你没关系，如果你是为了报恩，小怜之事已经足够，今日之后，两不相欠！”
“我真的想帮你！”沈南风强调道。
韩素摆了摆手，头也不回朝着镇国侯府的走去，“先管好你自己吧。”
……
镇国侯府内，韩素站在家中祠堂牌位前，看着那块没有名字的牌位微微出神。
“跪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
转头一看，一位英武不凡的大高个儿男人站在祠堂门口，一身绯红色官衣。
虽然多年不见，但韩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是大哥韩文渊。
菱角分明的脸庞，眉宇之间可见精悍之色，仅凭气势就给人一股雷厉风行的感觉，到底是戎马多年的悍将，虽无兵甲加身，却依旧流露着行伍之姿。
“多年不见，大哥还是如此霸道。”
韩文渊冷哼一声，“需要我在祖宗灵前细数你的罪过吗？”
韩素平静的拿起一旁的香点燃，“不知小妹有何罪过？”
“你当着爹娘的面儿杀了丽姑，就没想过他们的感受吗？一家人为了你回来，好不容易能凑齐了吃顿饭，连老二那个混账都知道回家了，你居然还闹出这等事儿？”
韩素依旧平静，“大哥是个讲道理的人，难道丽姑不该杀？”
“国有国法，岂容你逞凶？你做给谁看？又是想吓唬谁？”
看到如此愤怒的大哥，韩素沉默了起来。
幼时一起生活过，三个兄长，大哥最是成熟，所以那时年幼的韩素对他也只是敬而远之。
大哥脾气不好，但是个讲理的人，此时这般生气，估计是误会自己杀丽姑的动机。
其他人可以不管，可在大哥面前，韩素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杀了便是杀了，既是敌人，当狠则狠。”
此话彻底激怒了韩文渊，“敌人？！你在含沙射影谁？我是阿娘的长子，你要不要把我也杀了？”
此话一出，二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凝重。
这并非韩素本意，虽然心中怀疑姬夫人，可她向来都是看证据说话，没有证据她也不会阴阳怪气去试探。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时，一位端庄秀丽的美妇人缓缓走进祠堂，她靠近韩文渊，扯了扯韩文渊的衣角，温柔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阿渊，小妹好不容易回家，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这位端庄秀丽的美妇人一出现，大哥的眼神就温柔了许多。
只见她缓缓走到韩素面前，牵起韩素的手，“是阿素吧，阿渊总是提起你，他不是想责骂你，你能回家，他心里是万分欢喜的。”
“她爱回不回，谁……”
美妇人转头一个幽怨的眼神，韩文渊便不再说话，轻哼一声。
韩素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抱拳行礼道：“韩素拜见嫂嫂！”
“我叫苏妙如，是阿渊的妾室……”
刚说到这儿，韩文渊有些生气的打断道：“不是！谁敢说你是妾室，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在家里不许说脏话，也不许自称老子。”苏妙如轻声提醒道。
大哥果然收敛许多。
向来强势霸道的大哥竟会如此听嫂嫂的话？这把韩素给看楞了。
不过瞬间也对二人的关系有些好奇，“嫂嫂端庄雅致，秀外慧中，大哥好福气。”
韩文渊冷哼一声，随后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我自己挑的媳妇儿，要你说？你的事儿还没完呢！”
苏妙如打断道：“好了，先去吃饭吧，二弟今日不也回来了吗？阿爹阿娘还等着呢。”
韩素并未理会大哥，跟着嫂嫂就去了家中正堂。
在门前时，听到了父亲和主母说话的声音。
“阿雪，丽姑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好吗？好不容一家人一起吃饭，你何至于……”
“韩仙落，我问你，你觉得我会徇私放过丽姑吗？”
“阿雪，我知道你的性情，所以本就没有事儿你为何还要置气呢？”
“是啊，我小气，善妒，害死韩侯爷最心爱的姬妾，是这样吗？”
“阿雪你……为何就不能好好说话呢？我……”
韩仙落的话还没说完，早在门口听了一耳朵的韩素却是直接走了进去。
也就只有在提到阿娘的时候，韩素会有那么一丝不理智。
可看到父亲的那一眼，她还是冷静了下来。
随即跪在地上，叩头说道：“素儿拜见阿爹，拜见主母。”
韩家本是武将世家，但韩仙落身上却是一股子儒雅气质，就算年近五十，却也依旧可见年少时风华。
至于姬夫人，一袭锦衣端坐，神情冷漠，姿容绝世。
她出身淮水姬家，身世显赫，与父亲成婚算是下嫁。
此事韩素一个头磕下去，倒是让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素儿亲手杀掉丽姑，别无他意，江湖多年，习惯了行事果决，没能照顾二老的感受，是素儿之过，在此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