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运的齿轮
沈寒宫瞥了韩素一眼，愣了片刻，“久闻韩侯府上的四姑娘自幼武学天赋过人，又在天山不老阁习武十年，怎么？想和在下练练？”
说着，沈寒宫转头示意身边护卫把剑还给韩素。
素月流光在手，韩素完全变了一个人，直接出手，身法灵动，剑势如虹，一个呼吸的瞬间便来到沈寒宫面前。
“好快的速度，果真是高手。”沈寒宫也不藏着掖着，腰间宝刀出鞘，迎了上去。
刀气剑气纵横，不过一个照面便将四周牢房破坏，栅栏落了一地，两侧的犯人纷纷缩墙角。
沈南风脸侧的床角也被溅射的剑气削出一块平整的切口。
“啊喂！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我可不会武功啊！”
韩素闻言分神，“早与你说过掺和我的事儿容易没命！”
沈寒宫手中刀势霸道刚猛，找准这个机会压制住了韩素，“还真是被韩姑娘小瞧了呢，与我交锋还敢分神？”
说罢，一掌打中了韩素的肩头，将韩素逼退十数步。
韩素的眼神凌厉，对手越是强大，她便越是认真。
短暂思量过对策，她再次出手，剑若惊鸿，龙飞蛇舞，带起的剑气让沈寒宫身后的护卫都警惕起来。
沈寒宫没有留手，毕竟韩素的实力在他看来也是生平少见。
两位绝顶高手在天牢之中一个照面便是数十招，你来我往，难分高下。
当沈南风回过神时，却只见到沈寒宫的刀悬在韩素头顶，而韩素身子低了几分，手中长剑上挑抵住了沈寒宫握刀的手臂。
四目相对，锋芒毕露却也点到为止。
“凌雪剑诀名不虚传，姑娘练的可是太上寒渊经？如此至阴至柔的内力着实让人防不胜防。”沈寒宫收起了刀。
见状韩素也收起了剑，“你也不差。”
要说沈寒宫的实力于韩素不相伯仲，但被韩素这般冷冷点评一句“也不差”，顿时语塞。
不过沈寒宫并未在意，轻声笑道：“行了，架也打了，该办正事儿了。”
韩素转头看了沈南风一眼，若不是想到此人救了小怜一命，她才懒得管沈南风死活。
“这个人我要带走！”
沈寒宫会心一笑，“韩姑娘认识此人？就算你是韩侯的女儿，但我天鉴司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韩素本想说些什么，但想到刚才沈南风信誓旦旦说要救自己出去，索性将素月流光丢给沈寒宫的亲卫，“剑若是丢了，取你人头。”
说完，她回到牢房。
接剑的护卫凑到沈寒宫身边，“老大，咱要不把她放了吧，韩侯的家事……”
沈寒宫冷冷瞪了身边亲卫一眼，他才闭上嘴。
随即沈寒宫走到沈南风房间门前，“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影龙卫的行踪？”
沈南风装傻充楞，开口说道：“在下沈南风，昨夜被人抢了盘缠……”
沈寒宫脸色阴沉，“看来是屁股不疼了，来人……”
“等等！你们怎么动不动就要打人啊！”说着沈南风还不忘朝韩素看了一眼。
又继续说道：“沈主司不必吓唬草民，说到底我还是帮了你们天鉴司一个大忙，也并没有做任何违反国法的事情，您这等英雄人物，难道还要欺负在下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沈寒宫沉默片刻，“倒是挺能说，既然这么能说，那就说点有用的，本司没什么耐心。”
“沈主司不想查清楚是什么人要刺杀太子殿下吗？”
“你知道？”
沈南风虽然真的知道，但也不敢直说，若不然大概率会被当成别有用心。
“我可以帮沈主司调查，要求只有一个，放了韩姑娘。”
听到这话，韩素转头看了沈南风一眼，随后继续翻动手中书页。
“呵，还操心起别人来了，你凭什么认为我天鉴司追查犯人需要你的协助？”
沈南风艰难的站直了身子，“沈主司并没有抓到活口对吗？虽然证据都指向前朝影龙卫，但您却还是有所怀疑，毕竟一切指向都太过明确，我要是杀人越货，就一定会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哪怕我是一个根本不在乎名声的狂悖之徒。”
“没有活口，未必不能交差。”
“可沈主司依旧还是有无法想明白的问题，比如，那诡异的剑法您不知道出自何门何派之手。”
沈寒宫眯起了双眼，眼神冰冷，“阁下身在牢中，知道的可不少啊，不过此地便有一位剑道高手，我请你帮忙不如请韩姑娘。”
沈南风想到了原本的剧情就是沈寒宫找韩素帮忙，而韩素需要天鉴司校尉的身份，所以宿命的齿轮才开始转动。
于是抢先说道：“点水剑诀，南宁灵溪剑派的秘传绝学。”
沈寒宫有些诧异，似是也没听过这个门派。
韩素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文文弱弱的沈南风竟还知道点水剑诀。
练剑之人，提到剑便来了兴致。
眼见沈寒宫似乎不太了解，韩素开口解释道：“灵溪剑派，一代只传不到三人，门派虽小，剑法却是厉害，练点水剑诀的人以墨汁滴入水中，再以剑挑出墨汁，能练到墨不在水中晕开，便为大成，大成之后，挖眼，挑心，不过眨眼之事，剑招诡谲，颇为狠辣。”
沈寒宫若有所思，“看来沈先生有点儿真本事，这样吧，若是帮我查到那个逃走的剑客，我给你一个在京都立足的身份。”
“那韩姑娘呢？可以放了她吗？”沈南风不想韩素继续留在这儿，虽然知道她在这儿不会有任何危险，但她这么有主意的姑娘，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借天鉴司的手查娘亲的死因。
虽然设定中是在和沈寒宫接触之后才有了这个想法，但沈南风还是想尽早掐断这段孽缘。
不料韩素直接看向沈寒宫，“我的身手如何？”
沈寒宫两眼放光，对于这种高手，他早就动了招揽之心。“能与本司一较高下，自然算是一流。”
“我入天鉴司，帮你抓人。”
“求之不得！”
二人只是简单两句就敲定了这段合作关系，沈南风站在一旁哑口无言。
什么情况啊？虽然两人见面确实比设定早了些，但按自己的设想不应该这么发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