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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赣州的船应该要到了

秦放眼神有异,快速与天楷对视一眼,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

女子此刻的面色已全无方才的悲愤和激动,反而盈满可怜无助。

那双丹凤眼尾凝聚的泪珠像纷纷细雨般坠落,她双臂大张拦在棺木边沿,企图以身阻拦何长使进一步探个究竟。

何长使虽确有发现,但禁不住女子这般不依不挠,正为难站在两步外满脸冷峻里夹着为难。

他嘴里还干巴巴地劝,“现下本官身上担着的干系你可承受不起,若你一己私心有何不可为,所幸坦荡承认便罢,若你一再咿呀拦我又不肯说实话,本官可要不客气!”

女子喉咙溢出几声虚弱的呻吟,反抗也越发气竭,何长使见秦放走近,满脸惊喜神秘地将人箍了来,努嘴探头向虚空的棺木底部定睛道,“这棺木下边有东西。”

秦放闻言顿然抬首看了他半晌,见何长使都被看得不自在了才沉声问,“你怎么发现的?我方才没发现异样。”

何长使又神秘地一笑,“你如何梭巡的?”

他做了个手势示范,见秦放赞同地点点头,便瞥了女子一眼,看她垂首兀自伤心,又特地压低了声音。秦放被他神秘兮兮的姿态弄得满心莫名,很快就要没好气,却被何长使拼命挣住手臂。

刺史大人几近耳语道,“你方才敲那周遭自然发现不到,这娘们狡猾得很,须沿着孩童四肢躯干所覆的棺木底部探寻才是。”

秦放果然惊愕,也不话多,便循着何长使指引的方向探了个半身在棺木中一通翻搅,那女子只顾伤心,呆站一旁毫无二话,半丝不见方才的泼辣。

“是什么?”何长使问得意味深长,脸上淌着真诚的笑意。

秦放阴冷地看向女子,对方竟不敢对视,匆匆垂首只是不语。

他将尸体侧身紧贴在棺木边沿,仍余留棺木极是宽敞的空间,他陡然反应过来,一个孩童却置于成人大小的棺木里。

秦放不禁咬牙狞笑,将第一层棺木板掀开,眼前立现一片珠宝金光。

“这么多金器珠宝和银票!”他一时木楞,继而恍然,凑到女子跟前低声问,“这么说,你方才非要独自携孩子出航,便是这个目的?”

女子面容腾然浮起一丝麻木,眸光里漫溢出冷静、贪婪,也有些不甘,干巴巴地回答,“大人说笑,方才若不是你们非要查籍档,我也没机会不是么?”

秦放环顾四遭,见天楷还凝神看着自己等消息,何长使眼巴巴望着自己一副等拿主意的姿态,而副手早在不知何时退出了几步以外。

女子看他顾视周围的模样,嘴角迅速隐匿一丝翘起,而后面色绝望地祈求,“求二位大人,这里所得都自我娘家的正经来路,我如今失了子嗣,在夫家已无立足之地,归家之途遥遥,我只是想——”

她苍白如霜雪的瘦尖下颌滴落数颗泪,也顾不得拭掉残留在双颊的痕迹,看上去格外楚楚动人,只听她续道,“我只是想平安顺利送孩儿回故土安葬,这些并非不义之财,只是我一番无奈之举。”

“我宁愿捐出这里面的银钱,只要二位大人肯为我遮掩一二。求求你们了。”她说完,眼神适时地看向丧葬队伍前头站着的一排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怯意。

秦放喉咙滚了滚,反手握紧长刀的五指因用力而泛白,他并没有找何长使商量的意思,面上冷凝的气色其实四面八角都表明着拒绝,只是没明确张嘴说出来。

“行。”女子和秦放因何长使平静如水的回答分别表达了惊喜和惊愕。

“大人要置法度于何地?你这不是知法犯法么?” 听得秦放冲口一问,何长使眼底蓄满悲悯,“今日渡口此举,是哪门子洛屏刺史府的法度?”

秦放微微瞠眼,不知这位一直在插科打诨装糊涂的刺史何以现在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

只听何长使叹声气,话说得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一个母亲普通的心愿罢了,有何不能成全的?不管今日天楷少爷的目的为何,她总不是目标吧?”

见秦放点点头,何长使劝得清淡而不甚在意,“秦大人,我们只是随意抬抬手,她也有意打点,你情我愿的事儿,你说呢?”

秦放的眼底的精光在棺木底部与女子、何长使身上来回穿梭,终于听他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仓促摆摆手,“让衙役拦住队伍,我亲自送你上船。”

女子喜不胜收却不敢显露于色,这才借着拭泪痕的间隙唇角翘了翘,低声一个劲向秦放与何长使道谢。

秦放亲自将棺木与尸身全部归位,又招呼几个衙役将棺材抬上了船,自己在船上仔细停留了不多时。

返身下船后,秦放见到丧葬队伍前两排的一群男女老少,正眼巴巴看着女子独自上船,神色间不乏焦急激动,兀自好笑。

“怎么回事?”天楷努努嘴示意秦放看登船口提前安排的脚夫,“需要他跟上船动手么?”

秦放深吸口气,摇摇头,“不用,一个寡妇死了儿子被驱赶回娘家的俗套闲谈而已,我亲自检查过了,省下点力气吧。”

天楷闻言,侧首越过秦放的肩膀,定睛朝那副棺材多看了两眼,只得抿嘴同意,“快去快回,这里耽搁了太多时辰,我再待久些,便越发觉得何长使在拖延时间。”

秦放哼笑,“原是我不该高估了他,惹得你徒劳防备惦记。”

天楷好奇地哦了一声,尾音微扬,“此时彼时,几个时辰过去,怎地想法又不同了?”

“没什么。将人手赶紧撤了,算算时辰,赣州的船应该要到了。”

天楷蓦然正色,心底一阵欢喜一阵烦躁,“自即日起,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严格守住洛屏每一处渡口,更好守好城门,只要那女人一天不见人影就不能放松。”

一边说完,大部分黑衣人和衙役纷纷随着天楷和秦放退散出登船口,仅留几个负责盘查过往的手下,还有何长使和副手两人,正状似无意地瞧着准备起航的船只。

微风浮动斜帆的龙骨,何长使看到船上挽发的纤细身影。

女子朝他略略颔首,眼神里蕴含了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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